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子生出多少喜欢呢?他本以为这段暗恋只是人生路上的一段风景,错过便忘,可事实是,他居然从未忘怀过。甫一重见,那些年少的喜欢便死灰复燃,并且瞬间燎原。
……
许泠开开心心上了一星期班后就到了月底发工资的时候。虽然只有可怜的一点点钱,但她还是很阔气地给外婆买了身新衣服,给外公买了一叠——宣纸。
文怀民:……
“实在是我买完衣服就没钱了。外公你要原谅我,下次给你买好的。”许泠挂在外婆言堇身上,讨饶撒娇。
言堇年轻时买过一条墨绿色绸裙,后来因为生产腰围涨了,这条裙子就搁箱底了。最近肠胃炎使得她清减了很多,刚好可以穿上它了,许泠给她买的衬衣也可以压一压裙子饱满的色彩。这样一身再搭配一条丝巾,就是个优雅的小老太太了。
“泠泠的眼光真好。”言堇挽住外孙女胳膊,她还特意擦了口红,看着更精神了,“你陪我去对门给你李奶奶看看。”
许泠把自己耳朵上的祖母绿耳坠取下来给她戴上,两个人这才高高兴兴往外走。
文怀民气得喘气都粗了:“不准去不准去。一把年纪了,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招谁呢!”
李奶奶的隔壁刚好是言堇以前的追求者,文怀民向来防贼一样的。可惜,两个女人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而等房门关上,文怀民却一脸的忧心忡忡。他总觉得许泠有事瞒着他,可她最近上班回家又很规律,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沙发上放着购物袋,文怀民伸手拽过它,取出里边的□□。跟言堇的其他衣物比,这件衬衣当然不贵,可是这价格是一个兼职岗位的四分之一月的薪水,哪个兼职会开这么高价钱?
文怀民越发觉得不安了,打算打给远在国外的梁翊问问情况。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或许许泠会把心里话告诉梁翊。
……
许泠周一上班的时候,一踏进公司大厅就看见了坐在会客区的梁翊。而他的眼神,就和逮着老鼠的老鹰一样让她无所遁形。许泠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呆立在哪里不敢动弹了。
前台的小姑娘见情况有异,一溜烟跑过来,和她咬耳朵:“许姐,这人一大早就等在公司门口了,我说你还上班,他就执意在这儿等你。是不是变态啊,要帮你叫保安吗?看人长得还挺帅,没想到……”
许泠哭笑不得,“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他是我好朋友,大老远来找我的。额——你去忙吧。”
打发走看热闹的小姑娘,许泠也有勇气走到梁翊面前,伸出爪子心虚地挥了挥,“早啊。哈、哈,你怎么……突然来了?”
梁翊冷冷一笑,嘲讽道:“我不来怎么把你揪回去?”
“你知道了啊。”许泠绞着手指,小声地说,“我不是一时冲动就提交了休学申请,是想了很久才决定的。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你这个行为就已经代表了你的冲动。解释?你还是想想怎么解释给外公听吧!”梁翊觉得自己快要被她给气炸了,若是眼睛能喷火,这家伙早就离烤肉差一撮孜然了。文怀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乐呵呵说能有啥事;可挂了电话,转头就遇见她的导师,这才知道休学这破事。
十几小时的飞行,他被气得愣是眼都没合一下,一下飞机,向白晓打听到她上班地址后就杀过来了。
眼看围观的人渐渐增多,梁翊的怒火一下又无法平息,许泠祈求道:“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我下班了就去找你谈,好不好?”
下班两个字彻底引爆了梁翊心里的炸弹,他立刻炸毛咆哮:“你学都没上完上什么班!”说着一伸手就揪起她后衣领把她拽得转了半圈,“回家!”
“哎哎哎!你怎么不讲理呢!”许泠也急了,脚杵着地面却还是被他推着往前。
小时候起,梁翊这个小霸王就是这么拽着跟班许小泠满园子跑,所以许泠对这个动作很熟悉,但其他人一看,这是在使用暴力吗?
“放手!”
一只手猛地扣抓在了梁翊手腕上,轻轻一转,吃不住痛的梁翊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许泠回头,看见来人,惊呼:“谢总?!”
谢桥的目光在她脸上落了下,然后脚步微动,将人半挡在身后,“要报警吗?”
“啊?不不,不用——他刚才是关心则乱,没有恶意。”许泠慌乱解释道。
谢桥的加入瞬间引爆了八卦氛围,这下不止大厅了,二楼往上每层都站了围观群众。许泠捂脸,丢人丢大发了,也不知道呆会总监会不会要她打包东西滚蛋。
梁翊眯着眼打量这个从头发丝儿开始就对他散发敌意的男人,呵呵——
“是你啊!”他拖着吊儿郎当的语调,一脸欠揍。
☆、交锋
许泠和梁翊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非常纯洁的好朋友。作为那一带富人区的孩子王,小时候的许泠对梁翊来说,是小弟,也是地主家需要他罩着的傻儿子——是的,他从没把自小就长得跟洋娃娃似的许泠当女孩看过;许泠有个满脑子风花雪月、冷淡妻子的爹,梁翊则有对各玩各的的父母,两个人都有一个不美满的家庭,惺惺相惜下,长大点的两个人多了知己的感情。中二叛逆期的梁翊甚至很沧桑的说过二十年后你未嫁我未娶咱俩凑活着过的话。
初中后,迟钝的梁翊总算有男女之别的意识了,他渐渐把许泠当妹妹,毕竟有个长得漂亮的妹妹是个很拉风的事情,天天有男生追着送各种好吃的。而与此同时,早恋之风开始吹拂,所有人都突然“醒悟”过来,你俩这分明是一对啊。解释很多次后,梁翊败给了同学们满脸的“你不用解释我们懂得”。两个人莫名其妙变成了“情侣”。这一误会就误会进了高中。
也因为这个误会,许泠的高中清净了很多;而梁翊则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叨走了残留的不死心往上扑的男同胞们。当然,他也有没去叨的,比如谢桥之流,毕竟人家没往上扑啊。
至于如何发现谢桥的贼心的,说起来就曲折了。许泠和谢桥他们班体育课恰好是梁翊他们班的自修课。而梁翊的位置每四个礼拜靠一次对着操场的窗。就这样的频率下,梁翊都发现了有个小子有意无意往许泠那张望的次数有点多吧。
有心之下,蛛丝马迹就更多了。梁翊断定那个高冷地跟玉皇大帝似的谢桥喜欢许泠。那时候他可没觉得谢桥哪里配得上许泠,不过谢桥不行动,他也不好开口打发,只是越发防贼一样了。
后来他们俩相继出国,工作后梁翊结婚,跟女人似的开始操心起许泠的终身大事之时,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真傻叉。
多少青年才俊,就这样被自己掐断了苗苗。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