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希望你能分得清楚轻重。”
朱德拿回了请假条,默默离开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这事,朱德又回家和父母商量,她说她要去看比赛。一向开明亲和的父母也反对,朱德的爸妈宠她一向是有原则的,他们觉得朱德这次做过了。而朱德的感觉是父母他们都变了,她也好像瞬间长大了,有了自己非要去做的主张了。
朱德的脾气里有一股倔,她不和爸妈还有老师吵,他们这么说,她就听着,以至于等到了比赛那天的时候,父母都忘了这事,朱德早上背了书包出门,他们都觉得她是去上课了。
只有黄荔茵还记得这事,早自习铃响过了,朱德都还没有来,黄荔茵有点担心,她跑去班主任办公室帮朱德请假,说她生病了。班主任当时就有点怀疑,他问道:“朱德真的生病了吗?下午的考试来不了吗?”
黄荔茵说道:“来得了,来得了,她一定会来的,她早上去医院挂水了,她说下午一定会来考试的。”
班主任闻言这才没有怀疑。
然后黄荔茵说道:“张老师,我去医院看看朱德可以吗?她爸妈这两天忙,她一个人在医院挂水呢。”
班主任对黄荔茵一直有种恻隐之心,他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你去吧。你和朱德下午考试一定要来,单元考都不考,期末也就别考了,知道吗?”
黄荔茵点头说知道。
班主任又多嘱咐了一句,对黄荔茵说的,他说道:“老师知道你家里的情况,这个期末一定帮你争取奖学金,你自己也要认真。如果单元考试都缺席,那期末就算再好,老师也没办法帮你争取奖学金的名额。不管怎么样,这三年靠奖学金也是能读下去的,不一定要花钱。”班主任是在说这个学期开学时,黄荔茵爸爸来学校交学费说的一些事情,黄荔茵的爸爸意思是不想让黄荔茵继续读书了,他认为黄荔茵的学历够了,他还说什么自己的女儿够聪明,或许一边工作一边自学也可以有出息。
这事黄荔茵没有对朱德说过,她说不出口,她说不出口她的家庭越来越恶心她,而她也彻底没了一个家了,她现在的爸爸酒喝少了但还不如以前那个酗酒的爸爸。
黄荔茵对于班主任的话点头说好,也谢过了班主任。
黄荔茵出了校门就给朱德打电话,但朱德没有接,关机了。黄荔茵知道朱德的想法,她就是横了心要去看比赛。
黄荔茵很着急,她跑到客运中心买了一张大巴票,也坐上了去邻市的车去追朱德。而此刻朱德坐在前面一辆的大巴车上已经在途中。
朱德没有坐张易庐他们班级的车,她也是去了客运中心坐的大巴,一路上她紧紧抱着书包,她把手机关机了,却关不了心里的忐忑紧张。她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朱德到了邻市的客运中心站,感觉有点找不到北,她顺着人流往外走,问了一圈才知道要坐哪路公车去体育馆。
朱德浪费了很多时间,她在等车的时候,黄荔茵追上了她。
“朱德!”黄荔茵隔远就很生气地吼起来。
朱德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到黄荔茵就差叉腰表达极度的愤怒了。
“小茵!你怎么来了?”朱德回神,看到黄荔茵的反应还是惊喜的。
“你跟我回学校去!”黄荔茵说道,她冲过来拽朱德的手。
“我不要,我要去看学长比赛。”朱德撑在原地把手往回拽,说道。
“你别闹了!下午要考试!”黄荔茵说道。
“我知道,我放弃考试了——”朱德说道。
“你疯了是不是?!”黄荔茵真的火了。
“你别那么生气,小茵,我没疯,我就是想去看学长比赛,你不要管我,你回去吧——”朱德说道,显得特别冷静和固执。
“不行!你必须得和我回去!”黄荔茵倒成了急躁的那一个。
朱德用沉默相对。
黄荔茵看着这样的朱德,心里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朱德,固执倔强,心里有头牛,一旦她把牛放出来,谁也劝不住她。
黄荔茵记得很清楚,小学有一次她们在外面玩,有个男孩子无缘无故扯朱德辫子还打朱德,男孩的家长就在旁边看到了忙过来拉住了男孩,然后和朱德说对不起。朱德不肯,她说一定要男孩子和她说对不起。那个男孩子就是不肯说躲在父母后面,可能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做错事情,父母说对不起,男孩就习惯从来不说。
可他这次遇到了朱德,朱德不肯放过他,就一定要他说。后来惹来了其他人围观,男孩的父母尴尬了,从认错的态度变成了觉得朱德是个怪孩子,说她怎么回事,已经说对不起了还得理不饶人。
可朱德就是认死理,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她就是要男孩子自己说,她说男孩子没说就是他们没有说对不起。后来倒气得男孩父母领着男孩走了,说没见过像朱德那么较真的孩子。
当时被那么多人围着说三道四,其实黄荔茵也觉得很尴尬不好意思,但朱德站在那就盯着那个男孩,一副完全没听见别人说什么的样子。黄荔茵一直觉得她表面的固执和坚强是因为对朱德的耳濡目染。
也所以,黄荔茵觉得她是拗不过朱德的。不过,她也不能放弃,她生气说道:“朱德,你再这个样子,我真的要生气了。”
“你不用生气,你回去上课吧,我肯定不会回去的。”朱德说道。
“你非要这样,我跟你绝交你信不信?”黄荔茵改威胁说道。
“我不和你绝交就是了。”朱德说道。
“朱德!”黄荔茵又吼了起来。
“小茵,你别说了,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朱德也皱起了眉头,她夺回自己的手,转头去看公车会来的方向。
“朱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其实很可笑!季学长如果喜欢你,你这么做我不拦你,可是,他也未必喜欢你啊,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黄荔茵急了,一把推转过朱德说道。
朱德闻言显得很惊愕,她看着黄荔茵,她是觉得她把关于真实的话说出来太残忍了,也很过分。
而黄荔茵说完这句话也有点后悔,一时两个人站在车站各自望着一个方向没有出声。四月的微风拂面,又暖又凉,天空依旧在很远的地方,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很渺小。每个人心底都有美好的愿望,但是有时候大家会觉得好像世界并不需要他的愿望。
公车来了,朱德默默随着人群上了车,她没有再去管黄荔茵。客运中心来往的人总是很多,朱德被挤到了车尾。公车开的时候,朱德才往窗口望了望,她没有看到黄荔茵。朱德便不自觉往车厢里望了一眼,果然,她看到黄荔茵低头站在车厢中部,靠近后门握着扶手,好像一个惊喜也像一种本能的存在。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