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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氏自打入府后,仗着年轻有姿色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哭成了个泪人似的,也不见叶逢春哄上一哄。

    叶逢春看了看叶莫寻边上的主位是空着的,凌天娇这丫头就是死心眼,这么久还没走出来。

    又朝着隽姨娘招手,示意将少武抱过来给自己瞧瞧。

    自从少武回到隽娘身边后,小脸都胖了一圈,肉嘟嘟的很是可爱,叶逢春心情大好,将少武抱在怀里一阵逗弄,少武的小手倒是有些力气,一把揪住叶逢春的胡须。

    叶逢春吃痛的轻嘘了一声,笑容却更深了些。众人见叶逢春露了笑脸,气氛也就活跃了起来。

    阮氏见状双手轻拍,便有歌姬舞姬自帘后缓步而出,一时间丝竹声脆,舞姿蹁跹。

    叶紫曦举杯道:“女儿祝爹娘身体康健,福泽绵长。”

    叶逢春面露喜色的看着底下一众子女心里的烦闷一扫而光。

    全家人其乐融融的一派温馨场面,没有人注意到所有座位里空了一个。

    墨砚楼内,凌天娇倚在门边呆呆的看着深邃的夜空,一轮银盘似的月儿挂在空中,月色姣姣,可惜人却不能团圆。

    像此刻她不能守在爹娘的身边,还有她那才出生就已离世的孩子也不能守在身边一样…

    死婴,乳娘惊恐的表情,以及无论是叶府还是凌府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神情…

    凌天娇醒来以后,似乎是一夜间就长大了。从前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凌天娇与孩子一起消失了。

    她的丈夫自打生产之日便再未踏足墨砚楼,府里的下人见着她就跟见了鬼似的尖叫着跑开…

    她就像是被隔离开来的住在叶府里的外人吧。

    在这抬头就是四方四角的天的地方,孤独终老。

    文氏来看她时之一个劲的劝说,娇儿,叶府真不错,你发生这样的事,姑爷也没计较,你也不必如此较劲,孩子总会有的,好好的在叶府待着。

    凌天娇觉着此刻被无边无际的寂寞给包围着,随风而来的有着丝竹管乐之声,欢声笑语。一派阖家幸福的画面。

    凌天娇的泪无声落下…

    “小姐,你已经站了几个时辰了,进来休息休息吧。”碧月担忧的说道。

    凌天娇也不抗拒,任由碧月拉着进屋,像是个牵线木偶般的听话。

    碧荷偷偷的抹泪,道:“小姐,您又何必如此呢?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况且小姐还这么年轻呢…”

    凌天娇伸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往后?我这样的人哪里来的往后…”

    碧荷道:“小姐,您可要振作起来啊,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秋爽居那位与姑爷双宿双栖吗?你就真的甘心吗?”

    凌天娇的眸子忽然就燃气簇簇的火焰,直燃了自己,亦灼伤了旁人。

    “是啊。他们一家三口此刻正享受着天伦之乐,凭什么自己在这顾影自怜?凭什么她的孩子就平安活着自己孩子却一出生就夭折了?老天是如此的不公平居然让这贱人的孩子克了自己的孩子。否则一直有胎动的健康宝宝怎么就夭折了呢?”

    凌天娇无比的愤怒着,心里想着就算自己得不到幸福,那么你们也休想…

    凌天娇在院中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就一袭新衣的去给阮氏请安。

    阮氏也才将将起身,听到下人来报时,无比的狐疑。

    “媳妇给娘请安,还请娘原谅前些日子媳妇的不足之处。”凌天娇恭敬的行礼,言语柔和。

    阮氏自问难道这凌天娇改了性子了?

    “你才失了个孩子,伤心在所难免,我也是做娘的人,自然懂得。只是难得看你调整过来,娘高兴还来不及呢。”阮氏拉着凌天娇的手柔声道。

    渐渐地叶府里的人就感觉到了凌天娇的改变,似是换了个人一样。

    不再骄横,不再跋扈,连对着下人也温言细雨的。

    起初很多人还谣传是被恶鬼附身了,慢慢的人们就适应了如此温婉贤良的少夫人。

    “小姐,您说少夫人是不是中邪了,所以才导致性情大变的?”福安疑惑着问道。

    早上福安去库房取些木薯粉做丸子,不想走的太急,撞到了早起散步的凌天娇。

    不想凌天娇揉着撞痛的手臂柔声嘱咐道:“下次小心一些…”

    直让福安傻了眼愣在原地,都忘了行礼道谢。

    “子不语怪力乱神。世上哪有鬼神之说,只不过是人心难测罢了。”叶绾回道。

    “可是小姐,您是没见着,如今少夫人真的是性情大变…”福安辩解道。

    叶绾不再纠结,想着无非是看透了些从前没有看到过的事情。想清楚了从前没有悟透的人生真谛。

    出嫁前,她是凌府的掌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算要天上的月亮只怕凌云秋也不会拒绝的。

    可是自打到了叶府,凌天娇终于初尝了人间的冷暖,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顺着她的。

    成长的代价就是遍体鳞伤的痛与经历。

    ☆、第一百八十六章、肥肉,都想抢

    是岁,西北大旱,饿殍遍地。竟出现人吃人的惨状。

    俗话说的官逼民反,西北各地大小官员,为保头顶乌纱帽,虚报灾情,又强行按下灾民爆乱。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最终爆乱发展成了揭竿起义。打着“推到昏君,建立新政”的口号。

    一路竟入无人之境般,直逼江南富庶之地。

    所经之处,烧杀掳虐,无恶不作。一时间民怨沸腾,哀声四起。

    而朝廷上对于暴民的看法又分为七皇子的镇压派,与太子的招降派。

    金銮殿内,一改往日的庄严肃穆之感,争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高高的龙椅上坐着个面目威严的老者,此人正是当今的陛下,司马楚。

    司马楚虽年逾六十,却依然身姿挺拔,龙行虎步,若不是眼角的细纹,与发白的胡须真瞧不出岁数来。

    司马楚冷眼看着朝堂上争着的双方口沫横飞的场景,说不出的厌恶与头疼来。

    他知道此事无论是太子还是七皇子都想揽到自己手下,一来可以建立政绩,二来也可以讨得自己的欢心。

    “天下之大,莫非王臣,那可都是父皇的子民,按照七弟的意思是要父皇下旨亲手镇杀自己的子民吗?如此民心何在?民意何在?”太子义愤填膺的指着七皇子怒问道。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穷山恶水出刁民,若是此番父皇行怀柔之策,只怕不是这些悍匪就要直逼京城了,咱们司马家先烈撒尽热血打下的江山难道要拱手让人吗?如此怎么对得起司马家的列祖列宗!”七皇子也出言反击道。

    太子脸色涨的通红指着七皇子道:“你这是跟兄长讲话的语气吗?”

    七皇子拱手冷笑道:“如今咱们就事论事,为的是替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