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我会心疼。”
“下次他还那么侮辱你,我照样揍他。”周秘语气平平淡淡的,郝玫听了却感动得不成。
“你对我真好!”
周秘挠了挠头,动作有些憨憨的,“这算什么。”
车子开到静安小区门口,郝玫眼尖,看见马路牙子上坐着一个女孩儿,扎着马尾,头发有些微微发黄。她垂着头,肩膀抽动,像是在哭。
郝玫:“那不是佟青吗?”
周秘停车,两人走近一看,赫然正是佟青。
郝玫上前拉起她,“你怎么在这儿?哭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佟青泪眼婆娑,一抬眸,看到周秘和郝玫两个人,叫了声:“周秘哥,郝律师……”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两人把她带回家,郝玫洗了把毛巾给她,“到底出了什么事?说来我和周秘给你参谋参谋,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佟青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龙哥,他,他还是把那些照片传上网了。”
“啊?”
佟青断断续续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原来龙哥被捕之前,曾和多人共享资源,交换信息,其中就包括了佟青的照片和视频资料,龙哥被捕之后,法院判得重,出于报复心理,他们将佟青的信息公布了出来,如今不但同学、老师知道了这件事,就连她在乡下的母亲和继父也都知道了。
学校要开除她的学籍,继父觉得她伤风败俗,逼着母亲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佟青承受不住压力,几乎要自杀。
佟青哭着说:“郝律师,你要我相信警察,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该怎么办?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报案。”
郝玫见她这样,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她对委托人总是尽心尽力,佟青也是如此,可以说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虽然她并不喜欢佟青这个人。但是,意外总是难免会出现。
郝玫想了想说;“市公安局网络监察大队那边,我会跟他们打招呼,叫他们重点关注你的照片、视频资料,不再在网上传播。青城大学校长和我父亲是同学,我可以帮你说说情,叫他们不要开除你,你很快就毕业了,不管怎样,毕业证也要拿到手才成。”
佟青抹着眼泪:“就算拿到了毕业证,我现在名声这么坏,哪家公司还会要我?还不是毕业即失业?”
这时周秘忽然道:“你毕业之后,就来我们公司上班吧,我聘请你。”
郝玫动作很快,先是给市局网络监察大队那边打了招呼,网警加大监控力度,虽然不能立刻挽回佟青的名声,但至少能保证她的艳照不会继续扩散。至于青城大学那边,郝玫请了郝承德出面,青城大学最终网开一面,没有将佟青开除了事,而是给她记大过,保留学籍。
这就意味着,等到7月份毕业,她仍然能够拿到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
佟青已经大四,距离毕业还有大半年时间,但按照学校安排,她要先找到一家公司实习,周秘便安排她进入鸿运的企划部实习。
这段时间,鸿运公司的业务开展的风生水起,李彼得主持成立了风投基金,投资了几个高科技项目,有一个项目上市成功,鸿运公司获利丰厚。公司其他的几项业务也进展顺利。
郝玫和周秘的感情也愈发稳定,郝玫也没再跟周秘提及结婚的事情。
天气越来越冷,一转眼,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圣诞节马上到了,商场的收银员们开始带上圣诞帽,到处都是过节的气氛。
两个人平时各忙各的,但每天中午,周秘都会到16楼找郝玫一起吃午饭。这天中午,郝玫忙到12点半,周秘也没有来喊她。
郝玫有些奇怪,下楼去找周秘,秘书说他正在房间里和一位客人说话。郝玫“哦”了一声,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小个子男人走出来,他衣着普通,相貌也普通,只是一双眼睛出奇锐利。
被他看了一眼,郝玫竟觉得有些不舒服。
待他走远,郝玫收回目光,推开周秘的房门。后者正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却神情木然。
郝玫走到他的跟前,他甚至完全不知道。
郝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周秘终于回过神来,“你来了……”不知为何,他的嗓音竟哑了。
“你怎么了?”郝玫蹙眉,用手背在他额前贴了贴,“也没发烧啊。”
她拉开一张椅子在周秘对面坐下,“今天去哪吃?”
“你去吃吧,我一点儿都不饿。”
“诶?”
他今天不对劲儿,极其不对劲儿。
郝玫诧异地望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跟我说说。”
周秘竟然站了起来,“李总刚才找我来着,好像有急事,我去他办公室看看。”急匆匆起身,像是躲着她似的。
郝玫拉都没拉住他。
她楞在那里,仔细回忆这几天两人的相处,没发现任何问题。
那天中午,周秘再没露面,郝玫连中饭都没吃,饿着肚子回去工作。
郝玫尝试着打他的手机,周秘一开始不接,后来竟直接关机了。郝玫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班后,郝玫在停车场等了他半个小时,也不见周秘出来。那辆保时捷孤零零地停在停车场,郝玫只好打车回到静安小区。
等到晚上也不见周秘的影子,再也等不下去了,郝玫拨通了李彼得的电话。
李彼得在电话中十分诧异:“周总出差了,你不知道吗?”
“出差了,去哪儿出差了?”他压根没跟她提起来啊。
“回洛杉矶总部去了。”李彼得说,“说是要向汤先生汇报大中华区业务开展的情况。今天中午告诉我的,我之前也没听到风声。”他也觉得奇怪呢,大中华区的业务才刚刚起步,有什么好汇报的?
郝玫问:“他是一个人去的吗?”
“不是,”李彼得说,“他带了佟青一起。”
郝玫失魂落魄地挂掉手机,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两室一厅的公寓,并不大,如今没了周秘,只剩下她一个人,顿时变得冷冷清清,空寂地叫人害怕。
郝玫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小时,内心十分煎熬。期间给周秘打了几次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关机。他可能已经上飞机了。
周秘的变化太快,没有一点儿征兆,她全无准备,像挨了一闷棍一样难受。
郝玫再待不下去,离开静安小区,返回小姨家里。她打了一辆网约车,车上放着旋律优美但情绪悲伤的情歌,郝玫下车时,不知怎的,已经泪流满面。
之后的一周,周秘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电话打不通,微信、短信没人回,像是郝玫的生命中,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和她那样深深地相爱过。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