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异乡,周围是冷冰冰的城墙。
而江然,是不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当年的程淇,如今的江然,我却一样的无力去爱。
第二天我在学校的公告栏看到了通知。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许思成老师向我道歉的电话。
“程安,这件事到此为止好不好?昨天是我错,是我太忙。”
“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眼眶发酸。
大概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不公平,对我们也是如此,我们除了更加的努力,更加的拼命还有有什么办法?
我也没有再纠缠下去,如此足够了。
我不知道江然做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件事的确很麻烦。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江然发给许思成老师一封邮件,里面是学员拍的照片。
是许思成和于颜在地下停车库的照片。
他没有多说,许思成老师也应该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所以许思成老师才会将论文的名字最终改为我,并且打了电话和我道歉。
除了江然愿意帮我,他能帮我,又还有谁呢?
我去向江然道谢,在安然之声。
他正在练琴。
我站在门外,迟疑,没有打扰,没有进去。
一旁学生问,“为什么老师永远比我弹的好听呢?”
“吉他呀,除了技巧,更重要的是感情。”
“老师对歌里女孩的感情?”
他嘴角一笑,“这是我写给她的歌,当然有感情啦。”
我站在门口听了那首歌,《my girl》。
江然的声音和吉他在一起,就像那日的咖啡雪顶。
最后他放下吉他,轻轻叹气,“能帮她一点就可以了,真的。”
“既然老师喜欢这个女孩,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她过得好就可以,我和她就保持这样的距离挺好,真的挺好的。”
安然之声,我没勇气进去,发了信息告诉他一句谢谢。
其实江然说得对,我和他就保持这样的距离挺好的,似兄长知己。
不是每一段感情和友谊都必须往爱情的绝路上逼。
小南说我多幸运,总有人喜欢着我。
现实是程淇没有选择我,江然亦是。
或许因为其他原因,终究还是爱的不够。
那我对他的感情还是戛然而止吧,就这样吧,免得我越陷越深。
就停留在我喜欢和他接触是因为他像程淇这个阶段吧。
晚上我准备睡了,接到了江然的电话。
“程安,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
“六月底我筹划了一场演唱会,你能不能帮我点忙?现在是真的很忙很忙。我一直在忙乐队的事,其他的事都顾不了。”
“可以。”
“谢谢。”
演唱会的事,也是江然的大胆想法,他的店规模一句扩大,想进一步提高安然之声的名气和知名度,除了学生的宣传,他打算开一场演唱会。
这个事主要也是由我接手,请帖,海报,幻灯片都是我亲自做的。
他自己主要忙着排练和舞台的事。
请帖我自己去买的,然后一张一张自己写的。
我高中的时候字丑,大学立志练字,现在即使是请帖,也能拿得出手。
江然在店里排练,我在楼上写请帖,还是一手钢笔楷书,每个字都是用心去写。
我不知道的是,他也曾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然后微笑着,抱抱我的影子。
并肩作战,目标一致。
世界上这种感觉极为珍贵,当年和程淇奋战一场高考,如今帮他准备这一场演唱会。
让我想起了我刚来上海的那段日子,孤独中我遇见了他。
最难的时候也是他在我身旁。
演唱会当天,现场的情况也主要由我负责。
他还是嘻嘻哈哈的态度,丝毫没什么紧张的情绪。
他和酷酷的架子鼓手美女在一起聊天。
我立志练字,最后我的字可以拿得出手请帖和舞台。
我高中大学都是班长,幻灯片做的很棒。
学习的东西都有一天会派上很大的用场。
演唱会的主要流程我在后台看,他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一颦一笑,甚至举手投足都像极了当年的程淇。
白色衬衫,舞台上认真弹吉他的模样,这是二十四岁的江然。
全程都是他的原创歌曲。
以前他坐在草地上告诉我,他没办法不管不顾一切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现在他总算让自己有了能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江然一路走来,也唯有靠自己。
用不断的努力撑起自己音乐的梦想。
舞台上灯光照耀,他呐喊,向台下的粉丝招手。
我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以前他唱的歌就我一个人听,他那时坐在草地上,手指干净修长,弹着吉他唱民谣。
那时他没有乐队没有掌声,他一无所有。
如果有一天他太火,会不会有更多的姑娘喜欢他?会不会也被包装得面目全非?
我还是愿意把记忆定格在草地上白衬衫的二十四岁的江然。
演唱会结束后他忙着接待很多人,学员们忙着清扫场地,我安静看着他们。
然后还是觉得自己离开比较合适。
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在身后叫住了我。
“程安。”
我回头,他一脸微笑,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脸。
“真的谢谢你,谢谢。”他张开双臂抱住了我。
他的身上有古龙香水的味道,却不刺鼻。
这个拥抱是感谢吗?还是仅仅感谢呢?
我也对他礼貌地笑笑。
以前江然对我说过,他最怕,那种从舞台上到舞台下的落差感。
也是在提醒着他,他离梦想还有多远。
上半年他参加了综艺节目,看了那么多的潜规则,最后,回来的时候很心累,累的连课都不想上。
江然就是江然,他也没有从此放弃。
“既然没人给我舞台,那就我自己给自己创作一个舞台。”这句话是江然在筹备演唱会的时候说的。
他真的做到了,演唱会现场爆满,全场都是他自己写的歌。
江然就是江然,那个不一样的人。
最后一首歌压轴,《my girl》。
他弹吉他的时候让灯光师关掉了舞台上的等,只留他头上的一盏。
安静的音乐随歌声流淌,my girl.
我熬了一个星期的夜,策划这件事,换了他一个拥抱和一句谢谢,足矣。
那年江然,不复如初。
☆、我不再是我
我和于颜的争吵发生在一个安静的傍晚,她踩着玫红色的高跟鞋,手指间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
争吵来的毫无征兆,甚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