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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保重龙体啊。”李公公一边捡着奏本一边安慰道。

    这个李公公跟在圣上身边已经几十余载,若说这世上最会揣测圣意的必定是这李公公。

    李公公虽头发花白,但精神倒是矍铄,满脸堆着笑意。单看面相却是和和善的模样。

    “逆子,逆子啊…”司马楚怒喝道。

    如今奏本上写的都是慷慨之词,大概的意思就是按照七皇子的意思,早日派兵镇压。

    司马楚最是注重名声,若是此次血腥镇压了暴民,将来史书工笔不知要怎样来写?后人又将如何议论。

    况且这个逆子仗着自己的宠爱,拉拢朝臣,结党营私。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公公笑着回道:“陛下生气归生气,到底还是心疼诸位皇子。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司马楚笑道:“你个老东西,说的就跟你养过儿子似的。”

    李公公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落寞,却笑着道:“奴才哪有这等福气。”

    “都说七皇儿最像朕,可是如此自负,做事不知轻重的性子哪里像朕了?”司马楚说道。

    李公公陪笑道:“所以还得倚仗陛下调教才是。”

    “只是暴民一事拖久了也无益处。这些老匹夫就会出些杀与不杀的主意,当真是无用。”司马楚寻思道。

    李公公伺候在侧,听见司马楚的低语,知道陛下有了自己的决断。

    “李公公,去宣五皇子进宫来见朕。”司马楚思索良久道。

    暴民一事领头的必得有一位皇子来坐镇才可镇得住民心。

    且这位皇子也要熟悉军队,才能服众。即使暴民不受控制,退也可武力镇压才是。

    满眼望去,符合这两点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个耿直的五皇子。

    他久在军中,治军严明。加上做事负责又不会徇私。

    此事交给他来处理是最佳的人选。

    “什么?父皇召儿臣进宫?”司马烈很是不解的想着。

    自己一不会拍马,二不会哄人,况且素日来父皇也不曾单独召过自己。

    “儿臣给父皇请安。”司马烈恭敬行礼。身姿挺拔,不卑不亢的态度让皇帝的眼前一亮。

    从前倒也没怎么在意,如今对比着一看倒是也挺出类拔萃的。

    “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谓何事?”司马烈出言问道。

    “暴民一事,你有何看法。”皇帝开门见山的问道。

    司马烈拱手回道:“儿臣久在军营,对政事实在不知。望父皇恕罪…”

    司马楚挥手道:“你不必如此拘谨,在外咱们是君臣,在内咱们可是父子。”

    司马烈道:“儿臣愚钝,确实不知如何回答。”

    “朕想把暴民一事交由你来处理,你可有胆量接手。”司马楚言出激将道。

    司马烈心里更加狐疑,此事朝堂上争的最凶的不是太子跟七弟吗?

    怎么好端端的又想到自己呢?

    “儿臣必定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司马烈无比清楚只要是司马楚下的决定无人能更改,于是朗声应了下来。

    司马楚见司马烈答应的干脆笑道:“如此甚好,朕会知会户部尚书与兵部尚书全力支持你的。”

    “孩儿愚钝,还望父皇指点一二。”司马烈拱手问道。

    司马楚道:“此次暴民一事,以和平解决为主,若是能招安最好。若是不能再行镇压。”

    “儿臣领命,必不让父皇失望。”司马烈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李公公在一旁笑道:“看着五殿下出去的背影,颇有几分陛下当年的影子。”

    司马楚笑道:“看东西,朕的孩子不像朕像谁啊?”

    李公公笑着回道:“那是自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嘛。”

    司马楚摸着胡须道:“这个烈儿就是性子太直了些,为人不知变通。”

    隔日,早朝。

    司马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暴民一事给定了下来。

    命户部尚书拨了钱粮,用于灾后重建生产之用。

    命兵部尚书准备五千精兵,随司马烈出行赈灾。

    又下旨封司马烈为赈灾特使,亲赐尚方宝剑,若在赈灾过程中发现贪官或不作为者,直接斩立决。

    满朝文武又是被一道道旨意给整懵了。如此好的差事怎么就落到这个一根筋的五殿下手上了呢?

    太子与七皇子连忙飞鸽传书到底下,千万不要以身涉险,因小失大。

    自己这个兄弟那可是出了名的谁的账都不买的主啊。

    司马烈做事倒也雷厉风行,反正差事已经接下,用心做好就是。尽管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人,或想看笑话的,或想趁机弹劾的…

    司马烈只安心准备着,更是直接闭门谢客,让有心来套近乎的人,直接断了念想。

    ☆、第一百八十八章、打不得,缠死你

    魏良跟在一脸严肃的司马烈身后,一个不留神撞到了突然止住步子的司马烈后背上。

    “可恶,如此耽搁下去,何时能将事情给办完。”司马烈怒道。

    从前在战场上就算遇到在凶猛的对手,司马烈也未曾退缩过,如今对着些腹中尽是些阴谋诡计的文臣,当真是毫无办法,打又打不得。

    当真让人抓狂。

    “殿下,是不是在户部跟兵部那碰钉子了?”魏良揉着鼻子问道。

    “那群老匹夫心里哪里有灾民,想的都是自己的小九九。”司马烈恨透了这样的人,却无半分办法。

    “那眼下该如何,若是拖的太久,只怕会惹怒了陛下。”魏良担忧的说道。

    司马烈心烦意乱,如今户部推脱着粮食不足,调运需要时间为由。一直未能将粮食发放到位。

    至于兵部更是离谱,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群老弱残兵,总共也才一千人。

    如此这般让司马烈就是有心办事,也着实无方啊。

    “陛下,将这样的事交给五殿下,就不怕殿下各有掣肘吗?况且五殿下从未接触过政事,只怕……”李公公一脸笑容的说道。

    司马楚笑道,“老东西,别以为就你知道的多,朕能不晓得自个儿子的性子吗?让他历练历练吧。”

    李公公道:“陛下为着皇子们当真是殚精竭虑啊。”

    “我朝向来立贤不立长,如今朕也老了,是该考虑了。”司马楚叹气道。

    “陛下正当盛年,自然……”李公公恭维着说道。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司马楚打断。

    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知道的,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不及以前了。

    从前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那也是精神抖擞的,如今却是不行了。

    岁月无情,就算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也不可避免。

    “五哥…”司马衍难得主动出府,远远瞧见司马烈就喊道。

    “你怎么来了?”司马烈好奇问道。

    司马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