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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希伯对丰荛很满意。
李希伯拿上自己的书,自然地把丰荛手上的书也承担过来,走在她的旁边,一起下电梯往楼下走。
“我得还你钱。”李希伯笑着说。
“不用了。”丰荛觉得麻烦。
“那……”李希伯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我送你回家,就当是九十七块的车费了。”
丰荛怀疑地转头看着他,总觉得这男人笑得有些坏。
“真不用了,下次遇到你再还给我好了。”这是丰荛打马虎眼的方式,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遇到呢?
面对丰荛的拒绝,李希伯也不强迫,摊摊手,轻松的语气:“那好吧。”
对女人,你得绅士,绅士永远能观察出,哪些话是女人的明确拒绝,哪些话又是她们的口是心非。
俩人走出书店,李希伯把丰荛的书还给她:“再见。下次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再还你钱。”
丰荛点头:“好的。”
哪有这么巧的下一次?
丰荛转身往前面的公交站台走去。李希伯目送着她离开,桃花眼笑眯眯。
这个女人对他真的没有兴趣呢……第三次的遇见,她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李希伯走去停车处,心情非常愉快,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到了车前,旁边的收费员走上来开单子:“一个小时六块。”
李希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钱包付钱。
上车,发动车子,踩油门,打方向盘,一个转弯,把车开到公交站台,刹车,李希伯把车窗玻璃摇下来,冲着站台上的丰荛得逞地笑:“嘿,第四次相遇~上车,我还你钱~”
丰荛:“……”
怎么……就有一种被他钻了空子的感觉呢?
第三十二章
这么多人在看着,丰荛不好意思拒绝。开门上了副驾驶,第一次是错上了李希伯的车,这回是堂堂正正坐上来的。
grand cherokee,宽敞。
方媛也开吉普,她块头小,人虽然霸气,但小个子窝在吉普车里就显得有些好笑,但李希伯就不一样,高个子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感觉空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李希伯不认识路,向丰荛询问地点。
丰荛想了想,把服装店的地址告诉他。
李希伯在导航里找到路线,发动车子,打方向盘,掉头。
谷望南开车是客客气气的,不争不抢,李希伯开车灵活,在车流里钻来钻去,就跟玩游戏似的。李希伯瞟了一眼丰荛放在膝盖上的书,服装理论和服装史,厚厚的两本,跟砖块似的叠在一起。目光上移,落在她的脸上,她不说话的时候五官都是敛着的,不开心的状态。
“我有个挺有趣的东西,给你看看。”李希伯得瑟地扬扬眉,在裤子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支钢笔,递给丰荛。
丰荛疑惑地接过,黑色的,分量有些重,拔出笔盖看了看,笔尖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金子,总之就是亮灿灿的。
怎么,炫富啊?
丰荛怀疑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李希伯。
李希伯笑:“看看笔杆。”
丰荛把钢笔横在眼前,转动笔身,在光亮下,笔身上镶着一行字,这字不是刻上去的,表面光滑,没有雕刻的痕迹,也没有印上去的斑驳手感,这字更像是本来就存在在钢笔材质的内部的,透着一层外壳显现出来——schieber·li
“schieber·li,我的名字。”李希伯转头对着丰荛笑,把车速放缓,导航上现实到目的地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他觉得时间太短,应该一个小时才好。
“中文名是李希伯。”他转头看了一眼侧视镜,嘴角勾着笑,“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该告诉你的名字,那今天我们相遇的时候你就能直接叫出我的名字了。”
丰荛觉得李希伯说话虽然直爽,但是这种大大方方的态度很有亲和力。
她被李希伯的表情逗笑,从塑料袋里找到买书时的发票,在空白的背面写上自己的名字——丰荛。
递给李希伯看:“这是我的名字。”
李希伯看了一眼,为难地皱紧眉毛:“第二字……怎么念?”想了想,“丰草?”
丰荛忒有点无语,偏偏他的眼神还有点无辜。
“荛,丰荛,r,ao,ráo。”丰荛解释,郁闷地看他一眼,“谁都不会把‘荛'字念成‘草'……”
听得实在心脏一晃悠。
李希伯哈哈大笑,丝毫不觉得难为情:“我有很多字不认识。”说得堂堂正正的,一点儿也不脸红。
丰荛看着他,觉得李希伯比谷望南活得戾气,他的这种戾气是显而易见的,善于自嘲,落落大方,幽默又正经,而谷望南比李希伯年龄要大,在他的身上,更多的沉稳和内敛,绝不会像李希伯一样展露自己的缺点,也不会像他这般爽朗的大笑。
手机在包里一阵震动,陌生的号码。
丰荛拿出手机接起来,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女声:“你好,我是上次撞了你车的车主。”
丰荛一下子就挺直了脊椎,后背丝丝地冒着寒气!
谷太太!
……
丰荛忽然想起昨天的时候方媛担心地问过她:“如果谷太太打你电话谈赔偿的事情了,你……会跟她接触吗?”
丰荛说:“不会,她不会来联系我,一定是交给谷望南处理了。”
但……那个女人真的打电话过来了!
第三十三章
丰荛慌乱地说不出话,把手机举在耳边,嘴巴半张着,舌尖微颤,发不出一个音节,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心虚?害怕?
只有你在接起电话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什么叫做“活在她的反面”。她在阳光之下,你在潮阴的街角,你得为了一个男人让道!
李希伯看着丰荛的表情和反应,微微地皱起眉毛,不说话。
“嗯。”丰荛摸着自己的喉咙,发出一个音节,这个音节却让她的脸瞬间烧红了起来,连同两只耳朵。
“是这样的……”谷太太的声音礼貌,柔软,“赔偿的事情我交给我老公处理了,他可能会让人联系你。我就来告诉你一声,怕你觉得我骗你。”
所以这个谷太太是真挺可爱的女人,善良,天真。
“嗯,好的。”丰荛僵硬地说,希望快点结束对话。
“车子你去修过了吗?”谷太太顺着话题聊下去,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丰荛能感觉到她漂亮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那双无害的眼睛灼烧着她的脸和耳朵,背脊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头发间也被火烧火燎着。
“还没。”丰荛在被动得一问一答。
“啊……”谷太太连惊讶的叹息声都是这么好听,“上次不是我故意不赔你钱,是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