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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或许不是她得罪他,是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不过,美男子就算生气,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他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湖水,安安静静的一汪湖,起初会让人觉得水静无波,但盯住多看几眼,又觉得湖面远处被飓风掀起巨大水墙,惊涛骇浪扑面而来。

    奇怪,风平雨静的湖面怎么会搅起这么多风浪?

    凌夙静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慌忙像触电一样别开眼,轻轻揪着自己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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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屿”也算京州城内排得上名号的高级酒店。装修雅致,不是那种金碧辉煌、堆金砌玉的土豪风格可以相比。

    苑崇周将车钥匙抛给厅外专门负责泊车的侍应生,一双长腿优雅地迈下。

    凌夙一下车,秦禹康又拨来电话。一位公子哥儿上前搭住苑崇周的肩膀,和他一同往里走,随即回头看看凌夙,又转过脑袋对着苑崇周小声嘀咕。

    凌夙正接电话,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还是有几句话飘进耳朵。

    “朋友。”

    “真的?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

    大约是在讨论她是谁吧。毕竟她从苑崇周的副驾驶下车,别人好奇也是合理的。

    她收敛心神,继续听电话。

    “夙夙,你从正厅坐电梯,来1822号房间来找我。”

    1822号房间,意味着要坐电梯上十八楼。凌夙心里惦记着秦禹康“十万火急”的大事,一路小跑至电梯口。

    电梯里已经站着苑崇周和刚才迎接他的同伴。

    从门厅到电梯的进深太长,凌夙刚刚一路小跑,气息不稳,便站在电梯门外,小口喘着气。

    “进来?”苑崇周问。

    凌夙摇摇头,又说一句谢谢。

    电梯是封闭空间,空气不流通,人身上的体味就会被无限放大。她怕自己受不了。

    她这个毛病可大可小,反正病得很隐晦,她不说,别人也不会发现。人人都想做一个正常人,她也是这样。

    苑崇周的同伴从凌夙下车就一直盯住她看,只觉看得挪不开眼。

    凌夙根本没注意到被他盯着,她又不受控制地和苑崇周大眼瞪小眼。她记得非常清楚,今天第三次败下阵来,只好强迫自己偏过脑袋不再看他。

    电梯门渐渐关闭,苑崇周俊俏的脸蛋和挺拔的身姿越变越细长,最后只剩一条缝儿。

    她听到一声叫唤,语气有点懊恼。

    “靠,石更了。”

    ☆、第二章

    “靠,石更了。”苑崇周的同伴叶斐文颓丧地看着身下支起的帐篷。

    刚那个女孩,他不过瞧了一眼,眼珠子就再没挪到别的地方。

    眼睛像洒满星星的海子。

    鼻子像精雕细刻的玉珏。

    唇形娇美、唇色嫣红,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她别过脑袋的那一瞬间,他视线移到她耳垂,小巧柔嫩,咬上一口肯定是口齿留香。脖子也生得好,细致修长,用指腹轻轻抚摸,手感应该非常滑腻。

    她微微喘气,胸脯不定起伏,他回想那对看起来形状完美的…

    帐篷撑得老高。

    打住、打住。他暗暗唤回理智。

    苑崇周双手抄兜,姿态高傲地睨着他,也顾不上神色是不是温文有礼了,薄唇里慢慢吐出两个字:“出息。”

    叶斐文面带潮红,声音里有极力压制的痛苦:“靠,你真不动心?你还是不是男人?”

    那女孩除了穿得寒碜,哪里看起来都是雄性动物肖想的梦中情人。

    “哈哈。”叶斐文干笑两声:“我倒忘了。你的女粉丝们都说你是块温文尔雅的石头。可见0郎0心0如铁了。不然你也不会二十一了还是个童蛋子。”

    “哈哈。”他觉得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继续笑起来。

    “你不动心我下手啦。肤白貌美大长腿、胸大腰细小翘臀。我就好这口。”

    苑崇周侧过脸,淡淡看着他,眼睛温柔的像湖水。

    叶斐文和他从小玩到大,对他最为了解,看见他这个表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靠,别这样看我。你不吃,还不许别人吃,什么毛病。”

    苑崇周越发温柔了,眼神可以溺死一头水牛,云淡风轻道:“随你。”

    叶斐文得他金口许诺,眉开眼笑:“谢啦。”言罢又怀疑地看着他,强调道:“反正你是我姐的,我姐说过,这辈子你都逃不出她掌心。”

    苑崇周扭过头,不接他的话茬。

    偏偏他是个话篓子,上前一步低着声音讨好他道:“说真的,要不要试试那事儿?爽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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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屿每一层都有正厅,用于举办宴会。除去正厅、花厅、餐厅外,剩余的都是房间。布局像迷宫,凌夙仔细找了一会儿,终于站定在1822号房间门口。

    凌夙没叩了几下门,门就开了,里头人连忙将她拉进去。

    房间很大,装潢瑰丽中不失典雅,更叫人暗暗佩服老板的品位。

    房间里除了秦禹康,还有几个女人,凌夙打量着,她们像是…化妆师?

    秦禹康抱住她,嗷嗷叫唤:“可把你盼来了。接下来我要提一个听起来无理的要求,但你今天必须帮我。求求你。”

    凌夙淡淡一笑:“我人都来了,当然送佛送到西。说吧,到底什么事。”

    秦禹康言简意赅地道明眼下的困境。

    她今年刚过十九岁,已经被父母逼着相亲。秦家思想传统,作风老派,但奇怪,她哥哥年长她几岁,父母竟然没有逼婚哥哥,倒先把魔爪伸向她,果然,柿子还得捡软得捏。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父母安排她去澜屿,实际上是为她安排了一场相亲,要不是哥哥好意提醒她,别人做好的套儿她就直愣愣地要钻进去。

    想到这里她很是气愤。婚姻要门当户对是没错,可是前几回,父母给她安排的都是那些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那些男孩子们不过二十出头,西装裤下拜倒的女人要是排排坐,绝对铺满京州最长的屏山街了。可恨她母亲还一个劲儿给她洗脑:咱们这样的家底你怕什么?男人不都花天酒地,你只要稳坐你的正房位置,没事喝喝茶、养养花,腻歪了飞到挪威看看极光,日子过得不惬意?还有空管那些牛鬼蛇神,她们一辈子苦苦追求的,你生下来就已拥有。

    她只觉得自己可能还活在一百多年前的大清王朝。但又不敢明着和父母对抗,毕竟她的信用卡还要靠爹妈还款。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李代桃僵的法子。

    凌夙生得比她美,刚进大学就被评为校花。京州大学文学院知名男文青还给凌夙起了个又雷又土的绰号:冰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