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呢?传到外边去,落个叶府欺辱苛待下人的名声也不好听啊。”叶逢春抱怨着。
“你要是用着不喜欢,直接回禀你大娘,发落出去便是了。怎的行事如此张扬呢?”
叶绾想着难怪来的路上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是如此怪异。
“爹,女儿真的没有。昨晚一整个晚上绿痕都不在逸云轩内。爹若不信可以着人去查。再说绿痕是大娘的派来服侍女儿的人,女儿就是再不懂事,也得回禀给大娘处置啊。”叶绾恭敬的说道。
叶逢春摇了摇手,示意叶绾不用说了。“现在府里都传遍了,不管此事是否与你有关,此刻都与你有关了!”叶逢春意味深长的说着。又吩咐黄管事将叶绾紧闭在逸云轩内。无事不得外出。
“没想到咱还没动手,绿痕就自己消失了。只是连累我们被关紧闭了,跟三夫人一样咯。”福安嘟囔着抱怨道。
叶绾很是珍惜这难得的清净。仔细的在日光下,做着针线,是一个绣着青竹的香囊。
一针一线绣的很仔细。送给师傅的,一定得是最好的!叶绾嘴角含笑的低头绣着。不时将垂下的一缕头发勾着放到耳后。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思绣这些个劳什子,赶快想想办法洗清嫌疑啊。”福安在一边干着急的跺着脚,有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咱既知道是谁下的手?目的是什么?如此的明箭来袭,我若招架不住,岂不是白白损了叶府四小姐的这名头。”叶绾平静的说着。
福安看着自家小姐如此沉着模样。心也稍稍平静了些。
叶绾看着福安笑的胸有成竹。招手让福安过来,附在福安的耳边低声交代着。福安的表情渐渐的舒展开来,连连点头应是。
☆、第十五章、计中计
京城的南门外的官道上,一辆破旧的板车上,破草席子裹着一具面目青紫的女尸,仔细一看正是绿痕。前面赶车的精瘦汉子旁坐着的正是叶府的李嬷嬷。
“真是倒霉透顶,怎么摊到这么晦气的差事,还好夫人给了不少的银两,也算不虚此行。”李嬷嬷自顾自的低语着,又颠了颠腰侧的荷包,分量着实不轻。
又想起大夫人临行前的交代,乡下人哪懂这些道道。自己这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出了官道,路就变的崎岖不堪,颠的李嬷嬷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架了,才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到了一个规模不是很大的村子里。最终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前停了下来。
李嬷嬷下了车,活动了下身体,走上前去扣了门:“有人在吗?”
“谁啊?”一个沧桑的女声响起,伴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吱呀一声,两扇破旧的木门应声打开了。
老妇人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整齐的嬷嬷问道:“您是?”
又思索着自家是没有这样的富贵亲戚的,语调里多了一丝丝的敬意。
“老姐姐,您是汪翠花的母亲吧!”李嬷嬷说着亲热的拉着老妇人的手热情的说着。
老妇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慎慎的看着李嬷嬷。忽又想到汪翠花不是十多年前战乱时,为了讨口吃的,卖给叶府的女儿嘛。
这边一想起来,心里就莫名的有股不详的预感一闪而过,难怪前些日子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又侧着身子请李嬷嬷进了屋。
“是的,翠花是我闺女。您是?”老妇人迎着李嬷嬷坐了下来,很是拘谨的拿了个有豁口的碗,用热水冲了几遍,递给了李嬷嬷。说着:“您喝点水。”
李嬷嬷看着还飘着油渍的水,端在手上后,立马又放在了一边。微红着眼睛哽咽的说道:“老姐姐,今天来呢,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您可得要挺住啊。”
老妇人见得李嬷嬷如此表现,不觉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睛,无奈的说着:“已经这样了,最坏还能差到哪里去啊。”说着环顾着指了指四处冒风的茅草屋子。
“绿痕,哦不,翠花没了!”李嬷嬷叫惯了绿痕,一时还没改过来。
“什么?”老妇人顿时瘫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形如疯妇。
李嬷嬷连忙拉起瘫坐在地上的老妇人,说道:“原是卖给叶府的丫头,生死不论,那都是叶府的人。只是绿痕这丫头,自打进府就跟了夫人,这么多年来很是尽心尽力。也是我家夫人菩萨心肠,想着绿痕虽然走的不明不白的。好歹也是主仆一场。于是这才求了老爷恩准让奴婢送了绿痕的尸身回来。”说着又念了句阿弥陀佛。
老妇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完这些话,挣扎往外跑去。当看到板车上的绿痕时,也是情真意切的扑了上去,哭喊着:“我可怜的闺女啊……”
李嬷嬷连忙上前安慰着,又陪着落了几滴眼泪。
“多谢大夫人恩典啊。多谢大夫人恩典啊。只是刚刚听嬷嬷说我家闺女走的不明不白。还请嬷嬷明说,我们虽是穷贱的人家,但也不能让闺女不明不白的就死在外头了啊!”老妇人擦着浑浊的眼泪说道。
一旁的绿痕的爹是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汉,只低着头抽着旱烟。长年累月的农活赋予的就是一条条如刀刻般的皱纹。
“老姐姐啊。绿痕自打进府就跟了咱家夫人,小妮子又聪明,做事稳当活络,那可是咱夫人眼前的贵人啊。只是秋日里,咱府归来个四小姐,夫人也是心慈,想着这四小姐从小在外长大,如今刚进府,怕是不习惯。这才指了得力的绿痕去伺候。不想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嬷嬷说道动情处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真是造孽啊。多么好的一个丫头啊。怎么就忍心呢?身上被打的可是没一块好地啊!”李嬷嬷跟着又说道。
说着又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老妇人的手中,说道:“夫人想着主仆的缘分,又想着如若不是自己将绿痕指着去伺候四小姐,如今也不是这般境况。夫人这点心意您就收下,好好的给翠花办办身后事。”
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哎,谁让咱们做奴婢的命贱呢!老姐姐啊,咱还是认命吧。”说完又看了看老妇人的脸色。很是满意的说要告辞,回叶府复命了。
老妇人千恩万谢的送了李嬷嬷出门,直到远远的看不见马车了,这才回了屋。
刚回屋坐下不久,门便被重重的推开了。满身酒气的青年男子叫嚷着:“娘,我饿了。赶快给我准备点吃的。”
这是老汪家的独苗,名叫汪学智从小骄纵惯了的。如今也是20好几了,却也未曾婚娶,吃喝嫖赌那是样样都来,整日的花天酒地的混在外面。这些年也庆幸是绿痕明里暗里的往家里接济了不少,这日子才过的下去。如今这颗摇钱树可是连根都断了。
醉眼朦胧的汪学智眼睛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