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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太过刺眼,他的怒火在心中激荡。

    短短的几秒钟,姚清却觉得手腕已经接近麻木。陈述直觉两人在吵架,便想上前拉开方华,他一手握住方华一手握着姚清,想将姚清的手抽出来。谁知就在他将手放在姚清的手臂上时,方华一拳挥了过来。

    这一拳用尽了全力,姚清甚至能听见带起的拳风。陈述没有准备,拳头马上要达到脸上的时候才闪身一躲,但是毕竟有些迟了,这一拳擦着他的颌骨打了过去,虽然减了几分力气,陈述的嘴角还是立马红了起来。

    姚清下意识的尖叫出声,却没有任何作用,两人一来一往已经打了起来。这时方华一个挥拳陈述一闪身一下撞到了一边的花坛上,姚清听见骨头撞到上面的闷响。她伸手拉过方华的胳膊,嘴里喊着别打了,可是方华哪还听得进去,一挥肘便将姚清挥开,并且深深的看了姚清一眼,姚清忽然觉得这样的方华陌生极了,不是那个深夜靠在沙发上睡得安静的男子,也不是那个胜利时得意洋洋的男孩子。此刻的方华像是一个发狂的狼,浑身利刺,眼神散发嗜血光芒。

    就在这时,陈述已经起身挥拳而来,姚清瞳孔张大,没经思考便飞扑了过去。方华被姚清突然间的动作弄得一愣,身体下意识的接住了她。

    陈述这一拳用了全力,姚清听着耳边拳头带过的风声闭紧了眼睛,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一时间,三人都没动,木愣愣的站着。方华看着陈述,慢慢牵起嘴角,毫无疑问,这是胜利者的姿态。陈述也同样气势不减,即使是当下这样尴尬的局面,他只是用手谐去嘴角一点血渍,然后转身离去。

    姚清听见脚步声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她松开手,似是累极了,悠悠叹一口气,便要从他怀中离去。

    夜风吹来,吹起她鬓角的一缕长发,飘扬着挥舞着在方华的脸上,似是缠绵不愿离去。方华下意识的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姚清便又被他抱紧了。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终于卸下了一身防备,在冷战了近半月后,在他用一切麻痹自己却发现怀里的人终究无可替代后,再次拥住这触手生温的珍宝。

    “放开我!”姚清被他按在怀里,脸正对着他硬硬的胸膛声音闷闷的传来。

    “不放”

    他只是说了这样两个字,姚清却落下泪来。怀里的人好一阵没动静,方华不禁有些诧异,正要低头看去却发现胸前一片潮湿。方华心里多少有些慌了,自从两人相识,他哪见过姚清流泪?

    将人从怀里拉出来,然后声音不能再温柔的问:“怎么哭了?”

    姚清不说话,转身就要走。方华也不敢使劲去拉她,只是轻轻拥着她跟着一起往前走。姚清根本不理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

    输了密码姚清进去时并没有关上门,见此方华挑了挑眉笑了。可进了房间见原本放在地上的蓝色拖鞋不见了,那笑容又僵在了嘴边。

    方华翻开柜子找出一双深灰色拖鞋穿上,走进客厅。姚清正坐在沙发上,脸上泪水虽然不见了,但是眼睛还红红的。方华坐过去,轻声又肯定的说:“生我气了”

    姚清攥着手中的纸团看了他一眼,表情陌生的说:“我为什么生你气?”

    方华没想到姚清会反问自己,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不过,没等一会儿,姚清又开口:“你走···”

    方华听见这两个字,紧紧皱眉,心里犹如进入寒冬一般,语气也冷了许多:“不要再说这两个字。”

    “我认真的。”姚清叹一口气,声音轻的仿佛出口就飘散在空气中,但她确认方华听清了。

    他眼中逐渐变得深邃,锋利的眉蹙起,嘴角也紧紧地抿着,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因为陈述?因为他你要和我分手?”他很难想象,自己居然输给陈述?简直开玩笑。所以,只是离开半个月,她就找到了替代?而自己在美国因为一些琐事而焦头烂额的空隙里居然思念成狂?急急的处理好所有事匆匆回来等她五个小时又看见那一幕的气愤,居然只换回‘分手’两个字?

    很奇怪,方华居然微微一笑,他看着姚清的眼睛说:“我随时能让他破产,你信么?”

    原本看着方华一脸疲惫的样子,姚清心中有一丝不忍,一颗心仿佛被拉扯着,分手这句话不说出来她似乎能遇见未来的悲苦--她会心疼自己,可说出来,她看着面前人疲惫的面孔--又一阵莫名的心疼。

    可听见方华的这句话,那一点心疼顿时烟消云散,她甚至想要大声的嘲笑自己,姚清你真傻,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失去你难过?他的心太大了。你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而已,否则怎么能这样轻易的将你丢下?而你却傻傻的等在原地,白白生出那些失落担心害怕的无端情绪。恐惧就像疯长的野草,在足以遇见的未来中荒芜一整颗心。她或许就是他的一个投资项目,就像他常常挂在嘴边的投资回报率,因为他付出了时间,自然要得到相应回报,否则怎能甘心?

    是的,不甘心。

    “你为什么愤怒,是不甘心么?”是不是玩具被抢的不甘心?姚清无法问出来,她害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个答案。

    方华眼神一闪,继而动了动薄唇,想要说什么,最终也只是牵了牵嘴角一笑,才说:“或许吧”然后整了整自己已经有褶皱的西装,没有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姚清看着他的背影,写满了疲惫,在明亮的房间里,竟显出几分完全不相符的落寞来,那一瞬间姚清的心微微一缩。她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后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向后一仰,就那样缩进了沙发里。

    窗外早已经被黑暗笼罩,空中大概是漂浮着尘埃的缘故,夜空中哪还有星星的影子,整个天空像是被污染的一条黑色长河,蔓延出一朵朵绝望又邪恶的水花,准备吞噬整个虚妄的世界。

    三个人,姿势如出一辙的站在窗边,一杯酒,一个人,一腔无法诉说的哀愁。

    陈述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青紫的嘴角,伸手碰了碰,牵扯到痛觉神经微微皱了皱眉,好久之后,扯了扯嘴角。此刻,他站在窗边,脑中不断重复播放着那一幕,一个女人,能在危险时刻以命相护,便是爱的深了吧。

    他竟生出无边羡慕来。

    走吧,这次终于能彻彻底底走了,死了心,断了念,将所有一切束之高阁。再回首,或许已经白发苍苍。

    陈述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姚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明明知道听不见却仍是竖起耳朵,恍然间好似真的听见了他车子发动的声音。她抑制住去阳台看一眼的冲动,强迫自己坐在原处,想起那个噩梦之后担心害怕孤独惶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