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的副总了,朝阳下一个项目依山怡海也将由义少主持开发。今天你对他爱答不理,明天他让你高攀不起。你等着后悔吧!”
“高攀不起?”郝玫哈哈笑,“他就是变成朝阳的老总,我也一样不鸟!”
回到办公室,郝玫打开笔记本电脑,到朝阳的官网上看了看,朝阳的官方公告已经出来了,邵义真的被提拔为副总。
戚芳没有说谎。
至于负责依山怡海项目的事,海边那一块地尚未招拍挂,朝阳也就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所以也就不知道是不是邵义来负责。
郝玫无动于衷看了两眼,也就抛开不管了。邵义倒胃口,还是多想想家里的小鲜肉好了。
郝玫拿出手机“咔嚓”自拍一张,发给周秘。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却是耿子扬。
郝玫接起了电话,耿子扬告诉她佟青那件案子,警方已经调查取证完毕,正式移交给检察院,检察院过两天要来提审“龙哥”,让她通知佟青一声,检察院应该也会找她问话。
郝玫就给佟青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件事说了。
电话那头佟青有几分落寞,“郝律师,这个案子……”她声音里带着些许忐忑。
“这案子很简单,你不要担心。”郝玫安慰她。“警方和检察院那边,我会要求他们守口如瓶的。”她知道佟青担心什么。
佟青沉默片刻,忽然说:“郝律师,其实我办贷款是为了……”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郝玫截断佟青的话,“我还有别的事,先挂了,总之案子的事你不用担心。”
接触下来,郝玫不大喜欢佟青,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对周秘关系暧昧,更多的是因为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负能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没错。
一上午,郝玫断断续续给周秘发了二十几条微信,周秘一条都没回。昨天晚上那么热情似火,转眼就要将高冷进行到底?
郝玫恨得牙痒痒,又发了一条微信进行威胁。
——再不回微信,我要给你打电话了。
一分钟后,周秘竟然真的回了一条。
就一个字:哦。
郝玫哭笑不得。
——你就那么怕我打电话。
又回了一个字。
——嗯。
走之前,周秘状态不大好,因为他的抑郁,她很是担心,怕他再做傻事,现在周秘回微信了,她也就放心了。
下班后,郝玫又去了周秘家。
还是周秘下厨,做了三菜一汤。
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郝玫要去洗澡,周秘忽然说了句:“衣服在阳台上晾着,应该已经干了。”
郝玫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你是说,你真帮我把内衣给洗了?”
周秘低头翻书,没说话。
她跑到阳台上一看,洗干净的内衣裤整整齐齐挂了一排,郝玫兴奋地跑回来,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又亲:“你好乖……”
周秘扯了一张餐巾纸有些嫌弃地擦脸,郝玫兴致勃勃地进卫生间洗澡。
晚上两个人相拥而眠,没再做有爱的运动。郝玫发觉周秘的禁欲真不是装的,昨夜初尝个中滋味,今天居然一点不主动。
郝玫有时候真有些苦恼,到底是他品格高尚,还是自己魅力不够?
睡到半夜,周秘又醒了。这次他没去客厅,就靠在主卧的床头抽烟。
郝玫张开眼睛,借着烟头一明一暗的微弱光亮,看到男人脸色苍白神色憔悴,心像是被挖下来一块似的难受。
周秘看了她一眼,有些歉意地说:“吵醒你了?”
郝玫摇摇头,手伸过来要烟。周秘给了她一根,却又对她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郝玫:“那你还抽。”
周秘又不说话了。
郝玫深深吸一口,吐出青灰的烟雾,和他商量:“我想买几个摄像头装在这屋子里面。”
黑暗中,周秘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你想监视我?”语气有几分不善。
郝玫语气若无其事,“你长得那么帅,不看着,我不放心。”她实在担心周秘一个人在家,今天在律所,满脑子都想着他,根本没心思工作。装上摄像头,再在手机上下载一个app,就可以随时看见周秘屋子里的一举一动了,也免得她老是疑神疑鬼。
“随你喜欢吧。”本来以为他回拒绝,没想到这么轻易地答应了下来。
“谢谢!”郝玫兴奋地亲了亲他。
“是我该谢谢你。”周秘轻声道,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猜不到郝玫的真意。
第23章 最美的时光(23)
周秘掐灭了烟, 划开手机, 调出一张照片来, 苍灰色的底板, 一个中年漂亮女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站在一大片青色的玉米地前。照片是他用手机拍下来的,时不时就会翻出来看一看。
郝玫凑过脑袋去,好奇问:“这是?”
“我妈妈,和小时候的我。”周秘面色黯淡伤感。
郝玫其实早就认出了周秘,“你小时候好可爱。”照片中的他稚嫩青涩, 但笑容阳光灿烂,和现在的阴郁截然不同。“你妈妈也好漂亮……”并不完全是恭维, 能生养出周秘这样颜值爆表的儿子,母亲的遗传非同小可。
“小时候, 我家就住在城乡结合部, 家里还有几亩地, 种着玉米。每年夏天,玉米长得高高的, 一片葱茏, 像是青纱帐。”他声音轻轻淡淡,黑暗中她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他充满磁性的表情里听出他对往昔的缅怀。“每年玉米刚刚成熟的时候,妈妈就会采一些回来, 带着叶子放到锅里煮熟, 现在我还能回想起那时候玉米的香味, 就像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中。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那样香甜的玉米。”
“带着母亲的味道, 自然不同。”郝玫也是十几岁的时候母亲去世,身有同感。人,总是缺什么,就羡慕什么。
母亲在她心目中,永远是最美好的。即便父亲,也无法比拟。
周秘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再度点燃。“十五岁那年的初秋,又是玉米成熟的季节,那天我照常放学,回到家,发现我妈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吊在院子里的一棵桃树上……”
郝玫惊呼了一声,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难怪,他脾气这样古怪。他的抑郁,定然也和她母亲的自杀有着很大的关系吧。此时此刻,郝玫知道,所有的语言全都苍白无力,她只能用自己细弱的胳膊紧紧抱住周秘,给他以温柔的告慰。
空气凝固了,夜浓得仿佛化不开。
周秘甚至忘了吸烟,他呼吸的声音像是残破的风箱。
良久,才慢慢平复下来。他的嗓音变得低沉又嘶哑,“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做一个相同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