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之后,南筝姐姐领兵前去交接,原本就是打算接下五叔叔的兵马。那个时候,南筝姐姐想要让五叔叔和青姐姐离开雒阳,远走高飞,奈何青姐姐一朝命落,五叔叔……也成了那般模样。”
邓骘垂眸,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也有可能,南筝姐姐如今已经把虎符归还了五叔叔。”扶桑歪着头想了一下,蓦然间想到什么,“难道说,此事耿家也知道,所以上次才会要陷害五叔叔。”
“如果是你都知道的事情,手眼通天的耿家,自然也会知道。”邓骘轻轻一笑,“即便是你不说,略想想,也是能想通几分的。”
“五叔叔的兵符我曾见过,和你的兵符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圆状玉雕。但是,我大伯的却不是这样的……”窦归荑若有所思地说。
“你五叔叔不过新晋的将军,若论是兵权,只怕也是不及我如今手中的一半。与你当年的窦宪相比,只怕只有其三成不到。不过,那已经足以让这雒阳城中无数人虎视眈眈了。”邓骘勾起嘴角,想起她的最后一句话,又好整以暇道:“哦?你大伯的兵符又是什么样图腾?我邓骘可没这个好福气,有幸亲睹大将军的虎符。”
她为他总是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而忍不住乜了他一眼,用手比划道:“不是图腾不一样,我也就远远地看过一眼,他那兵符的形状,是半月形的,不是你和五叔叔那样的圆形。”
邓骘的笑渐渐敛起。
他的眸光变的有些肃穆起来。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邓骘语气微变。
“我,我记得有些不大清楚。只记得当时他在马上,要走,我看着他从袖子中掏出来。好像,不是在雒阳城内,在一片绿草油油之处……”她努力地回想着是什么时候,可是,隐隐地,脑中却像是粘连了一般,有些不清不楚。
邓骘细细地回想着。
马,绿草,并非雒阳城内。
那个时候!她为保刘肇和梁禅,对窦宪撒谎的那时候!
朝中的兵符,都是圆玉金雕。怎会有半月形。
那个时候,窦宪手中只拿着半块兵符!
邓骘背脊一挺,整个人正坐起来,他深思着什么,看着窦归荑,蓦然间问道:“当年,窦宪可有将什么东西交给你过?”
窦归荑摇摇头。
想来,也不会是窦安然。
最有可能的,还是窦瑰和窦南筝。
等等,那么现在,窦瑰和窦南筝的手中,极有可能握着的兵权里,除了窦瑰新晋将军之势,窦南筝的副将之权,可能还包括窦宪当年的半壁虎符?!
邓骘猛然一抬眸,望着她。
无论是窦瑰还是窦南筝,那都是出乎意料的隐忍,七年来,没有露半分马脚出来。
但是,这真的可能吗。
对,可能的。窦宪造反的那时候,窦瑰神志涣散,雒阳城中除了太后娘娘把持宫廷,只有窦南筝能够以兵权稳住雒阳城内。窦宪为防变故,将半壁兵权交给南筝,也是有可能的,一旦外围失事,还可以由南筝于城内,拥兵而反。
毕竟窦宪应当从未想过,以他即便是一半的兵马,加之窦笃,窦景之力,还能有谁奈何得住他们三人。
所以,耿峣当年,才能那样顺利而迅速地压制住窦宪的兵马,迅速地血洗窦家。邓骘那时受窦归荑所托,交接兵权前去支援窦宪,而窦宪,竟然如此迅速地被杀,并没来得及等到他的援军。
这一切,正是因为当时的窦宪,手中只有一半的兵权,只调遣了一半的兵马!
而三人死后,雒阳城中半分消息也并未走漏。所以,窦南筝一开始,只怕是真的以为父亲大人和两位叔伯告老还乡,这才没有一时冲动动用手中兵权。
当她有所怀疑的时候,便开始这般暗访旧事。
对,怪不得,窦南筝有这个胆子,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暗访耿家当年背叛窦家的证据。如果,就算是查明此事,她也根本奈何不了耿家,还会陷自己于危难中,那么,为何还要去查。
等等,当年刺杀窦宪的便是耿家人,他们不可能想不到此事。
竟然还留着窦南筝,一留就是七年。如今东窗事发才将之囚禁。
“这件事情,当真是比想象中复杂很多。”邓骘望着扶桑,嘴角轻轻勾起,“你的那一位姐姐当真是了不得,我原以为她也是个狠辣急躁之人,如今看来,只怕是已然卧薪尝胆七年之久。你可知,如若窦宪半壁虎符,窦瑰的兵权,统统都攥在她手里——”
邓骘只是这么一说,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侧头望着若有所感的归荑,对视着她也一点一点染上惊诧之光的眼眸。
“她便不再是窦家的副将大人。而是我们大汉朝绝无仅有的,破天荒的第一位——女将军。”
扶桑一下坐回凳上,垂着头,喃喃道:“这事情不对劲,南筝姐姐现在现在在哪里?莫说耿家,若是知道此事,清河王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月的第一天,大家年末快乐呀!
夏天的时候文里是冬天,吹着风扇写着冰雪纷乱。现在到了冬天了,文里又成了夏天,捂着棉被写骤雨滂沱。。。
好吧,对字数预测又失误了,贴五千字只贴到这里呀。。。。
那么应该是下一成亲。。。章节名得改改了。。。
☆、第一百零四章。将军夫人
“这件事情,当真是比想象中复杂很多。”邓骘望着扶桑,嘴角轻轻勾起,“你的那一位姐姐当真是了不得,我原以为她也是个狠辣急躁之人,如今看来,只怕是已然卧薪尝胆七年之久。你可知,如若窦宪半壁虎符,窦瑰的兵权,统统都攥在她手里——”
邓骘只是这么一说,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侧头望着若有所感的归荑,对视着她也一点一点染上惊诧之光的眼眸。
“她便不再是窦家的副将大人。而是我们大汉朝,绝无仅有的,女将军。”
扶桑一下坐回凳上,垂着头,喃喃道:“这事情不对劲,南筝姐姐现在现在在哪里?莫说耿家,若是知道此事,清河王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
邓骘眼光微转,静默了一瞬,凝视着她尚在思索中的面庞,轻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清河王不会放过她?”
扶桑眼光闪烁了一下。清河王同耿家之间的珠胎暗结,书娆和她说的种种事情,她还没有告诉邓骘。扶桑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看来,陛下对清河王的忌惮并非空穴来风。
扶桑眼里蓦然间闪过一丝动摇和疑惑。脑中隐约间似乎闪过了什么,可是那一丝恍若极其重要的思绪却未能被她抓住。
她的记忆,有断缺。还有什么,是她没有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