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砂咄咄逼人的目光,傲然道:“既然这个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就是我的小外甥,谁人都动不了他!幽幽你放心,我去和皇舅舅说,让他给你和这个孩子的父亲赐婚!”宝珠郡主说这些话时就这么瞪着酒砂,这最后一句话表面上是和冷幽幽说的,实际上却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冷筱书气得眼泪都止不住了,这宝珠郡主也太欺负人了,她堂堂将军府嫡女,姨母还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怎能任她欺负到这种地步!可是未待她发作,酒砂却是失笑出声,笑得腰都弯了,众人不解,这沉夫人是气疯了不成?
酒砂笑定后,却是拉住冷筱书的书,诚挚道:“三姐,这难道不是喜事吗?”
冷筱书听得一怔,泪眼望着她。
酒砂紧紧抓着她的手,感慨道:“你想想,今日原本是你和史公子的成婚之日。我觉得,之前的天公不作美,何不是一种天意?你上辈子定是积了德,天公也有心帮你啊。”
酒砂说完,掏出帕子给冷筱书擦眼泪,冷筱书呆愣愣的,心里也冷静了下来,是啊,如果一切顺利,她今日就和史公子成婚了,可是这孩子却已经在她成婚前生了下来,若是婚后再冒出这对母子来,当叫她如何自处?难道真要和离么?她嫁过人的,二嫁能好到哪儿去?而且,在事情的真相未揭露之前,她还会诚心诚意地将那畜生当成她的夫君,去服侍他,仰慕他,甚至为他生儿育女!
想到这,冷筱书脸色惨白,一会儿后竟是破涕为笑,紧紧抓住了酒砂的手,“这难道不是喜事吗?”是!是喜事!天大的喜事!悬崖勒马般的幸运!
冷筱书一下子就想开了,如同乌云退散,乍见阳光,不管是史利右,还是冷幽幽,这二人都不值得她伤心,不值得她失了将军府嫡女的风度,变得哭哭啼啼如同弃妇一般。冷筱书瞬间就收拾好了心情,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气色还未曾恢复的冷幽幽,一时间竟目露怜悯,罢了,她和这么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人计较什么呢?那史利右能娶了她最好,最好光明正大的娶,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如何勾搭上自己未婚妻的堂妹,而自己的堂妹又是如何怀了未来姐夫的孩子还生下来的!
姐妹二人不再多言,从容携手离开,那副惬意淡然的模样仿佛即将把臂入林,畅享风光似的,留下信阳长公主和冷幽幽几人面面相觑,事情像是就这么解决了,可为什么她们公主府的像吃了个大亏,而她们姐妹二人反倒像是打了个胜仗似的?
上了马车后,冷筱书却是无法再强装了,趴在酒砂怀中痛哭失声,酒砂连忙道:“小点声,还没走远呢。”
冷筱书忙捂住嘴巴,抽噎着。
“这门婚事赶紧回去退了,退了婚事,我给你好好庆贺一下!”酒砂坦然道,“这要不是宝珠郡主在场,你就应该上前打她一巴掌!”只可惜有那个跋扈郡主在场,要是让她寻了一丁点的错处,那就有得烦了,酒砂得了口头上的便宜后也不敢多待,赶紧走了,免得宝珠郡主回过味来找她们麻烦。
“你说……”冷筱书从她怀中抬起头来,抽泣道,“圣上还会给他们赐婚吗?”
“你傻呀?事情闹成这样,还想赐婚?”酒砂点了点她额头,“赐婚是断不可能的,不过是那宝珠郡主在空口说大话罢了,发生了这种事还想让皇上赐婚,除非生孩子的是宝珠郡主。你就放心吧,待你爹娘禀明圣上,那史利右和冷幽幽二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咱们且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的时候,将军府和丞相府结了半年亲家,关系亲密许多,当时冷筱书还怀了身子,若酒砂没猜错,当时这将军府和丞相府的联姻还和朝廷上的局势相关,将军府最后选择了顾全大局,息事宁人,可今世这局势全然不一样了,人家好端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将就史利右这只破鞋?还当那便宜后娘?
小剧场:
酒砂:这就叫做精神胜利法。俗称阿q精神。
沉曦:娘子打她,别怕,我给你撑腰!
酒砂: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做人要低调。有空套个麻袋再打。
☆、19.1
冷筱书哭着哭着, 便趴在她腿上睡着了,酒砂怜爱地摸着她的头,颇有几分长姐的气态。二人本就同龄, 冷筱书不过大她几个月, 她作为一个重生回来的妇人,前世死的时候已有十九岁了, 算起来还长冷筱书三岁, 作为“姐姐”, 她当然要好好照顾她。
酒砂细细沉思,此事难免会惊动圣上和二姨母, 圣上那么宠二姨母,定然不会让丞相府就这么欺负了她的娘家人。可是……酒砂又有些担忧,如果宝珠郡主从中作梗,怂恿了升华长公主到圣上面前来说情就不一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贤良仁德, 大满朝人人都喜爱她、敬仰她, 可偏偏升华长公主就一直看她不顺眼,处处爱和她作对, 皇后娘娘为了不让圣上为难, 通通都忍受住了, 圣上因惦记着驸马的恩情也多番容忍, 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于后来有一次,皇后娘娘都在宫宴上让升华长公主给训哭了,那时皇上忍不住发了一通脾气, 升华长公主受罚后这才有所收敛,可那之后,还是没给皇后娘娘好脸色看,该作对时还是和她作对,只是没闹得那么难看罢了。
所以说,这事要是升华长公主也出手了,故意和皇后娘娘作对,此事便还有点悬。
马车直到下午才回到城里,酒砂陪冷筱书回了将军府,将此事如实相告,大将军冷成听后,气得当场就拍碎了一张黄花梨木桌,二话不说、风风火火便去了丞相府。
待晚上冷成回来后,将军府的人才听闻丞相府也出事了。原来,史利右昨夜被一名黑衣人袭击了,那黑衣人将他打得全身是血,最后还将他绑在他院子的树上吊了一夜,史利右这会儿还下不来床。若不是他还有一口气拦着,丞相府早就报官了,可是具体发生了何事,史利右也不肯说,直到将军府来了人,史利右这才告知昨夜被黑衣人严刑逼供了他的冷幽幽的苟且之事,还画了押。丞相府的人自然以为是将军府的人做的,还与他们计较起了这事儿。
酒砂和冷筱书知晓后,连忙和南陆通好话,嘱咐他千万别承认此事,要是他认了,保不得把他交给丞相府处置。而且,一个侍卫这般关心自己的小姐,还暗自行动,传出去只怕会有风言风语。酒砂有些头疼,这南陆还真是个直肠子,好在他还知道蒙个脸再动手,不然就真的没有回旋之地了。
连着两天,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人拨来报往,好不热闹,若不是主子们都黑着脸、奴仆们都苦着脸,帝都城里的人还以为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