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苏婉悦在三日之内,容貌如抛了光的宝石明艳耀人,便是这位的功劳。
他和苏婉悦之母是旧识,往深里说,这个人爱慕苏婉悦之母,情之一字伤人诱人。
自苏婉兮将苏婉悦和苏顾氏各自打落后,黑衣斗篷人便以杀了苏婉兮,为他爱慕的女子和女儿报仇为己任。
可惜他纵然在医术毒术上双绝,却入不了皇宫,近不了苏婉兮的身。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周护附身,黎昭仪暂时风光了几天,这点儿空隙就被他抓住了,从而藏身于宫中。
想到苏顾氏有此人倾心相待,苏婉兮苦笑无奈。
人啊,为何不能和最适合自己的人在一起呢,那得省了多少爱恨愁离。
知道黑衣斗篷人的目的,苏婉兮针对起他来,愈加轻松。
不怕清楚来人为何,最怕的不知来者何人,无处针对。
黑衣斗篷人还在阴暗的房间里,研究着他那些爬虫毒物,不知自己的老底都被人掀的干干净净。
黎昭仪亦不知道她没几日好活的,还坐着苏婉兮早死早超生的美梦。
整个静心殿,置之事外的主子,似乎只有周曦常一人。
周曦常虽喜爱顾承轩,但不会为了顾承轩而损了她的计谋。
和周护接触了几回,周曦常抓住周护喜欢单纯之人的弱点,天天攻克他。
若非有苏婉兮压制着周护,说不准周曦常现在也得了大长公主的身份。听闻周护还想给她来个镇国长公主的封号,苏婉兮听了后嗤笑不已,这人脑子是被灌药灌多了坏了吧。
镇国长公主的封号,唯有对大熙朝做了救济天下苍生的公主,才能得到!
其身份地位,不亚于太子之位,特殊至极!
饶是苏婉兮疼爱浅绿,亦不曾想过给她这样的殊荣。
时间慢慢度过,黎昭仪每天睁眼闭眼都会算着时间,想着苏婉兮离十天死亡之期还有多近。
九日之期,黎昭仪笑眯眯的掰着手指:“呀,还有一天,整个广寒宫的人就要死了呢!真是太好了!苏婉兮,你死了,谁还能拦着我。我要成为太后,垂帘听政,成为这天下最有权力的人!哪怕是皇帝,都要在我面前卑躬屈膝,这才不枉我多活一世啊!”
“还有那可怜的小表妹,你为你表姐做这么多,想要揭穿我的身份,但是那又能如何。不过是无用功罢了,连她身边的贴身侍婢都没能认出我的真实身份呢!咯咯,罢了,到时候就让你们一起去地府团聚吧。我总是如此的善良,哈哈哈!善良的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黎昭仪躺在贵妃榻上,吃着储存在冰窖里的去年荔枝,想象自己同杨贵妃般绝代风华。
轻歌本欲进屋询问黎昭仪晚上吃什么,谁知正巧听了她这些大逆不道的疯癫话。
用力的握着拳头,手指甲陷入手心软肉,她都不曾发现。
她原就疑惑为何表姑娘会入宫,现在才知是这个恶鬼的算计。
想到她家小姐曾经对表姑娘的疼爱,轻歌脑中怒火喷薄的几欲将她烧灭。
突地一声猫叫,将轻歌从魔障中唤醒。
接着屋外风声呼呼,轻歌蹑手蹑脚的离去,来去没有被任何人看在眼里。
怪黎昭仪入宫一年,还不曾学到谨慎二字。
怪黎昭仪有机会掌权安插眼线,却不知该怎么培养出忠心她的奴才。
满静心殿的奴才啊,最听从的不是黎昭仪,是轻歌!
“妹妹,随我一起去广寒宫罢!”轻歌镇定的走回自己屋里,对着霓舞道。
霓舞正在给原本的黎筱悠烧香祈祷,猛然听到轻歌的话,有些不解。
她知道轻歌在暗地里布线,她不懂这些,所以凡事都乖巧的听着轻歌安排。
“好!”霓舞没有多问,完全顺从轻歌的话。
轻歌松了口气,幸亏霓舞不曾纠缠不休。
她怕在这静心殿多呆片刻,死亡就靠近一步。
她不怕死,她怕她死了,无人替她的小姐沉冤昭雪。
两人面色平静的出了静心殿,守门的奴才习以为常的给两人放行,还笑眯眯的说了好些谄媚的话,想让两人在黎昭仪面前多加美言。
一路紧赶慢赶的,轻歌和霓舞脚上都因为疾行,而磨出了几个水泡。
额头细密的汗珠,落在眼睛里,擦都来不及擦。
“奴婢求见宝皇贵妃娘娘,有要事相报,请公公通融一二。”轻歌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送到春分的手中。
春分并不接荷包:“奴才前去通报,请姑娘稍等。”
静心殿和广寒宫什么关系,春分清清楚楚,不会因为那么点儿钱财而拎不清。
想见苏婉兮,务必是要层层通报的。
轻歌和霓舞站在广寒宫的殿前,头顶上杀伐果断的烫金大字,镇的她们大气不敢喘一下。
☆、第283章 忠仆伸冤
花语正在剪花枝,早前巧言那丫头不知抽了什么疯,偷偷的自作主张修剪了园中十几株花。
就她那手艺,惨不忍睹的,将那些花树毁的不成花样。
她得趁着主子还没有出来游园,赶紧替巧言收拾烂摊子。
否则惊吓了主子,她们万死莫辞。
“花语姑姑,静心殿的轻歌姑娘、霓舞姑娘前来求见主子,说是有要事相禀告。奴才瞧着两人神色焦急不似作假,便赶紧来向姑姑知会了。不知主子,可要见这二人?”春风长的人高马大,说话憨声憨气,却行事有规有矩。
花语闻言思忖半分:“让她们进来吧。”
想着主子近日对静心殿的关注,花语放下手中的剪刀,交给匆匆而来的侍花婢子,转身去了广寒宫正殿。
殿中,莫小鱼和苏婉兮坐在一起,同她说着浅绿这几日的进步和改变。
上次得了莫小鱼的解释,浅绿便知道是她自己魔怔了,不再钻牛角尖的拼命学习。
两人的感情,也因此好了许多,偶尔还能说些私话。
“主子,静心殿的两个一等侍婢前来请见。”花语言简意赅道。
苏婉兮微微疑惑:“本宫知道了,唤顾神医在小茶房里坐下。”
小茶房设在正殿内,和殿中唯一个屏风隔着,坐在其内可以清楚听到殿中的声音。
花语颔首恭敬退下,片刻不停的去寻顾承轩。
顾承轩见来人是花语,而不是每次被他逗弄的跳脚的巧言,略有失望。
进入静心殿正殿的路不止一个,哪怕轻歌、霓舞在大殿内跪着,也不知顾承轩在她二人之后坐入小茶房中。
两人规矩的跪着,用心的对着苏婉兮连磕了三个响头,并行跪天大礼。
这副做派,像极了有冤屈要申的模样。
苏婉兮双眸冷漠的巡视两人:“你们到本宫这儿来,所为何事?”
“奴婢有冤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