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你这个孩子!”她连忙拿起帽子,轻轻抽打着喻知非的肩膀,“怎么跟你说什么你都记不住!”杨云洁拿着帽子就往苏华年的头上扣,“这掉了孩子啊,小月子还是带好好养着,落下病来,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喻知非笑了起来,刚想开口,杨云洁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还笑得出来,自己的老婆也不知道疼。”
“妈。”苏华年苦笑不得地开口,“不是你想的这样……”
一旁的童姨围了上了,她挽着苏华年的手臂,紧张地问,“疼不疼啊?医生跟你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也不来个电话,急死我们了。”
“不用给你们来电话。”苏华年笑着说,“孩子还在,好好的呢。”
苏华年的这句话,顿时在喻家炸开了锅。
迎接新生命的喜悦,感染了所有的人。
尤其,将喻先生冲昏了头。
这天晚上。
喻知非躺在床上,将手机举起,他笑着看着手机屏幕。
身旁的苏华年探头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然后翻了他一个巨大的白眼,“喻知非,你能不能别看了。”
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看着手机屏幕,满脸傻乐呵。
苏华年不满意地抢过他的手机,盘腿坐了起来,“喻知非!这你脑子瓦特了吧,这黑乎乎的一团,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不好看了,多可爱,”喻知非不可思议地望向苏华年,“你一定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是第一个看见宝宝的人。”
“切,”踹了他一脚,苏华年怒气冲冲地说,“你说,你家孩子好看还是我好看!”
喻知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苏华年,你是在跟你肚子里的孩子吃醋吗?”
她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喻知非伸手拉住从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环,双臂用力地将自己扯起,他坐了起来,笑着揉了揉苏华年的头,“你好看,你最好看了。”
“这还差不多。”她说着,便窝进了喻知非的怀里。
有些担忧地亲吻了她的发顶,“你今天又没有吃多少东西对不对?”
苏华年像是躲避着这个话题一般,她把头埋在喻知非的胸前,“那我吃不下嘛……”
眼底尽是心疼,“你要吐到什么时候?”环抱着她,喻知非叹了口气,“小可怜。”他忽然低下头,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抚摸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一点都不乖,不许欺负妈妈了。”
苏华年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中,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喻知非觉得她已经睡着了。她却忽然开口对他说,“我今天算了算日子,这个孩子应该是在日本的时候……”有些害羞地笑了,然后仰头看了喻知非一眼,“我突然觉得,在日本的那场比赛真的跟我意义,我不仅认识了加藤这样的朋友,不仅提高了自身的水平,不仅拿了奖,还有了这个孩子。”
听见她提及了日本,喻知非便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
“生下这个孩子。”
“不会。”
听见她这么说,喻知非轻轻地点了点头。
苏华年翻了个身,笑着问,“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看着她的笑脸,喻知非也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我都喜欢。”
“我猜你更喜欢女孩子。”苏华年抓住他的手,就像是得逞的孩子一样,自豪地问,“我猜的对不对?”
喻知非笑而不语。
苏华年便更加开怀地笑了起来,“我猜对了吧。”
“那要是肚子里的是个儿子,他听了不得伤心了。”喻知非含笑说,“我都喜欢。”
“嘘,”苏华年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我们小声说,不告诉他,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更喜欢女儿?”
被她俏皮的样子逗乐了,喻知非学着她的模样,伏在她的耳边,用手掩住,悄悄地说,“是,我更喜欢女儿。”
隔日,喻知非便将这张照片冲印出来,摆在了他们两人的床头。
孩子的去留问题是决定了,但苏华年的学业也依旧是一个大问题。
她现在几乎每天吃多少吐多少,有时候还需要在家里输液葡萄糖维持体力,根本无法去应付学业。
索性,她便办理了休学手续。
简璐很贴心地帮她跑上跑下地签字,省的她费劲的到处找领导,但是有一个签名,简璐却也无能为力。
这份休学申请书,专业老师一栏的签名,始终是空白的。
不论她怎样地哀求马遥,她都不愿意签下这个名字。
于是这一天,苏华年决定亲自去一趟学校。
她站在马遥琴房的门口,想了很久,才叩门走了进去。
她很清楚地记得这种感觉,当时,她在跟喻知非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心惊胆战地走进了这间房间。
“老师。”苏华年很小声地叫了马遥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纸张递了过去。
“苏华年!”马遥直接把她的休学申请书直接扔在了桌子上,“你真是厉害!”
“老师,”她站在马遥的办公桌前,无措地看着地面。“我真的去医院了,但是我舍不得……喻知非也舍不得……”
“你舍不得。”马遥冷笑着重复了一遍苏华年的话,“你们两个都舍不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就能舍得?”她稍作停顿,看着苏华年,“你记不记得从你多大的时候我就带你,你那个时候弹琴是什么水平,我们心底都有数。我们师生关系这么多年,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
“我知道的,”苏华年连忙点头,“老师,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吃了那么多苦,终于熬到这一天了,你以为你还可以弹琴弹多久!?”马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舍不得你的孩子,我又怎么舍得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
豆大的泪水从苏华年的眼中夺眶而出,“对不起老师,”她走到马遥面前,“对不起。”
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马遥翻开苏华年的休学申请,“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都,你只要觉得不后悔,能对得起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