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显然不由他。
刘绍辉说:“你们拍行那次被抢劫,你去外地接我们大小姐那次,那个花口盘是我老板安排人抢的,原因是程皓竟然敢威胁他,当然那事情我们大小姐也知道,所以让你去接她。你们公司没有人,程皓伊威在外地,还有你们的会计,我们派人堵了,就只剩下伊糖一个人。”
肖扬只觉浑身冰冷。
“那个伊小姐,她之前得罪袁曦笉我们也知道,所以我们只不过在动手的时候,派人故意踹了她两脚,就转移了你们所有人的视线。”
肖扬摇头,不敢相信,不可置信:“这绝对不可能。”
“事情还没有完那个你的女朋友,”
刘绍辉有点警惕肖扬,又转向李英,有些刻意和李英解释的意思说道:“——我看过那位伊小姐的调查报告,也觉得她特别不容易,所以我们没有为难过她,后来肖扬和她分手的时候,大小姐让我们下狠手,那时候,我之前和高助理也说过了,当时我们被老板逼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大小姐大发雷霆,我们只好象征性的找了几个人,抢了伊小姐的行李。”
“什么意思?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肖扬出口的声音完全不像他的。
刘绍辉挪了挪椅子,和他远了点,才说:“哦,这个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在你和尹小姐分手的那天晚上,伊小姐刚刚离开你们家,就被抢了东西,其实那天晚上在你们家门口一直有人埋伏着。”
“你说,糖糖突然从英国回来,到我家去,你们一直有人在门口等着,这怎么可能?”肖扬看着他,又看去李英求证。
如果不是李英在这里,他立刻会把这胡言乱语的家伙打出去。
李英说:“你听他说。”
这种语气,已经坐实这事情是真的了。
肖扬神色吓人看着刘绍辉。
刘绍辉硬着头发说:“那有什么不可能,还有更不可能的事情呢。—— 那天她下飞机,回到家,她嫂子帮她装修了房子,但是故意为难她换了门锁,我们都是同行,所以那边让人换锁我们都知道,然后你女朋友从机场到家之后吃了闭门羹,被关在外头。大概对方也是用了点计谋,你女朋友给她哥打电话的时候,也打不通。所以她没办法没地方去,就提着行李去了你那儿,谁知道……嗯,你和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你走了,她提着行李仓皇从你们家出来,然后行李,还有护照,都让埋伏在外面的人给抢了。”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相信你。”肖扬一个劲摇头:“这简直太天方夜谭了,你们怎么能知道糖糖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怎么能够知道糖糖到了我家。”
刘绍辉警惕尴尬地看看他,又看看李英,李英没有阻止或者帮口安抚的意思,他只能自己说道:“……只是花一点点钱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应该知道……老板对你的一切,都是一早准备好的,那天在你们家门口不单止有等你女朋友的人,也有等你的人,等你的人是我们老板自己。他为了大小姐,在你家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你从家里面一出来,他的车就停在你们楼下,把你接走,带你,——对了。”
他猛然看向李英:“就是你认识李老板那天晚上,他其实一直派人在你家门口等着。你一回家他就到了。”
肖扬看向李英,都快要精神崩溃了。
“李哥,这事情简直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坏?”
李英同情地看着他,“……生意场上,你呆的久就知道,这些都不算什么?所以我告诉你没有办不成的事,单看你愿意付出多少心思。”
肖扬说:“可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刘绍辉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这个手镯,是当天晚上我们抢到的箱子里面的,我留下的。护照,已经被大小姐撕了。”
肖扬看着那罗马字母的镯子,是他送给伊糖的生日礼物,知道这事情千真万确。
简直就是噩梦成真的证据。
他一跳而起,抓住刘绍辉就打:“你他妈找死,你们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有没有人性。”
“肖扬放手。”李英喝住他。
刘绍辉脸上挨了两下,护着脸分辨道:“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去,结果不堪设想,大小姐当时的意思,最少是找人强.奸你女朋友。因为不是这样,你怎么可能和她分手,老板当时让我带你去公司,带你特意从一楼上顶楼,就是为了引起你对有钱人生活的向往,要让你看到实现身份跨越多不容易。我只是个棋子,我也是因为当时要保你女朋友,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在公司越来越没地位。”
“你在狡辩。”肖扬恶狠狠地说。
“我有什么好狡辩,当时老板先是和你提出和大小姐交往,又不同意,又让我去找你谈,所有的事情都是算好你的情绪反应,这就是个一般的局,和商家骗人买东西一样,你自己想想。”
所有的欺骗,电话欺诈,街头骗术,所有的所有……不过是因为自己本性的贪婪或者痴心妄想。
但因为这样,害得伊糖被抢两次,甚至头上落着疤痕,他到现在才知道,全是因为他们。
肖扬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扔开刘绍辉,崩溃般看向李英:“李哥,那是我,我爱的人,我竟然把我爱的人害成了这样——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为我吃了这么多苦。”
他一时间情绪失控,泣不成声。
李英等他哭了一会,才平静地说道:“不是因为你,归根结底是因为程浩,人家喜欢的是他,不是你。你对于岑家来说,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没有你,他们也一样不会放过程皓,这一点你要清楚。所有的事情是因他而起。你和你女朋友的不幸,也是因为他。”
肖扬心肝肺都揪在了一起,这世界如此卑鄙而肮脏,他怎么今天才看到。
只觉,他现在好想伊糖
***
程皓拿着展品的照片,一张张摆在桌上。
伊糖在旁边画画,学剪纸的图案,画上面的小鱼,浪花,她画了一会,觉出不对劲,拿起自己的画端详,而后转了一个方向,对程皓说:“我说怎么不对劲,你看我这样翻过来,像不像画了hokusai:beyond the& wave。”
程皓转头来,她立刻把画递过去。
程皓接过,很认真地看起来。
伊糖手里的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线条,人却侧身一直凝望着程皓,他以前把眼神,时间都放在创业上,现在,好像这种专注力转移了,对伊糖的任何的事情,都格外认真。这种细节上的转变,让伊糖时常觉得在被珍视着。
程皓视线转向她,笑着说:“你是说神奈川冲浪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