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分子私自贩卖海货。
现在是计划经济,县里不允许个人行为的买卖,曹经理能答应收购海蛎子,你以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吗?”
“郭勇叔,你说的挺吓人的,我一个小丫头不懂什么投机倒把,我也没做违反乱纪的事儿,要是做了派出所不早就抓我回去调查了吗?”
说完小北故意“呀”了一声,“郭勇叔,我绝对没有说你的意思。”
人群里有人吃吃的笑出声,郭勇憋红了脸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冲看热闹的村民吼道,“别闲着,赶紧干活。”
“郭勇叔,你先别走,我还没问清楚呢!”小北喊住他,看看周围的大人清清嗓子问道,“你说今天的海货以生产队的名义送过去,那就是走生产队的帐了?我想问清楚,咱们大家是不是拿工分啊?”
小北的话就跟晴天霹雳一样在院子上空炸响。她说的没错,这样的话水产大库肯定以交公粮的方式结账,大家一天两毛钱的公分分红,也就是说他们今天的收入只有两毛钱!!!
郭勇被她的诘问吓傻了眼,他并没有考虑的那么多,前天碰到水产公司的曹经理,当时出于报复的心理这么跟曹运来定的,他只想吓唬吓唬小北,打压她的气焰,怎么到头来被惊吓的人是他?
“郭瘸子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准备用两毛钱给我打发了?”这几天一直卖力干活的刘二楞从人群里蹦出来,上去薅住郭勇的脖领死劲的扽(den)他,把他甩的一趔趄差点撞到院墙上。
凡是有点血性的人都不会放过郭勇,特别是一直盯着赵会计生怕记错她们帐的几位妇女,像恶虎一样扑向郭勇,场面乱作一团。
张淑兰搂着小北找个偏僻的地方笑岔了气,“哎呦我的小祖宗,这张小嘴厉害的啊,可真解气!”
郭勇被春山和赵会计从人堆里拉出来,一看身上都挂了彩,那几个妇女要钱不要命,下手狠了点,他的脸上、脖子上有好几道血印子。
刘二楞这货更是不会手下留情,一个乌眼炮打的郭勇脑门上顶个大包,“郭瘸子,你敢就给我两毛钱,我今晚就上你家躺着,我让你给我侍候到过年,不信你试试看!”
郭勇被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他想骂人嘴一张带着肉皮疼,一看这架势还要被打,只好灰溜溜的逃走,留下一句狠话,“你们都给我等着!”
一场闹剧结束,有几个心眼多的非要跟着马车一起到水产大库送货,刘二楞带头喊起号子,“要是曹秃子也敢来这一套,我今晚就住进他家,他么的,我看看谁敢吞我的钱。”
小北几句话就把猖狂的郭勇给弄的身败名裂,进到屋里,玉林对她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什么啊,二哥你敢取笑我!”
“我的好妹妹,你这招发动群众的手腕太高明了,二哥跟你在一块,每天都热血沸腾,时刻准备战斗。”
“去一边吧,行李收拾好了吗?回家好好养胳膊,不许留下任何后遗症!”小北佯装生气,故意要打他那条受伤的胳膊。
一切准备妥当,小北回头看看三架马车后面跟着的村民哭笑不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车上是金山银山,跟着一群手持农具的“护卫队”。
到县城后交待林春山要注意的地方,小北要送王玉林回家。走之前嘱咐萝卜,“哥,看着刘二楞别让他犯浑,你也学着拿腔调镇住他,别硬碰硬知道不?”
苏萝卜点头,说好交完海货就去苏秀英家找她一起回去。
“萝卜和你没有隔夜仇,有些事他自己想通就好,你也别着急。”玉林回头看着走远的马车,心情复杂的说道。
“嗯,我知道,有时候我是操之过急。”
☆、一零五章 证据(1)
两人边说边往家走,半道上王玉林一摸兜,“哎呀,我出来没带钥匙,宏杰不在家的话,咱俩只能站大门外等了。”
“没事,咱俩可以找一个温暖的地方等,比如国营商场。”小北挑挑眉,一副你懂得的坏笑模样。
“不如现在就去吧,要是赶上宏杰在家,还得应付这小子的贼眉鼠眼,问东问西,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解开心中的谜团。”
“嘘!”小北跟他小声比划,这是大道边呢,既然知道有个秘密组织的存在,他们以后的言行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走吧,我正好有东西要买呢。”
早上九点多钟,来购买商品的人不多,偌大的长走廊里,柜台从这头一直摆到那头。一进门扑面而来的热乎气,两个要冻僵的人赶紧往炉子旁边围过去。
“咦?小北,你咋来了?”一只手拿着炉钩子捅火的顾美芸,被辛辣的煤烟呛得直咳嗽,发觉身边有人过来,就抬头想看看谁这么不怕呛,往炉子跟前凑。
“美芸姐,你最近挺好的吗?”小北笑眯眯的仰着小脸,仔细看看顾美芸惊讶的叫道,“美芸姐,你的手怎么了?”
顾美芸对小北的印象很好,安安静静的嘴巴还甜,“别提了,倒霉透了。”顾美芸看看玉林,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位是谁啊?”
“我干哥哥啊!”
“啊?”顾美芸惊讶不已,“是王玉辉的弟弟?”怪不得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兄弟俩都是国字脸一表人才。
“你好美芸姐,我叫王玉林。”玉林礼貌的点点头介绍自己。
“哦,你和你哥哥长得真像,人都是又有礼貌又帅气。”顾美芸看他俩身后一大包东西,“你俩这是干啥去?”
“忘记带家里钥匙了,就想到这里买点东西,顺便等干妈下班。”小北瞧着左右无人,又指着她的右手问道,“你这是怎么弄得啊?严重不严重?”
顾美芸生气的瞅瞅里面的办公室,小声的说道,“都是该死的何慧丽,我是到了八辈子霉跟她做同事。”
“怎么了?”小北竖起耳朵好奇的打听。
“前几天我正往炉子里塞煤块呢,何慧丽故意把一茶缸子热水浇到我手上,当时就起了水泡,差点把我的手指头给烫断了。”
小北和玉林互相看看,“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的?会不会留疤?”
顾美芸愤恨的把炉钩子一扔,气哼哼的说道,“该死的何慧丽把我送到一个民间大夫那儿用草药敷,偏偏我妈也跟着说这个药方子对症,压根就没有县医院看。”
“什么方子这么好使?会不会耽误了治疗?”
“我也不知道何慧丽怎么认识这个蒙古大夫,你别说他的药方子真挺管用的,昨天去换药的时候烫破的地方都结痂了,现在正出新肉,怪痒痒的。”
“这位大夫的方子不错啊,他住哪里?”
“你等一下,我把地址写给你,以后兴许能用得着呢。”顾美芸果然是一位没有任何心机的姑娘,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