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香肩,摩挲了好几下,又把她坠在一边的衣领子拽回去,道:“衣冠不整,招蜂引蝶。”
言下之意是她穿成这样勾引他?
…这人好坏哦,想得这么多,她早上起来,脑子还没被盘古劈开呢,都不清醒,哪有空勾引他。而且招蜂引蝶?哪里来的蜂和蝶呢?之前因为她睡觉时喊梁霄,他说她好大的本事,她坐了叶斐文的车,他又误会他和叶先生的关系,这些难道是他指的蜂和蝶?
哼,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他自己,品行不端,有待从良!
那满满两柜子的女士衣服就像花刺一样长在她心头,时不时地总要来刺她两下。她踮起脚尖,伸手把他身上的t恤领子拽到一边,也让他露出大宽肩,然后她学着他的样子如法炮制,小手在他肩上轻揉了几下,又帮他把衣服整理好,一本正经道:“彼此彼此,拈花惹草。”
女朋友那么多,可不就是拈花惹草吗?原本以为他看起来正经,应该也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没想到女朋友那么多,简直是…
想了想她又气鼓鼓地加了个成语:“不守妇道!”
苑崇周失笑,刚才那小手,柔若无骨,若有似乎地揉在他肩头,揉得他心猿意马,只希望她继续一直揉下去,不想她却不揉了,不仅讽刺他拈花惹草,还责怪他不守妇道。
他笑着要搂她,哄道:“是不守夫道。”
凌夙大惊,躲了过去。你看,这人承认得这样干脆,还纠正她的用语错误,没半点内疚惭愧的意思,好不知羞!
仔细一想又觉得吃了亏,什么不守夫道,他又不是她的“夫”,哪里来的夫道!
他伸出食指,弯成弧形,在凌夙的小鼻子上刮了两道,一边刮一边笑:“醋坛子!”
凌夙被踩到尾巴,回道:“我才不是!我可不敢吃苑总的醋。”
“报复心这样强。那你看,我昨晚上对你无礼,你是不是更应该报复回来?”
昨儿晚上?昨儿发生的那一幕幕简直羞死人了,他还有脸提!他还敢怂恿她报复回来!他强吻她,难道她也要强吻回去?这不就是换着法子吃她的豆腐?她才没有这么笨呢!
“我可不敢报复苑总。”
“怎么还叫苑总?你不应该改口?”
改口?改什么口?她可没答应做他女朋友,他以前也说过,他对她不一样。
她装傻:“苑总不是说,你只拿我当妹妹看?”
兄妹之情多么纯洁美好啊,才不用改口,也不用做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哼,有本事他一直装相装下去,这么快捅破窗户纸,肯定是自己忍不住了!
苑崇周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这样被她翻出来旧账,只像被打了脸一样,啪啪有声。这会儿功夫他也想不到用什么话反驳这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索性恼羞成怒,凑近了捧住她整张脸,大清早没羞没臊地抱着嘴啃。
一开始只是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女人对着自己未来丈夫要温柔一点,以后不听话就这样吻她以示惩戒。到最后惩罚的人却是他自己,他热得难受,像被人丢进油锅里煎炸翻炒,每一面都炸得焦黑,满身的力气却不知道往哪儿使,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他终于抢回来一丝理智,放开了她。
凌夙被他亲到喘不过气来,反正也挣扎不动,她可学乖了,就站在原地,随便他吃豆腐。要是他胆敢做什么她不愿意的事,她就哭,昨儿个晚上,她一哭,他就停了,说明他对她也许有几分真心。
但他亲完她,却身子僵硬地转身回了厨房,站在流理台前,双手撑在台面上,半天没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去换衣服吧。等下吃完早饭,我送你上班。”
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刚才还热情如火,现在就生硬地背对着她说话,男人心真是海底针!
苑崇周看了看自己身下,他忍得很痛苦,又不想被她误会成只会用0下0半0身0思考的雄性动物。所以刚才悬崖勒马,自己平复了一阵,这才缓过来。
把剁碎的肉捏成圆子,撒点藕粉,下到汤里,最后一道小菜也出锅了,苑崇周将菜装盘,摆上桌子,有荤有素,看起来十分清爽。早餐总要面面俱到,吃得丰盛又有营养。
他坐在餐厅里等凌夙,见她还没动静,不由走去房门边上,叩了叩门。
没反应。
却见凌夙从洗手间走出来。
她身上穿了他挑的那件连衣裙,一字领恰好好处地露出美人肩,她的肩颈曲线实在是漂亮,像被手艺最好的工匠精雕细琢过,天鹅之颈格外高贵,皮肤白得晃眼。淡淡的裸粉色贴在身上,腰细得两只手就快能箍一圈,一双腿细长笔直,骨肉匀亭。
难受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他不该让她穿这件衣服,别的男人会移不开眼睛!
他考虑着今后怎么样花式宣告主权,她却一脸焦急地问:“你这里有没有粉底?”
他这里就他一个人住,从没女人来过,他怎么会有女人日用的东西?
见他摇头,凌夙哭丧着脸,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那怎么办!”
“怎么了?”好端端地要什么粉底?他从没见过她化妆,只是偶尔见她素颜涂个口红,气色立马被提上来。
凌夙扬着脸,一梗脖子:“你看!”
苑崇周循着望过去,她细瓷白的脖子上,密密麻麻全是他昨儿个晚上种下的孽。隔了一夜,有些原本鲜嫩欲滴的红草莓像发了霉,变成了紫色。好好的脖子被他啃得红紫相间。
……
“粉底是没有,有痱子粉,你要吗?”
夏天总要备上一盒痱子粉,就算用不到,也是以防万一,万一长了痱子呢。
苑崇周理解的痱子粉和粉底差不多,都是可以让女人皮肤变白的东西。既然粉底能遮掩她脖子上的吻痕,那么痱子粉应该也可以吧。
凌夙知道眼下再没别的好办法了,只能先将就一下,等到了公司楼下,抽空去买瓶粉底,只是这些吻痕的颜色这样深,只怕到时候还需要上遮瑕…
“在哪儿呢?”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他的脸,他是好了,脸皮厚就是好,昨儿个晚上肿成那样,今早一看,全消了,
苑崇周从抽屉柜里拿出一盒痱子粉,扑了几道粉,往凌夙脖子上按压。
虽然这本来就是他捅的篓子,但看在他服侍周到的份上,她也不与他计较了,安安心心坐着让他帮忙扑粉。
一层一层地叠着盖上去,吻痕是遮住了,只是凌夙整个脖子像被粉刷过的墙,惨白惨白。而脸是正常的透白,脖子和脸不是一个色度,看起来滑稽极了。苑崇周又拿粉扑在她脸上扑了几道,安慰她说这是防止长痱子,最后扑完了,他自己憋着笑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