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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饶恕的过错,当场就发卖了。

    南陆这边,他在冷筱书回府后的第三日便和将军府赎了身,转头入了大理寺。入大理寺后,他表现也很脱颖,不出十日便协助大理寺捉拿了几名犯人归案。

    大理寺。

    日暮西沉,沉曦伏在案前专心致志处理着案宗,明日花朝节休沐,他要赶在今日将手头上这些事情处理完。

    正批注着,一名暗探快步踏入,利落抱拳行了一礼,禀道:“主子,南陆果真是温禅之子,二人下午已在茶室相认。”

    沉曦听后,眸色深邃,幽幽道了一句,“果真是么。”

    那日南陆遭罗刹阁的杀手暗杀,他惊险躲过杀手划过胸前的一剑,可仍被剑气所伤,剑气破开了他的衣裳,连同他胸前的桃木蝉吊坠也被斩落。这罗刹阁本是温禅所创,那杀手眼神犀利,曾在温禅手中见过此吊坠,当时再看南陆之眉目,竟惊觉其与温禅有五分相似,再看其年纪,也是八-九不离十,便冒险停手,放南陆离去。

    原来,这蝉坠本为一对,一只在温禅手中,一只在温禅之妻手中,当年夫妻二人被仇家追杀,温禅引开仇家,让妻子带着幼子逃命,可是待温禅找到其妻时,其妻已被杀死,其子也失踪,连同妻子身上的蝉坠也不见了,温禅判断是其妻临死前给了幼子,于是,温禅多年来一直苦寻其子,同时也暗寻蝉坠。

    那温禅闻讯后迅速赶来,昨夜才刚到帝都,今日核实后,便火速同南陆相认了。

    沉曦沉思片刻后,问道:“这二人有何表现?”

    暗探答道:“温禅与爱妻情深,武林中人尽皆知,其妻死后他一直不曾续弦,对于二人失而复得的独子自然万般宠爱,当场老泪纵横,难以自抑。”

    沉曦听得唇线不可抑制地一抿,袖袍下的手忍不住紧紧攥起。无心人的无意之语,却猛然拨动了他的心弦,温禅丧妻失子之后,一夜间白了头发,想到这,他眉头忍不住微微一蹙。

    暗探心惊,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可是见沉曦没说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禀报道:“当时南陆眼眶发红,又问了一些关于他娘的事情……”南陆当年年幼,只依稀记得他娘抱着他一路逃难,他潜意识中也一直不敢将这木雕示人,怕会引来祸端。

    “主子?”暗探禀报完后见沉曦仍没反应,叫了他一声。

    沉曦回过神来,唇张了张,低声道:“再说一遍,刚刚没听清。”

    暗探诧异了一瞬,主子也会走神?可是见主子面色严谨,他又连忙禀报了一遍。

    “知道了。”沉曦听后挥了挥手,暗探一退下,古还寒便凑了上来,“主子,那这南陆该怎么办?”

    前朝的时候,朝廷与江湖的关系倒很不错,彼此都有往来,但到了大满朝,江湖中人鄙夷元离帝乘人之危,再加上前朝余党的煽风点火,朝廷与江湖的关系便变得很是紧张了,朝廷曾多方招安,奈何武林中人就是不买账。如今南陆成了武林盟主之子,可他同时又是朝廷中人,那他的身份便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先暗中观察他一阵子。”沉曦道,南陆是一把利剑,可以与朝廷作对,也可以为朝廷所用。

    “嗯,不过我看他这几日一直夜探史利右的院子,我看他当是准备报仇了,已经有了计划。”

    “随他去吧。”沉曦道,南陆有这个能力全身而退。

    史利右经了南陆那一脚,如今命虽保住了,日后却再也不能人道了。他原先耗了重金聘请罗刹阁的杀手暗杀南陆,不仅将自己全部的积蓄花光了,还借了一笔银子,他肯这般投入,估计是想着到时娶到冷筱书后再用将军府的嫁妆来填,谁知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罗刹阁也因为违约,赔了他十倍金银。现在他银钱是有了,可再多的银钱也换不回他的命根子。史利右身子大损后也不敢报官,这要是一报官便什么都查出来了,到时不仅将军府不会放过他,只怕连丞相府都要和他断了关系。再者,若是让官府知道他还联系江湖中人买凶-杀人,按大满朝律例他还得锒铛入狱。是以,这几个哑巴亏,他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了。

    次日,二月十五花朝节,皇后娘娘在宫中御花园宴请众贵女们赏花。

    园中百花怒放,姹紫嫣红一片,衣香鬓影们珠围翠绕,如彩蝶般游绕其中,更添春-色。

    冷筱书身子尚未完全康复,没有前来,酒砂只和几个平日里还算谈得来的贵女们小聚了一会儿,便借口走开了。

    御花园里不止百花在争妍斗艳,贵女们也在互相攀比、明争暗斗着,闺中的和闺中的争,出阁的和出阁的斗,酒砂看得心累。她好端端坐在那儿,还招了宝珠郡主一记白眼。这宝珠郡主想来是因为冷幽幽之事记恨上她了,另外,宝珠郡主还与史利云十分交好,史利云与太子妃之位擦肩而过,太子妃之位落到了她表妹冷筱画身上,酒砂也跟着莫名躺枪,惹了这宝珠郡主的嫌。

    酒砂觉得自己很是无辜,这冷筱画得了道,她也没跟着拔宅飞升呀。算了,惹不起,她躲得起,躲开就是了,她有着自己的心事要烦。

    酒砂准备去客房休憩一下,宫人领着她走在一条通幽的曲径上,酒砂无心赏花,想着些事情,正失神时,忽然感觉到前方的宫人停了下来,酒砂抬头一看,竟看见元极帝正朝着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沉曦。

    领路的宫人连忙退到一旁跪拜,酒砂也后退两步,待元极帝走近时,福身行了一礼,“臣妇见过圣上。”

    元极帝的面目如这春日的风光般和善,笑问道:“怎么不在园里赏花?”

    酒砂浅笑答道:“赏了许久的花,琳琅满目的,看得眼睛都花了,这会儿想找个清静处歇息一会儿。”

    元极帝朗笑两声,半玩笑道:“想来是园中花色留不住人。”

    酒砂失笑,“圣上言重了,园中百花盛开,仿若仙境,更有花香沁人心脾,只是久入芝兰之室便不闻其香,砂儿这才想着出来透透气,待会儿还想再回去好好品味花香呢。”

    元极帝心情看来很是不错,笑道:“来,正好曦儿也在,你们二人陪朕走走。”

    酒砂颔首,温婉道:“臣妇遵命。”心中却在腹诽:曦儿?沉曦和元极帝好像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熟……

    三人走在小路上赏着春景,元极帝就像个详和的长辈,与他们二人话着细碎的家常,只字不提政事,若不是那一身龙袍在身,他那温馨的笑脸几乎亲切得让酒砂忘了他九五至尊的身份。

    “李尚书家的小儿今年不过双十,长子都已经四岁了,朕上次见了,可爱得紧。”不知怎地,元极帝竟和她谈到了子嗣的问题来,“曦儿已二十有一,你也要早日为他开枝散叶。”

    酒砂听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