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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除了苏晟面无表情,就连花病酒都移开目光。

    但齐彦之却依然笑意满满,说道:“叉上来只给他们瞧。”

    肌肉翻着古铜色的水手走到岸边,举起巨大的鱼叉,毫不犹疑地扎入离自己最近的鲛人腰部,甩着鲜血便把它丢到花病酒脚边。

    那鲛人裸/露着溃烂的胸部,在青石板上痛苦扭动,发出了刺耳的惨叫。

    沈桐儿在异鬼前面不改色,却无法直视眼前的残忍。

    之余鲛人而言,这些水手和异鬼又有什么分别?

    幸好苏晟缓缓捂住她的眸子,率先开口道:“齐老板,我们看清楚了。”

    “那便好,先叉十只送进油坊,抓紧时间出货。”齐彦之朝手下喊完后,扭头笑:“那我们就回院去,我还特意吩咐厨子,多准备些玉京风味的美食招待各位,也不晓得做得地不地道。”

    此时鹿家人哪有心思吃东西?恐怕他们闻见油腥的话,就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幸好苍天有眼,一位匆匆而来的家仆靠近禀报:“老板,外面来了位姓吉的姑娘,说是鹿家的朋友,想要求见。”

    花病酒瞬时瞪向沈桐儿,嫌她节外生枝。

    沈桐儿装傻望天:“哈哈,吉瑞姐姐也来了呀,那不如就添双筷子一起用餐吧。”

    41.是谁在说谎

    吉瑞来访的结果和沈桐儿想象得相差无几。

    虽然齐彦之眼底露出不耐之色, 嘴边还是勉强挂着微笑:“鹿家的朋友就是齐某的朋友, 快请过来吧。”

    “抱歉,小孩子家不懂事。”花病酒转身骂道:“沈桐儿!拿到这水商行的腰牌是老板对我们的信任,你怎可随意借给他人!”

    “我错啦……”沈桐儿心虚回答, 而后解释:“齐老板你别生气, 那位姑娘是来长湖镇找妹妹的御鬼师,只怪她人生地不熟, 问不到什么消息, 想到您在此地德高望重, 故此叨扰,当真只想来打听些家人的消息罢了。”

    “妹妹?”齐彦之微笑:“如果齐某知道些什么, 自然据实已告,只不过……”

    沈桐儿关心:“只不过什么?”

    齐彦之拱手笑:“只不过平日我实在繁忙,除了重要主雇一概不接待、不接触, 所以并不比长湖镇其他人识得更多面孔,长湖镇的大部分人也不熟悉我面目, 结果恐怕要令你们失望了。”

    沈桐儿听出他并不愿帮忙, 郁闷低头:“那怪我自作主张。”

    齐彦之依然笑得温和:“无妨。”

    就在几句话的功夫里, 吉瑞已经被张猛带到了水港边。

    她脸上原本还带着半丝忐忑, 却在瞧见齐彦之的刹那全身一震,神情古怪起来。

    齐彦之的表情一如往常:“这位就是你们的朋友吗,不知她要寻找的姑娘有什么特征?”

    沈桐儿立刻给吉瑞使眼色。

    未想吉瑞却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原来是你!”

    齐彦之微怔, 简直不明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

    吉瑞扑到他面前, 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追问:“我妹妹呢, 雪儿在哪里!”

    “干什么,退下!”张猛当即把她大力推到一旁,护住老板安危。

    “这是怎么回事?”齐彦之狼狈地整了整长袍,无语道:“我并不认得你妹妹,全是看在鹿家的面子上才多问几句,姑娘莫要胡言乱语。”

    “你敢说你不认得!雪儿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吉瑞急切地说道:“她原本好好的,家书每隔半月都会寄来,风雨无阻,可自从告知我与此地的一名男子相爱后,竟变得杳无音信,找来找去,原来你就是那个男人!”

    忽然被扣上帽子的齐彦之皱眉不悦:“这话怎么讲的,在下从未见过姑娘、更不识得你的妹妹,现今发妻还有孕在身,莫要传这些没有边际的话令她心焦。”

    沈桐儿没想到齐彦之已有家室,更想不到吉瑞寻亲的结果如此,左顾右盼之后,插嘴道:“吉瑞姐姐,看起来齐老板确实是挺冤枉的,你既然是第一次到长湖镇来,又怎么能确认齐老板是你妹妹的恋人呢?”

    吉瑞的手微微颤抖,从怀里摸出张被叠过几次的淡黄宣纸:“因为雪儿曾给我寄过他的画像!”

    话毕她便将那纸举起展开。

    众人借着岸边的火光一看,上面果然绘制着齐彦之临海眺望,其模样神态分毫不差。

    沈桐儿不禁为此面露狐疑之色。

    被倒霉事缠住的齐彦之简直有口难辩,未想家仆趁机慌慌张张靠近禀报道:“夫人听说了消息,已经过来了。”

    果不其然,家仆的话音刚落,水商行方向便出现了几个掌着灯笼的丫鬟,被包围在中间的妙龄女子容颜姣好,腹部微凸,见面便大大方方地被搀扶着屈膝问好:“吴容见过各位贵客。”

    “夫人啊,你怎么来了?这真的是误会一场。”齐彦之忙不迭地扶住她。

    吴容朝夫君淡笑,而后看向吉瑞道:“前因后果我刚刚听说,碰巧路过便来瞧瞧,姑娘拿着张莫名其妙的画朝我们要人,实在和胡搅蛮缠没有分别,还是请回吧。”

    吉瑞低头瞧了瞧画上的男子,又望向齐彦之,坚持道:“雪儿不会对我撒谎,也没必要制造这种谎言,您不如好好问问自己的丈夫做过什么!”

    听到这话吴容并无愤怒之意,甚至气定神闲:“实不相瞒,小女子本也是位御鬼师,若非怀有身孕,这水商行的大半生意都要靠我打理,彦之不过一位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全身半点武艺没有,是哪来的胆子瞒着我做这种事呢?再者说,他除了要照料鲛膏的炼制,就是每日陪伴我与未出世的孩子,实在分身乏术,当真没有发生过姑娘怀疑的事情。”

    “现在我妹妹丢了,只留下这张画像和几页书信,我怎么知道不是被你们夫妻二人所害?如果你们互相包庇,那岂不是在愚弄我吗?”吉瑞原本不算咄咄逼人的性格,却在见过齐彦之后不依不饶,此刻更是气急败坏。

    吴容疲倦地扶住额头,摆手冷声道:“既然姑娘蛮不讲理,那我们也没必要以礼相待,在这长湖镇还轮不到你撒野,把她赶出去!再敢踏本镇一步,杀无赦!”

    齐彦之在旁边小心翼翼:“夫人,你可不要动了胎气。”

    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