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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片漆黑,淡薄的月光让翻腾而过的浪花闪烁出一瞬间的光彩,周围寒冷而且黑暗,就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一夜无眠。

    靠在栏杆边被风吹的浑身冰冷,许亦凛目睹了天空渐渐泛起浅白。海鸥带来清晨的鸣叫,浪花拍打着船身,整个世界还未苏醒前,一切都还未准备就绪时,他拉起外套帽子戴上,转身离去。而就在他转身的片刻间,金色的阳光从海平线处往外大量的溢出。

    许航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疼痛感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饥饿。

    他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又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少年正漫不经心的摆弄着一盆放在窗台上的小盆栽,清晨的阳光通透的将房间照亮,许航看了看自己满身的干涸血液,恶心的皱了皱眉。

    许航的动静惊动了少年,他回头看着许航,沉默。

    “那什么,我去洗个澡。”许航对着自己上下比划了一下,笑了笑。“太脏了。”

    方舟没有马上开口说话,他看着许航,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最后在许航的身前站定。

    近距离看的时候许航发现方舟的黑眼圈又变深了,就像一整晚都没有好好睡觉似的。

    “我可以抱抱你吗?”少年的眼神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许航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搞不清楚状况的同时还有点局促。

    “我先洗个澡呗,你看我身上脏的。”许航还记得昨天晚上打完晚场后方舟还叮嘱他一定要洗个澡来着,这个孩子好像挺爱干净的。

    “没关系。”方舟的眼神又软了几分,看起来就像是在恳求。“可以吗?”

    “呃……”许航错愕的眨了眨眼,然后机械的缓缓张开双手,看到少年扑到他身上后,许航一时尴尬到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少年抱的很紧,就像是在抱人形玩偶,他的头在许航的身上蹭了蹭,然后突然就没了动静。

    窗外时不时的吹来徐徐微风,阳光落在海面上,湛蓝的大海波光粼粼,就像一块不断流动的宝石,此刻的气氛美的让人心神一滞。

    许航一时间也有点出神,他想到这个少年帅气俊美的脸,又想到了他操作电脑时严谨正经的模样,各种思维轮番转了一圈,最后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心里原本没什么触动,但是被记忆中黑客少年强大的颜值强行酝酿,竟然也来了那么一点罗曼蒂克的感觉。

    许航在心里狠狠的揍了自己一拳,惊讶于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就产生了这种奇异的想法。还记得上次执行了一个任务,暗杀对象是个同性恋,他因为任务需要和对方接吻了,结果之后的好几个星期都是只要一想起嘴巴碰嘴巴的感觉,许航就恶心的直想咬掉自己的嘴唇。

    但是现在这个感觉很奇妙啊……

    他眨了眨眼,感觉就像是一直喜欢的那个女音乐家正挂在他身上使劲抱着他,有种美人在怀的错觉。

    但是对方明明是个男的。

    虽然长得很美……

    但他还是个男的啊!

    要是方舟知道自己在心里这么想他,他一定会往兴奋剂里投毒的。这个人分明就是狼狗长了一副白兔外观,要是敢随便yy他那绝对是缺心眼。这张脸给人过过眼瘾就够了,指不定人心里还几万个不乐意呢,要不怎么还出门随身带着口罩的。

    许航心里突然就纠结了,他脸色一黑,用力把方舟推开了。

    少年被推开后看着许航,而许航心虚,他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一言不发的走出了诊疗室,回自己休息的地方准备去洗澡了。

    这什么事啊!许航在走廊里快速的走着,越想越乱,他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心里简直乱到了一定程度,颇有种三岁遗孤被弃风雪中举目无亲的感觉。

    进屋后把房间门一关,许航边解衣服边进浴室,他站在冷水下静心凝神的就这个问题深入思考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比较简单的。

    这个少年本来就是他欣赏的类型啊,长得好看,头脑聪明,气质出众,又是个靠脑子吃饭的……

    可能是因为他这辈子都不能靠脑子吃饭,又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父母健在时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科学家,许航对于自己不能成为理想中那种人的遗憾终于转变成了择偶标准。自己不能那样,和那种人建立了亲密联系实际上也就和自己得到了没什么两样,爱情的真谛就在于此。

    本来许航心里对这个事情其实也没想过界,但关键是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实在没办法,无奈太合胃口,稍微就有那么一点乱了。毕竟他就是个俗人,又不是柳下惠。

    冷静完了之后许航穿上了干净衣服,诚实的接受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深知有些事情越是逃避就越是作妖不断,不如对自己坦白一点,趁早把事情看清楚,这样反而能给自己留点余地。

    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好感度很高而已,许航也不着急,这很正常,他对很多人好感都很高,那个小提琴家,以前的高中老师,其他某些记不太清了的七七八八,说起来还真是多了去了。

    况且方舟是组织里的人,与许航走的注定是两条路。

    许航放宽了心,马上将精神集中到即将要面对的角斗上。

    与此同时,另一个地方现在正是深夜,喘着粗气的男人两眼中全是无情的杀戮,他的上臂肌肉上有一条非常深的割伤,身体的其他地方也都有伤口。而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已经断气了。

    地面整个变成红色,一个金色的王冠下有一串英文,而英文名旁边显示的是卫冕成功。

    男人抹了一把脸,汗水混合着血水把脸上弄的非常黏和,他刚下角斗台,马上就有人伸手扶住了他。

    “辛苦了,森林。”

    “不辛苦。”穆文修忍着身体的巨大疼痛感,避开了路凡的搀扶。

    路凡看见穆文修在有意避开他,脸上还是端着笑容,他摩挲着自己沾上血液的手指,然后打了个响指,招呼旁边的人送他前去治疗。

    “好好照顾森林。”

    “是,路先生。”

    走在甲板通道里,穆文修因为气管不舒服使劲咳嗽了几声,旁边戴着口罩的医生幅度细微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打开了旁边的一扇门,把穆文修拉了进去。

    穆文修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拉进一个房间,他立即绷紧神经开始备战,但是对方却完全没有要攻击他的打算。他锁好了门,然后把自己的口罩拉了下来。

    这张脸很熟悉,穆文修只思考了一下就想起了来人是谁。

    “白上尉?”

    白雪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说话声音小点。“是我,少校。”

    “这次是你来传递消息吗?”穆文修动作放松下来,但是神经依然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