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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什么都清楚了。”祁暄很有自信,自信青竹现在还是嘴硬,她心里还是爱自己的,毕竟二十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忘就能忘的,就算心中有芥蒂,但他会用实际行动,慢慢的将她心中的芥蒂给消除干净。

    对此,顾青竹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她心里早已经有了计较,这一世绝不可能再嫁祁暄,但是若现在当面与他争辩,不仅会打草惊蛇,更有可能会刺激到他,让他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他不是要十六岁来提亲吗?那她争取十六岁之前就把自己嫁出去。

    等到她和别人米已成炊,就不相信他还能接受。

    祁暄其实想多留一会儿,跟青竹好好的温存温存,但看青竹那防备的样子,就算他留下来,也只是惹她厌烦而已,现在他在她心里的印象分已经不能再低了,所以,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再说了,现在青竹年纪还小,若真擦枪走火,对她的身子也不好,为了青竹,他还是多忍忍吧。

    从床边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裳,正人君子般对顾青竹作了一揖,便没有再无赖般纠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等到确定祁暄从西窗出去之后,顾青竹才爬下床,来到西窗那儿,试探性打开再关上,看来明天要让人来加一道锁了,不仅这个窗户要加,其他窗户也一样,否则有些人来去自如,她还要不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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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竹一夜睡的不是很好,梦里的祁暄兽性大发,对她做出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让她气恼又疲惫,早上顶着困倦的双眼起床,红渠倒是精神饱满,看见顾青竹这般,问道:

    “小姐可是担心那汉子的伤?”

    顾青竹正在用盐,听了之后,敷衍的点了两下头,体贴的红渠在旁边安慰:

    “昨儿奴婢也担心来着,怕他真死在仁恩堂里,不过后来奴婢也想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人已经被小姐救回来了,咱们再怎么担心都是没用的。”

    顾青竹吐了口中的漱口水,一边擦嘴,一边对红渠的话表示称赞:“说的不错。是个好丫头。”

    两人早早去了仁恩堂,良甫一早就开了铺子,顾青竹去了之后,外头的苏老喊她吃豆花,顾青竹应声说一会儿去,拔腿往内院去看周六爷的伤势了。

    昀生还在旁边伺候着,看见顾青竹,便赶忙回禀:

    “昨天夜里,烧了两回,一回比较严重,我用薄荷,桑叶,柴胡家蝉蜕熬水给他擦身子,半夜烧就退了,早上又稍稍回去些,不过因为不太烫,我就没给他用药。”

    顾青竹坐在旁边给他把脉:“恢复的还可以,你再去配一副蔓荆子的解热汤出来,让红渠去熬,你和良甫都回去睡吧。”

    “哎,我知道了。这就去。”

    昀生去了之后,顾青竹便开始替他看身上的伤口,一夜过去了,并没有什么炎症发生,虽然还肿着,五脏六腑虽然受伤,但从脉象看,并无大碍。

    第70章

    周六爷的眼睛缓缓睁开, 看见顾青竹,顾青竹见他嘴唇干涩, 凑上去问:“要喝水吗?”

    周六爷手脚不能动, 只能眨了两下眼睛, 顾青竹已经将茶水拿过来,用细长的芦苇杆让他自己喝水, 周六爷连喝了三杯,才缓解了干渴。

    “这是什么地方?”周六爷声音嘶哑, 听着像是拉大锯。

    “这是医馆,我是大夫, 你身上的伤就是我缝的。”顾青竹简略将情况告诉他知道,免得他问题过多, 说话时扯了伤口:“我是从白马寺山下把你救回来的,你放心住, 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周六爷再次眨动眼睛, 算是谢过顾青竹,然后又昏昏沉沉的晕死过去。

    红渠熬了药进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周六爷喝下去,顾青竹拿着本医书在院子里看,让红渠再去熬点白粥来, 待会儿若是能再进一碗白粥下肚, 危险期应该就能度过了。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周六爷渐渐好转,从原来只能躺在床上, 变成能坐在床上,虽然腿脚依旧绑着木板不能下地,但精神明显好很多。

    通过跟他说话知道,他本名叫周吉,四十出头,他没有向顾青竹隐瞒自己是官身的事实,也告诉她自己是被追杀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为的是想从仁恩堂离开,怕拖累了仁恩堂众人,不过,在顾青竹和青竹,昀生他们的制止之下,这个念想才慢慢放下。

    不过却终日闷闷不乐。

    幸好有红渠在他旁边照顾,依照红渠的话来说就是:你个大男人,成天这么垂头丧气的有什么意思?我家公子费了那么大劲儿才把你救回来,鬼门关都给你闯过来了,你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一开始周六爷不理她个小丫头,奈何他低估了红渠的缠人功力,一次可以忽略,二次,三次,总忽略不成的,因为现在他每天的吃饭问题,就已经承包给了红渠,若是把红渠惹不高兴了,早晚给他饭里面加一把盐,一把糖,他也没话说呀。

    所以,就算是顶天立地的周六爷,在面对红渠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小丫头时,也只能忍气吞声,幸好红渠不是那种欺负人的主儿,就这么互看对方不顺眼了十多天,终于把红渠的惯性给培养出来了,每天一到仁恩堂就是去后院看周六爷,问他想吃点什么。

    后院房间让给周六爷了,顾青竹只能待在院子里或者医馆里,红渠扶着周六爷出门,来到顾青竹身旁坐下,红渠乖巧的给两人沏茶去。

    “是我让她扶我出来的。承蒙小姐收留至今,还未当面与小姐说一说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周六没齿难忘。”

    周六爷拱手抱拳,对顾青竹作揖,作势要站起,被顾青竹拦住了:

    “六爷不必多礼。我是大夫,救人是天经地义的。六爷无需放在心上。”

    “救命之恩大过天,如何能不放心上。只可惜,我如今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能为小姐做点什么来报答,实在有愧于心。”

    看着周六爷这般,顾青竹无奈叹了口气,对他说道:

    “六爷可还记得,你我有过一面之缘?”

    周六爷一愣,随即点头:“我记得,小姐曾在崇敬侯府出现过一回,那时我在崇敬侯府做客,小姐亦然,我记得。小姐是伯爵之后,大家闺秀,竟能济世为怀,令人佩服。只不知,有句话当问不当问。”

    “六爷请讲,没什么当问不当问的。”顾青竹看着这位周六爷,其实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的,其实在贺绍景和祁暄斗法期间,最无辜的当属这位周六爷,他从头到尾,要么被祁暄利用,要么被贺绍景利用,最终落得如此下场,而这其中,多少也有一点她的推波助澜。所以顾青竹打定主意,只要这位周六爷能问出来,她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知他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