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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你们要不要提醒那一位董事?”

    谢平川看着她思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他道:“提醒什么?我们知道的,他也能想到。”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原来是司机快到了。谢平川站起身,向徐白伸出手,道:“回家吧,司机来了。”

    徐白被他拉了一把,他还亲了她的手背。

    风吹得裙摆扬起,几层透明嫁接的薄纱,像是铺开的云朵,盛放在夜间的小路上。

    灯火照亮视野,晚风也变得柔和。徐白一边行走,一边说话:“我觉得赵安然应该认识魏文泽,判决书下来了,是不是可以探望犯人?哥哥,你要是有空,找律师去一趟监狱吧。”

    谢平川认为她的话很有道理。

    事实上,他已经派出了律师。

    在此之前,律师就带回了赵安然的话:“我想见徐白。只要见到了徐白,你们问我的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

    谢平川把赵安然的意思,完整地转述给了徐白。要不要去探视犯人,理当由徐白来选择——虽然谢平川潜意识里,并不希望徐白答应。

    可是徐白立刻同意了:“好啊,我有空,我和你一起去。”

    因此又过了几日,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谢平川带着徐白去探望赵安然。

    赵安然和徐白同龄,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他的面相却有些憔悴。眼见徐白坐在对面,他先是咧嘴笑了,随后才开口道:“徐白,我跟你说过,我想让时间倒退……”

    他没有继续讲下去。

    “前段时间,我栽赃了你,很愧疚,”赵安然戴着镣铐,隔着一道玻璃,不再直视徐白,“xv公司给我的证据,我没有全部上缴。他们让我在你的电脑上安装病毒库,我也没有动手……”

    周遭寒冷又潮湿,即便身处白天,光线依然黯淡逼仄。铁栏隔开了半尺距离,也制造了压抑的空间。

    稍微待久了点,便觉得格外胸闷。要是长年累月地被关押,确实是一种剥夺自由的惩罚。

    赵安然正在被惩处。他晃了一下手臂,镣铐响起声音:“我很想见你,也想说一声对不起。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他的态度堪称谦和,不过忽视了谢平川。

    谢平川无声地笑了,但是他也没插话。

    徐白试探地问道:“从前在公司里,你的手机上,有一个被砍断手指的照片,那是恐怖片里截取的吗?”

    “不是,”赵安然果然据实回答,“是我爸当年被黑社会威胁,砍断了一根手指。我保存着照片,不断提醒自己。”

    他苦笑了一声,当做自嘲。

    想起赵安然曾经说过的,他家中遭逢巨变,差点因此退学——徐白恍然明白,赵安然可能真的退学了。她对黑社会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

    她感到难以言状。

    然而监狱里时间宝贵,无法用作闲谈或开解。徐白略微低头,语气没有改变:“原来是这样,我很抱歉。还有一个问题,你认识魏文泽吗?”

    第68章

    赵安然和魏文泽算是一对熟识的老朋友——但是光用“老朋友”来形容,也并不准确。他们的关系一度很近, 从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今却是分道扬镳的两个人。

    自从进了监狱, 赵安然再没和魏文泽联系过。又或者说,魏文泽早就切断了往来——对他而言, 赵安然是已经废掉的人。

    时至今日, 赵安然却抖出了他的底细:“魏文泽和xv公司高层认识得很早, 为秦氏集团的总裁秦越牵线搭桥,有一段时间, 秦越去哪里都会带上他,比起xv公司的副总经理,秦越更加倚重魏文泽……”

    徐白闻言诧异。

    在她的认知里,这件事不合逻辑。魏文泽的权势和影响力,肯定比不上xv公司的副总经理。

    赵安然继续说:“魏文泽接近宋佳琪,是为了留一手底牌。宋佳琪的父亲是谁,我想你们都知道……她的父亲也确实帮过魏文泽。”

    徐白身体略微前倾,追问道:“你知道宋佳琪的爸爸, 是怎么帮助魏文泽的吗?”

    “带他出席社交场合, 结识各种权贵, ”赵安然轻吸一口气,又道, “还借钱给他,让他好好做人。”

    他并拢了双腿,脚踩在地面上, 视线也逐渐下移,看向了自己的鞋子。穿着一件囚犯的衣服,以这种姿态面对徐白和谢平川——赵安然其实有本能的排斥。

    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又太做作。

    他陷入一阵沉默。

    谢平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意味不明地做出总结:“魏文泽和他们的相处细节,你也知道得挺清楚,谢谢你的转告。”

    赵安然辩解道:“这不是魏文泽告诉我的。xv公司的副总经理不信任他,让我监控他的手机。”

    原来是窃取的消息。

    徐白这才反应过来,赵安然的资料有多宝贵。

    她也为赵安然感到可惜。他明明是个出众的人才。

    徐白接着问道:“那你知道魏文泽和秦越的沟通内容吗,秦越他……”

    这一句还没有讲完,赵安然便打断道:“魏文泽有不止一部手机。每次他联系秦越,一般都会用另一部,我当时监控不到,现在……”

    他失笑道:“现在我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周遭一片阴冷,他抽了一下鼻子。

    徐白递给他一张纸巾。

    赵安然接了纸巾,鼻子依然难受,他却不想处理——倘若他抬起手,那么腕上的镣铐,就会变得很明显了。

    说来惭愧,他今日的羞耻心,比往日都更浓厚。

    他轻声笑道:“谢谢。”

    凡是徐白和谢平川提出的问题,赵安然都一一做出了解答。探视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赵安然忍不住自己发问:“烧麦……烧麦还好吗?”

    他挂念那只棕灰色的小猫。

    当初把烧麦从路边捡回来,它还只有巴掌大小,瘦骨嶙峋,毛发稀疏。后来它慢慢恢复了健康,有时调皮,有时安静,黏在赵安然身边,仿佛一块橡皮糖。

    他有些想念它。

    徐白回答道:“烧麦长胖了一点,性格还是很乖。它越来越会撒娇了,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烧麦还会和虾饺一起蹲在门口,只要我一进门,烧麦就要来蹭腿……”

    赵安然唇角微勾,应了一声“嗯”。

    却不料徐白又说:“你的服刑期是六年,也有减刑的机会。等你出狱了,我把烧麦还给你。”

    她和赵安然对视,格外诚恳道:“烧麦应该也在想你。它有时候会趴在阳台上……我和谢平川都在家,烧麦还是要面对窗户,不知道在等什么……”

    徐白站在烧麦的角度,思考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