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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那是只恨爹娘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一直等展易走到山脚下,那天色也不过才蒙蒙亮而已。

    走下山,进了村,他只径直往镇上去,倒是路过村道时,听到了几声狗叫,可很快就连狗叫声都愈发微弱了,呜嘤着叫人听不真切,只觉得毫无底气。亏得如今天色尚早,天气又还冷着,不然一准有人出来看热闹了。

    好在展易并不在意这些,他怕的是自家小媳妇儿被人惦记上,才不在乎自己如何,只依旧快步赶路,心里惦记着早早买好东西,赶紧回家。

    这两人,一个是真的心宽到没心没肺,另一个则是心里揣着事儿。于是,两人同时将俞家老二抛到了脑后,就没人想起要同他打个招呼。

    可怜的俞家老二,从上回帮着运家具上山,到这会儿,那可真是日盼夜盼,就是没盼着妹子和妹夫来寻他。又委屈又憋屈的他,索性一气之下跑到镇上来寻他大哥。

    俞承嗣:……他这才是无妄之灾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冲开水把爪子给烫了,我在文案上放了请假条,不知道亲们看到了没有_(:3ゝ∠)_

    ☆、第36章

    第036章

    俞承嗣觉得自己纯粹就是遭了池鱼之殃, 可他弟就算再胡来,那也是亲弟弟, 他能怎样?再绝望也得哄着。

    万幸的是, 在意外得知妹子和妹夫来镇上赶集后, 他那糟心弟弟立马拉长了脸。那模样, 瞧着就跟被抛弃了的怨妇一般, 看得俞承嗣腮帮子疼。

    叫俞承嗣庆幸的是,这一回他那糟心弟弟没在他家留太久,也就那么半天工夫,吃了他两个肉烧饼后, 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得了,能把这位大爷给送走,两个肉烧饼还是值得的, 再说了, 他这边没了吃食,不能管亲娘要骂?也就他那糟心弟弟傻了,以为坑他一顿吃食就赚大发了。唉, 这要说起来, 明明是一个爹娘生的, 他弟怎么就蠢成这样呢?

    被亲哥无比嫌弃的俞家老二,头也不回的出了镇子, 气呼呼的归家去了。

    头两日,他只道下回见了妹子一定要好好说说她,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怎么能不来瞧他这个哥哥呢?又过了几日, 他就琢磨着,还是别说她了,大不了提醒两句,下回记得他这个当哥的就成。半个月后,他瞅着费了好大力气编织好的蓑衣和斗笠不住的叹气,眼瞅着隔三差五的就下一场雨,他不担心他妹夫淋雨,只怕淋坏了他妹子。

    等一个月后,他决定亲自上山。

    横竖都是春日里了,该是没什么事儿了吧?没见村里人一天到晚的往山上拾柴打猪草的,他不过就是往里头走走,一定没事儿的。

    话是这么说的,到底年初刚出了事儿,俞家老二多少还是有些犯怵的。这若说年前王癞头好歹把命给保住了,哪怕断了两条腿,这不开春以后还是拄着拐杖下了地。说来也是没法子,他家本来人口就不多,壮劳力更是只他一个,且年初他大儿子还出了事儿,直到今个儿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叫人一想到就心里渗得慌。

    犹豫再三之后,俞家老二还是决定先进山瞧瞧,他也不走远,只在外头逛逛,正好家里囤的柴禾也不多了,他砍些柴来,再看看能不能碰上他妹夫。

    还真别说,赶早跑了几趟后,真叫他堵住了展易。

    望着二舅哥那怨念的眼神,展易后知后觉的发现,得了,把这位爷给彻底抛到脑后了。当下,展易赶忙上前递野味,又告诉他,山上已经不大危险了,真想上山,只要等天大亮进里头,趁天黑之前出来就成,甭怕,只管放心大胆的往山上走!

    听展易这么一说,俞家老二更怨念了。

    既然碰上了,自然要互相交换下消息。展易告诉他二舅哥,满娘一切都好,不单在院子里养了一窝野鸡,最近天气热了,还想着留只公鸡,好叫母鸡抱窝孵小鸡。又说,满娘还在院里种了菜,初春就种了的,本以为天气那么冷肯定活不了,哪知还真种出来了,几乎都抽了芽,就是离能吃还有好些时日。

    “……回头二哥去我们家做客,叫满娘摘了菜掐了葱给你做菜炖肉。”

    展易说的很实诚,可惜俞家老二半点儿都不感动。

    他妹子在家时,那就从没下过地,结果跑山上种菜去了?不过,他倒是并不怀疑展易会亏待他妹子,只是觉得他妹子能玩,敢情之前在家里是装老实而不是真老实。可要他说,你有心种菜玩儿,你倒是赶紧往怀里揣一个呢,正事儿不干,见天的瞎胡闹,偏展易又是个宠媳妇儿宠得没边的,愣是瞅着她瞎玩。

    回头约好了时间,俞家老二拿了蓑衣、斗笠,并几双编得很精细的草鞋一并给了展易,他就不上山了,叫展易带给妹子就成。

    当然,他也没忘问年初那帮浑小子的事儿,特地记在了心里,想着回头告诉人家。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也不是全然没脑子,回家以后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先跟他爹提了这事儿。

    “爹,妹夫说,年初那会儿,他碰上那帮混小子时,没人提过还漏了一人,说来他还特地仔细清点了人数,又挨个问过了,愣是没人发现少了人这事儿。”俞家老二也不是那等爱管闲事儿的人,可到底是一个村子的,只是问一声的话,倒也不费什么劲儿。

    关键是王家太惨了,如今老的老小的小,唯一的壮劳力还断了腿。这开春也就罢了,多少还能寻些活计,再说家里也能余些米粮,可等入冬后呢?全家都等着扎脖算了。

    俞父听儿子这么一说,一开始没吭声,思量之后才叫他别管这事儿。

    从出事到如今,眼瞅着都快有两个月了,折腾这些有意思吗?那王家倒是想央人进山替他们寻儿子,可一来没人愿意初春就进山,二来则是因为他们家穷得叮当响。

    按说这一个村里的,相互之间帮个忙也是正常的,像婚丧之类的,连钱都不用出,人家就会上门帮忙。可上山寻人那不叫帮忙,那叫卖命!王家亲眷都没帮着出头,他们俞家跟那边可没沾亲带故的,管那些事儿干啥?

    理是这个理,可他心里咋这么不是滋味呢?

    ……

    比起看着粗枝大叶,实则心里总揣着事儿的俞家老二,俞小满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没心没肺。

    先前没提起时,她压根就不想念她二哥,哪怕后来展易拿了蓑衣等东西回家,她也就一拍脑门,想着等下回展易要是再下山,多捎带两只**,就当是给二哥解解馋。

    结果,想着想着,她又给忘了。亏得展易惦记着这事儿,回头给他二舅哥特地留了野味,却不是鸡,而是两只灰兔子。在他看来,鸡这玩意儿村里又不缺,就俞家那条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