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禁军统领倪震,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壮实大汉。为人耿直异常。当初陛下也是看中他的忠心才破格提拔重用的。
统领府。
“李公公,这个时间您不伺候在御前,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倪震拱手道。
李公公道:“陛下有旨,宣禁军统领倪震入宫觐见。”
“臣遵旨。”倪震行礼道。
倪震虽人看起来五大三粗,心却细,凑到李公公跟前问道:“还未请教公公,陛下这回……”
李公公瞥了一眼倪震道:“聚元阁被盗,陛下盛怒。倪大人好自珍重啊。”
倪震道谢,心里暗思道,宫中守卫全有禁军负责,这次聚元阁被盗,只怕自己是难辞其咎啊。
“臣倪震,给陛下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倪震磕头行礼。
司马楚只冷眼看着跪在远处的倪震,那可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论忠心他倒是不疑有他。也不叫起,冷声道:“你可知罪…”
倪震额头点地,回道:“臣知罪,护卫不利,才让贼人有机可趁潜入聚元阁偷走宝物,臣罪该万死。”
“这次偷的是宝物,下次拿的就是朕的项上人头了。”司马楚须发皆张的怒喝道。
或许人越老,对于死亡的畏惧就越深。
倪震心下一惊,原来陛下的痛处在于怕死。既然知道症结所在,也好对症下药。
“臣罪该万死。一定重新部署兵力,加大巡逻力度。以确保万无一失。另外,请陛下开恩,准许臣戴罪立功。将贼人捉拿归案,以正天威。”倪震一边说着接下来的对策一边表着忠心。
果然,司马楚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些,道:“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七日之内不能给朕个满意的答复,提头来见。”
“是。臣谢陛下开恩。必定全力以赴,查出真相,不负圣恩。”倪震磕头道。
“倪统领,这是怎么了?霜打茄子似的…”司马烈正准备入宫,不巧就遇见了耷拉着脑袋的倪震。
因为昔日倪震与司马烈同在军营中,有同袍之情。又加上二人性情相投,彼此关系倒也亲近。是司马烈为数不多的朋友。
“京中出现了个大盗,陛下盛怒,命我七日破案,否则提头去见,殿下让我如何神气的起来?”倪震苦笑道。
飞贼既如此有本事,能在重重守卫下盗走宝物,武功自是了得,现场除了发现钢丝的勒痕,并无其他线索,这案子叫他怎么破呢?
“一醉解千愁。走,喝酒去…”司马烈一手搂着倪震的肩膀道。
倪震一听有酒喝,一扫刚才的倒霉样,神采飞扬道:“不是好酒我可不喝…”
“珍藏的绍兴女儿红。不好的,哪里能入得了您大统领的口啊…”司马烈调笑道。
倪震干笑两声道:“知我者,司马兄是也!”
去他娘的盗贼案。万事等酒醒再说。
实在不行,掉头也就碗大个疤。
要死也得做个醉死鬼!
☆、第二百四十七章、时机成熟
接下来的京城可谓是风声鹤唳,巡防营日夜加派人手巡逻。连多年不实行的宵禁也重新启用了。
这京中大盗似是凭空消失了般,再无踪迹可寻。
司马烈令暗卫私下查探萧瑟一事。
这么多的人每天吃喝拉撒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如果这一行人在京城,就一定得解决生活需求。
除却大户人家每日开销惊人外,寻常人家如果量太大了,那就可疑了。
于是暗卫顺着司马烈给出的线索,守在各个菜市处。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商户。
龚老头在西市的菜摊子有些年头了,做的都是熟人的生意。
可是前些天有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到他的摊子前丢下两锭银子,丢了个字条,让他隔个三五天送些新鲜蔬菜到字条上的地址。
又叮嘱若是差事办的好,还另有赏赐。
龚老头小本生意,哪里见过这么多银两,心花怒放的捧着银子愣愣的点头应是。
龚老头是个生意人,自然知道这样的贵客是得罪不起的,每回送菜都是挑了又挑,只恨不得挑那些嫩的可以掐出水的菜…
又想着伺候好这样的大户人家,以后这生意不还是源源不断的就来了。
想想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一日,龚老头又精心准备了几筐新鲜的蔬菜,搬上毛驴拉的小板车,哼着小曲就送菜去了。
殊不知身后已经被人跟上了。
暗卫远远的跟着龚老头的身后,看着他进了一间平常的屋子,记下位置后,便退了回去。
司马烈交代过,万事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什么?找到位置了?”司马烈惊讶的反问道。
“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在各大菜市排查,终于在西市查到可疑菜农,于是一路跟踪,大致确定了那伙人的踪迹。属下谨记殿下吩咐没有跟的太近,远远的就退回来了,想来那些人是没有发现的。”暗卫仔细的回道。
“好。派人盯住那菜农。等时机成熟再动手…”司马烈吩咐道。
“是。”暗卫应是后,又闪身退出屋子。
自玉樽被盗已经过去四天了,倪震这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的踱着步子。下巴上的胡子都快被秃噜个干净了。
如今顺天府,巡防营,加上自己的禁军,三管齐下,就算那贼是孙悟空托世,只怕也是插翅难逃吧。
只是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栽在这小阴沟里不成?
“倪统领,这是成了大家闺秀不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司马烈打趣道。身后跟着申筑。
“我的好殿下,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没看到我头发都急白了吗?”倪震说着就低着头将自己头上的几根白发扒拉着让司马烈看。
“车到山前必有路,倪统领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说不定等大盗玩腻了,将玉樽悄无声息送回来,也未可知啊…”司马烈安慰道。
倪震睁大眼睛看着司马烈,我去,有这样安慰人的吗?若是再让人悄无声息的将东西送回来。自己的老脸还要不要了?就算陛下不责罚,自己也无颜苟活于世吧。
“走,喝酒去。我跟申统领特意找你喝酒去的。一醉解千愁。”司马烈诱惑道。
“不去。”倪震斩钉截铁道。回答的坚决无比。
司马烈叹息一声,“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一品白。入口棉柔,回味悠长啊。”
“什么?一品白?你从哪里找来的如此好酒。”倪震悻悻的凑上前来着急的问道。
“某些人不是不去吗?这样好的酒本王与申统领共享咯。”司马烈转身朝申筑使了眼色,二人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申筑朝司马烈伸出一根手指,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