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已有数月,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小姐闺阁,各种膳食营养跟得上了,连着自己的肤色也是如凝脂般的白里透着红,不似从前的蜡黄色。
“这点小事,交给奴婢了。哪要劳烦福安妹子。”丫鬟大包大揽的保证着。
正说话间,厚重的门帘被掀开,福安搓着手到暖炉旁取着暖,笑着说道:“小姐,交代的事办妥了。”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讨赏的意思。
“你看看,你看看,得了便宜还卖乖。平日里你的一应穿戴比府里哪位侍女的差了?”叶绾指着福安打趣道。
福安撅着嘴巴,说道:“还指着能得到小姐几句夸奖呢!不想一进门就被埋汰。”
叶绾看着福安鼓得像是个包子般的脸颊,故意沉声说道:“这还说不得了。得,改明儿你来做这个叶府的四小姐。”
福安听了这话,很是受用的喜滋滋的拉着那个年龄稍大的丫鬟跑了出去。
叶绾这才沉思着想,三姨娘,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敌人的敌人未尝不可以做朋友啊。
晚膳过后,叶府里一片沉静。偶有风声划过树梢,窸窸窣窣。
花园深处里亮起一抹黄色的火光,在风中摇摇晃晃的几近熄灭。
两个身形粗壮的嬷嬷一边烧着元宝蜡烛,一边嘴里念叨着:要怪你就怪自己命不好吧,我们这些下人也是听命行事。,你一路走好。以后逢年过节我们不会忘了你那份的。
二人正是来仪阁的李嬷嬷和赵嬷嬷。
忽然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原本就不是很旺盛的火苗顿时就熄灭了。
“啊……”“啊…”几乎同时两声尖叫响起,划破寂静的夜空。
“她来了,她来了…”李嬷嬷吓的脸色煞白的尖叫着,慌不择路的向花园外跑去。
“哎呦…”李嬷嬷被路上的石块绊了下,跌倒在地。直以为是被鬼抓住了脚,双脚四下蹬着。双眼紧张的往四处来回张望着。
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的从远处飘来。双眼乌青,有两道血痕顺着眼睛滑落而下,浑身上下滴着水,带着沉沉的死气,往跌倒的李嬷嬷这飘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你不要带走我,不是我…”李嬷嬷双手在眼前胡乱的划着。声音也没有往日里的底气,仿佛如此就可驱散身前有着虚无缥缈的灵体般。
赵嬷嬷见如此情状,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自己这些年,手上可是沾了不少的血,于是逃命似的跑开了。
逃走的瞬间依稀看到远处有亮光移动着,向着这边缓慢而来。
“夫人,不好了。”赵嬷嬷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仪阁报信。
正打算宽衣就寝的阮氏,面带不悦的说:“嬷嬷这是怎么了?”
赵嬷嬷神色为难的看着阮氏,欲语还休的样子。
阮氏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毕竟赵嬷嬷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对自己也最是忠心。
“夫人,您恕罪!”赵嬷嬷说着便跪了下去。“我和李嬷嬷二人晚上到花园深处想烧些纸钱给绿痕,好让绿痕早去超生,不来纠缠我们来仪阁。不想李嬷嬷现在年纪大了,胆子却越发小了,被吓的又喊又叫,吐露了不少秘密。”
“什么?”阮氏声调不自觉的变的尖细。缓缓的跌坐在床上。
少许,又穿戴整齐的携着绿珠匆匆往花园走疾步走去。心里只希望叶逢春没有早她一步到。
另一边莫式给叶逢春沏了杯碧螺春,说道:“前几日听绾儿说花园里的红梅开的正盛,说是夜晚在昏暗的灯光下,赏来另有一番情致呢。”
叶逢春白天里为了偏殿着火一时,都没怎么吃。到了晚膳,就多食了些。现在腻腻的倒是有些不消化,想着走一走,美人在侧,雪夜赏梅,倒也不失一桩美事。
于是说道:“绾儿倒是好情致啊。走,我们也去附庸风雅一番。”
“老爷去哪,妾身就去哪。”莫式拿了斗篷给叶逢春披上。
叶逢春捏了捏莫式的脸,坏笑着一把拉着莫式的玉手往花园方向缓步而去。
二人正有说有笑的挑灯看着小池塘里的锦鲤,红的,黄的,混色的一窝窝的围在一起争着鱼食,溅起了一朵朵的水花。
两声尖叫突兀的响起,吓的莫式将手上的鱼食盒子都掉在了地上。叶逢春也很是不悦的皱起了眉。
“什么声音啊?怎么叫的如此凄厉,老爷,我们还是回去吧。”莫式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般直往叶逢春的怀里钻。
“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牛鬼蛇神敢在我叶府撒野!”叶逢春安抚的拍了拍怀里的莫式,嘴里却厉声说道。
说完就拥着莫式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提灯的小厮与丫鬟。
☆、第二十八章、惩罚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阮氏到时,只见李嬷嬷被两个小厮死死的压在地上。李嬷嬷神色惊恐的对着阮氏叫道:“夫人,快跑啊,绿痕来寻仇了。”
李嬷嬷如有神助般的从小厮的手里挣扎着爬了起来。拉着阮氏的手就要跑。
叶逢春大喝道:“还不将着疯婆子给拉开,伤着夫人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李嬷嬷死死的制住。李嬷嬷双目圆睁,拉着阮氏的手却不松开,嘴里一直念叨着:夫人,快跑!
叶逢春面色冷然的指着阮氏嘲讽道:“李嬷嬷刚刚言语中交代了绿痕的死因,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到底还是绾儿替你这个当娘的给做的善后,否则我叶府的脸都要丢遍全京城了。”
“姐姐,你怎么就如此的心狠啊。可怜绿痕这丫头,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再怎么说也是跟了您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不济就算养条狗,那也是有感情的,你怎么…”莫式拿着手绢抹着眼角,指着阮氏,火上浇油的说着。
只是手绢遮住的眼角哪有半滴眼泪!而嘴里的慈悲之言却也化作了嘴角的一抹冷笑。
因着事发突然,打了阮氏个措手不及,一时无法脱身的阮氏,只得软绵绵的跌坐在地上,低着头不言语。心思却在急速的转动着。思量着应对之策。
“爹,您怎能无凭无据的就怀疑自己的妻子呢?李嬷嬷如今已然得了失心疯,疯子的话又怎可尽信?娘这些年在府里的任劳任怨,您就只当看不见了吗?”叶紫曦看着颓然在地的母亲,泪如雨下的争辩着。
母亲一辈子要强,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阮氏跪倒在地,哭着说道:“老爷,您开恩啊。李嬷嬷是自小看着妾身长大的。于我有着如同养母般的恩情,求老爷开恩啊!”说完又是重重的磕了头。既不着急撇清关系,又不承认绿痕的死与自己有关。
叶逢春咬牙切齿道,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啊,你啊…”指着阮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