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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子的大个头撒起娇来,简直无敌。顾默默被闹得头疼无奈:“马上要摆晚饭了, 你这幅样子不怕被冷嫂子看到?”

    “看到就看到我缠自家娘子, 又没缠别人家的。”牛大壮说完又在娘子的怀里蹭蹭,好软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香味, 闻不够再使劲蹭蹭。

    顾默默被蹭的一阵酥麻,笨蛋!你不要脸我还要呐:“起来,去领蛋蛋洗手准备吃饭。”

    “娘子~你还没答应让为夫搬来”牛大壮不肯起来, 只抱着顾默默乱蹭一通。原本是他把自己埋在娘子怀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 他把顾默默抱在怀里。

    顾默默又痒又酥麻, 整个被牛大壮抱在怀里躲都没处躲,只能用双手固定住牛大壮做怪的大脑袋。

    顾默默并不是个矫情的人, 否则也不会在刚搬来时, 因为心疼牛大壮的心里创伤,而愿意那样转移他的注意力, 当然也是因为这身体跟他连孩子都有了。只是阿默的记忆太多太深刻, 她自己也没法堂而皇之的, 和一个陌生男人做夫妻。

    现在该去的心结也去了,牛大壮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但是想到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 顾默默脸上漾出温柔的笑容。

    她想起去年伏天自己作画,他悄无声息的在房顶浇水。自己让他读书,他就每天抽出一个时辰用心研读兵法,闲书也只看史书。自己不开心, 他带自己骑马兜风,每一天他都把自己放在心上。

    他并不长相清雅,身形欣长,但他英武俊朗,身形提拔;他没有性格温和尔雅,但他坚毅忠正;他没有满腹诗书气自华,但他心胸广;他尊重娘子,知道娘子不喜欢通房妾侍,在这个三妻四妾的世道,坚决的洁身自好。

    她忽然在心里暗笑自己:顾默默你还是矫情,那么多次……真的都是心软?其实在自己心里,已经不是单纯的把他当做蛋蛋的爹,而是当成自己的伴侣。

    “好了,别闹,等吃完饭我跟蛋蛋说。”

    牛大壮把香香软软的娘子抱在怀里,幸福的蹭来蹭去,没想到忽然听到这样的话。这样对他来说仿佛仙乐一样的话,这句他等了很久很久的话。

    牛大壮抱住顾默默一动不动,娘子,我的娘子,完完整整属于我一个人的娘子……牛大壮把头埋在顾默默的怀里,眼睛有些湿润。

    “娘子~为夫心悦你,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娘子。”牛大壮把头埋在顾默默怀里,瓮声瓮气的说。

    “嗯。”我知道,顾默默顺顺他的头发。

    “娘子~你让为夫等了这么久这么久……”

    这委屈大发了的样子,顾默默不给他顺毛了,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去不去领蛋蛋洗手?不去滚蛋,我也……”

    牛大壮笑嘻嘻的放开顾默默:“为夫什么都听娘子的,为夫这就去。”临起身‘叭’的一下,偷亲自家娘子成功,然后不待顾默默揍他,笑嘻嘻的跑出去了。

    这一顿晚饭牛大壮格外殷勤:“娘子,尝尝煎豆腐盒子,冷嫂子做的不错。”

    “儿子,别挑食,吃块乳糕长的高。”

    蛋蛋冷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碟子,不一会被他爹放了一堆东西:去了刺的清蒸鱼、菠菜拌蛋皮、豆干、乳糕。

    他捏着筷子对他爹说:“不挑食不一定长得高,还有一种可能……”蛋蛋上下看看的爹“长得壮”,再看看旁边被对比成纤细的娘“长得壮将来讨不到娘子欢心。”

    嘿嘿,儿子你错了,你爹我讨到娘子欢心了。不过还没入住成功,这会决不能得意忘形,他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快吃,男子汉长的高长的壮,将来才能保护娘子。”

    牛大壮虽然在自己面前不靠谱,但顾默默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可靠的人。因此这父子俩的互动,她并不打扰,只是微笑着吃自己的饭。

    吃完饭收拾漱口,然后一人一杯温水,一家三口依旧围着圆桌坐。

    蛋蛋黑黝黝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默默“娘,今天先生讲‘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顾默默笑着摸摸儿子黑软的头发,问他:“那是什么意思?”

    牛大壮脸上轻笑的看着蛋蛋,心里嘀咕,怎么偏偏今天学这几句?这顺下去,自己入住不就危险了?然后就听到蛋蛋说:

    “先生说,东汉的时候有一个叫黄香的孩子,九岁的时候就知道冬天替父亲暖被窝,这是每一个孝顺父母的人都应该效仿的。”

    蛋蛋的眼睛笑眯眯的对顾默默说:“娘,蛋蛋也给娘暖被窝。”

    牛大壮无奈:儿子哎,给你娘暖被窝是你爹的事。完了,话果然顺到这里,这样娘子怎么说让蛋蛋搬走的的事?

    顾默默确实为难,这要怎么跟儿子说让他单独睡?孩子显孝心的时候,总不能打击他吧。

    “娘,蛋蛋今天就给娘暖被窝好不好?”小家伙从板凳上下来,走到顾默默面前,爱娇的摇摇她的手。

    顾默默笑着捏捏儿子的脸蛋,准备答应,反正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牛大壮反应快,不等顾默默开口,把儿子扳过来面向自己笑着说:

    “你娘不用你暖……被窝”

    牛大壮在‘暖’字那里停了一下,心道:娘子对着儿子我不会乱说话的,干嘛踩我脚,委屈。

    心里想着,牛大壮面色不变的继续笑着,跟儿子讲道理:“现在天热了不用暖被窝。”

    “那我冬天再暖。”蛋蛋小脸平平,冷静的说。

    “儿子,咱们跟先生学书上的道理,学完了到底对不对,还得自己思量。你想黄香都九岁了跟阿和一般大,阿和能做多少事了?”

    蛋蛋眨眨眼睛看着他爹不说话,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蛋蛋都不说话。

    牛大壮启发儿子:“黄香完全可以捡些柴火烧炕,这样一晚上都是暖和的。要是自己暖,他那么小能暖多大地方?等他走了一会就凉了。”

    蛋蛋皱眉想了一会说:“黄香真傻。”

    顾默默并不赞成读死书,牛大壮这样的说法也不为错。可是在这个把君与父挂等号的时代,宣扬这种孝,不仅是为了社会秩序,更是要潜移默化人们的忠君思想。

    因此蛋蛋这话是不能传出去的,顾默默笑着说:“不是黄香傻是他们那里没有炕。”

    蛋蛋转过头,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家娘:没有炕睡哪里?

    “大治很大,东西南北的人生活习俗不一样,北人多睡炕,南人睡床。”

    “床是什么?”

    顾默默笑着摸了摸牛大壮怀里的儿子:“明天你下学后,娘带你去木器店看看。”

    “好”蛋蛋眼睛亮亮的笑着点头。

    这母子两一片和谐,牛大壮暗自心焦:娘子,你还记得为夫吗?今晚说好我搬来的。

    牛大壮几次给顾默默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