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叶绾苦笑道:“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夺嫡之路何等凶险,他选择对他有帮助的相府,也没有错,是我自己太过执拗罢了。”
顾云凡见状,只得岔开话题道:“待会你可得好好尝尝这里的素斋,保管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回呢。”
叶绾掩嘴轻笑看着如同卖力做着广告的顾云凡。此时他的样子跟那些拿着锣鼓喊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的商家别无二致。
顾云凡不愧是学富五车,游历过三川五岳的人,从食材到做法,信手拈来,直逗得叶绾乐的咯咯直笑。
司马烈听着似有若无的笑声,心里烦躁的慌,伸手将筷子扔在桌子上,不满道:“一点荤腥都不见,这让人怎么吃啊。”
聂云央抬眸看了看窗外,心头一紧,原本很是正常的司马烈,怎么在遇到叶绾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会儿看着不顺眼,一会儿看那不舒服的。
“殿下,这是素斋哪里来的荤腥?若是殿下不喜欢吃,咱们不吃便是,等回城后,殿下想吃什么云央陪您去吃便是。”聂云央柔声劝慰道。
司马烈心里一阵急躁,喃喃道:“佛门清净之地,又是青天白日的,关着门窗成何体统。”
说着也不顾聂云央惊诧的神色自顾的走到对面顾云凡的雅间,一脚便将门给踹开了。
里头的顾云凡正往叶绾的碗里夹菜的姿势被破门而入的司马烈给打断了。
“殿下这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入,是为哪般啊?”顾云凡擦了擦嘴,打开扇子摇了摇问道。
“真是扫兴,云凡哥哥咱们接着说,某些人没有教养,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叶绾跟没瞧见她一样,自顾的跟顾云凡说话。
司马烈铁青着脸色道:“佛门清净之地,还望二位注意才是。”
“嗯?这句话殿下是说给自己听的吗?才将见殿下在院子里急不可耐的将聂姐姐揽入怀中。”叶绾讽刺的回道,眼睛连瞧也没瞧司马烈一眼。
司马烈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一拳捶在了门框上,怒喝道:“顾云凡。”
说完又气冲冲的冲了进去,他辛辛苦苦的想要夺得那个位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以后能保护好她。
可是她不但不理解,却跟顾云凡那小白脸勾勾搭搭的,诚心来气他。
聂相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不清楚吗?做戏就要做到以假乱真。他选择远离叶绾,不告诉叶绾真相也是怕聂相对她不利。
好,很好。叶绾你成功点着了本王的怒火。
司马烈一拳就打在顾云凡的脸上,顾云凡啐了一口,嘴角带着血丝。狠狠的回了司马烈一拳。
他才不管他是不是皇子,是不是未来的皇帝呢。敢欺负他家小绾,那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顾云凡自打习武后,力气倒增长了不少,一拳下去,司马烈的嘴脸也有了血丝。
叶绾见情状不对,暗道顾云凡哪里是司马烈对手,于是趁着顾云凡被打倒在地的间隙,整个人挡在了顾云凡与司马烈的中间。
司马烈原本要砸像顾云凡的拳头,在看到闭着眼睛横插进来的叶绾时,生生的又缩了回去。
“好…好…好…”
司马烈怒极反笑,伸手指了指叶绾。又指了指地上的顾云凡。
狠狠地踢开脚边的凳子,大步往外走去。
她居然为了顾云凡那小白脸挡拳头。
“殿下…殿下…”
聂云央看了看屋里的情况,又追着司马烈去了。
心里却盘算着,这个叶绾究竟失了什么妖术,居然让殿下与顾云凡为了她大打出手。
此女若是不除,只怕自己永远别想走进司马烈的心里了。
女人有时候的敏锐堪比细作,比如司马烈这些日子虽从未见过叶绾,但是聂云央的心里却无比的清楚。叶绾,是横亘在她与司马烈之间的障碍。
“云凡哥哥,你没事吧。”叶绾搀着顾云凡站起来,有小心的替他擦着额角的血。
“没事。那小子可也没少挨揍……”顾云凡撇嘴道,牵扯到了伤口疼的直嘘气。
叶绾眼睛微红,轻笑道:“他那样的愣头青,你又何必跟他动手。”
顾云凡僵着脖子道:“就该让他长点教训,否则真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该围着他转一样。”
“云凡哥哥,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叶绾有些心疼,有些歉疚的说道。
她清楚顾云凡这是在为她出气。
只是情浓情淡,聚散离合。上天早已注定。骄傲如她不会强求,不作挽留。
“可是…”顾云凡话未说完,便被叶绾给打断,“若是云凡哥哥为此受伤,小绾也会心疼,不会心安的。”
“况且对他,我已再无牵挂,只愿相忘于尘世。”
叶绾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无比的坚定。
自此,各自安好,不再打扰。
顾云凡看着叶绾的侧脸,忽然明白他的小乞丐长大了,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
☆、第三百二十章、陛下召见
秋来,百花落尽,唯有秋菊独立寒霜。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老东西,你说今儿早朝烈儿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按着他的身手能在他手下讨到便宜的人可不在多数啊。”司马楚的精神稍稍好了些,似是回光返照般的,精神矍铄。
李公公笑道:“听奴才们嚼舌根,说是与镇国将军家的公子起了龃龉,这才……听说顾家小子也伤了不轻呢。”
司马楚抚掌大笑道:“朕记得镇国将军年轻时就是个倔牛脾气。不想生了个儿子竟跟他一般的性子。”
李公公心里暗道,圣心不可揣度,好在陛下没有因为喜爱五殿下而治顾家小子大不敬之罪。于是附和道:“年轻人火气旺盛,一时切磋也是有的。”
“可知是为了何事?”司马楚突然问了一句。
李公公面上一僵,略带迟疑的回道:“想来只是意见不和吧?”
司马楚抬眸看了看李公公,沉声道:“说实话。”
李公公跪下身子道:“奴才听说,也只是听说是为了个女子。”
司马楚额头上的皱纹道道,他也曾年轻过,自知道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美谈。
只是与臣子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一女子大打出手,当真有失皇家体面。
况且为君上者,唯一不能有的,也不能接触的便是情之一字。
“可知是哪家姑娘?”司马楚问道,言语里听不出个情绪。
李公公恭敬回道:“是叶府家的四小姐,名唤叶绾。听说是个知书达理的聪慧女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司马楚沉吟道。
司马烈如今福晋未立,若是真心喜欢将这叶家姑娘收到府里做个侍妾也无伤大雅。
但是唯独不可动情。这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