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外面。”际古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一时皱起了眉头,“父王在信中说是打算与其余两国合作?”
际古桦问这话之时,心中也是有着几分不安。信中并未提到此事,只是三国的探子竟然都聚集在了一起,再加上今日凤觅夜的反应,故而际古桦才会有所猜想。
此次国奉之行恐怕会有大/麻烦,也不知这三国齐聚到底是为了什么。际古桦不得不打探一下他们的虚实。
喻七愣了一下,见际古桦神色认真,这才回应道:“是,陛下打算和其余二国合作,待得找到了天窥的下落,再做打算。”
果真是为了天窥而来。
际古桦烦躁的皱起了眉头,道:“国奉之行恐怕朱雀君主并未把天窥带在身边,你们此时合作,果真是因为天窥?”
这就是际古桦最大的疑惑,若是合作,他们应当趁凤非昔不在王宫之中,派人去王宫寻找才是,又怎么会全部出现在祭祀行宫之中?
喻七听到际古桦的话之后依旧不慌不忙,道:“此行在此聚集,皆因安王所求,至于安王为何由此要求,卑职并不清楚。另外卑职带来陛下口谕,陛下希望,殿下能放下成见,与安王合作。”
此事竟然还和凤觅夜扯上了关系,际古桦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加的浓烈,抿唇道:“合作?安王会放弃天窥和我们合作吗?”
“安王合作的诚意向来充足,反倒是殿下自嫁入勤王府以来,从未与陛下有所联系。”喻七皱眉说道,他显然也是没有了耐性,“陛下说,还请殿下不要忘记了自己是流着什么样的血。”
际古桦心中一跳,知道此事必然也有凤觅夜的添油加醋。“本宫向来记得自己是青龙国人,父王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才是。”
喻七怪笑一声,道:“是不是谗言卑职并不清楚,卑职只知道安王多次寻求和殿下合作,但是殿下一直拒绝,陛下让卑职问公主一句,到底意欲何为?”
际古桦很是冷静,她冷笑一声,道:“与安王合作,不外乎与虎谋皮,且不说安王自己是否想要天窥,再说他的妻子可是白虎公主,他又怎么可能诚心与我们合作?”
她悠然的捧着茶喝了一口,道:“再说,他在朱雀王宫之中安插的眼线可不少,但是至今没有找到天窥的下落。而本宫深得朱雀君主信任,和他合作又有何好处?”
喻七在际古桦这般话之下,脸色似乎有所缓和,恭敬的道:“想来殿下是有所计划的了?”
“没错,本宫费尽心思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为了什么?还不过是因为天窥,不然你以为本宫愿意做这所谓的少师一职吗?”际古桦冷眼看着喻七,“本宫不知何人在父王面前诋毁本宫,但是清者自清,本宫问心无愧。”
喻七沉默片刻,终究是恭敬的拱手,“殿下牵挂国家,卑职佩服,还请殿下谨记今日之言,勤王府虽防备森严,但是一个小丫头的命想要夺取,还是轻而易举的。”
际古桦一听,顿时怒气就上来了,她站起来走到喻七跟前,“你在威胁本宫?”
“卑职不敢,只是殿下之前所为,难免会让陛下放心不下,还请殿下放心,您贴身婢女的安全,自有卑职等人守候,殿下请放心探寻天窥下落即可。”
喻七再行一礼,然后就从房间里窜了出去。
际古桦苦苦皱眉,喻七这番话明摆着是威胁,她若是告知凤非昔知道,恐怕小青的性命就不保。只是,喻七他们汇合在此,到底所谓何事?
思索无果,际古桦只要暂时把心中的不安给压制了下去。
翌日,凤非昔便要登上祭祀台,九十九级阶梯一步一叩首。凤非昔今日依旧是祭服妆扮,身后站着随行的官员。
奉常看了看时辰,道:“陛下,吉时已到。”
凤非昔朝他颔首,然后踏上了第一阶台阶,掀起衣摆恭敬的跪拜了下来,头轻轻碰到台阶之上。
奉常高声道:“一叩首,祈福寿安康。”
官员在身后恭敬的站立,他们没有资格随着凤非昔一起跪拜,只在身后跟着说道:“祈福寿安康。”
凤非昔起身,踏上第二阶台阶跪了下来。
“二叩首,祈安居乐业。”
“祈安居乐业。”
九十九级阶梯,每一步阶梯都会有相应的祈语。凤非昔恭敬的一个个头磕下来,额头早已红了起来,甚至有部分已经渗出了血丝。
“九十八叩首,祈国泰民安。”
“祈国泰民安。”
“九十九叩首,祈千秋盛世。”
“祈千秋盛世。”
“礼成!”
随着凤非昔登上祭祀高台之中,叩首礼终于完成。凤非昔额头已经出了血,但是她犹如不知。她转身看着尾随的众臣,目光在际古桦处稍有停留,可见她目光里的心疼。
凤非昔心中有些微动,面上却依旧毫无表情。她摊开双手,一股豪气充斥着胸膛,扬声道:“天佑我朱雀千秋盛世。”
众臣纷纷跪了下来,“陛下万岁,朱雀万岁。”
“众卿平身。”
已在上面守候多时的太宰挥手开始让手下之人把祭祀用品一一呈上来。猪、牛、羊纷纷呈上摆在祭台之上,除开这些祭品之外,祭台还空有一大片的地方。
奉常献上檀香三支,凤非昔接过点燃插入香鼎之中。太乐见状扬声道:“行初献礼!”
祭台之中空白的地方,从两侧踏入了身穿巫师祭服的舞者,他们或高歌或起舞,伴随着宫廷乐者的演奏,一种古朴和庄严迎面而来。
初献结束之后,奉常把早已准备好的祝文取了出来,对着众人高声念道:“自开国已来,已过一千五百七十八年,历代先祖勤勉守护,孤不敢忘祖,昔史九年来,战战兢兢……”
凤非昔即位年号为昔史,际古桦是知道的。就在此时大家都恭敬的听着奉常代念着凤非昔的祝文之时,际古桦却一直看着凤非昔。
凤非昔的额头流血了,在如此庄严的场合之下却不能稍微处理一下。她站直着身体半仰着头看着祭台上的石碑,那里是第一代君主留下的碑文。
际古桦眼见着凤非昔的血流下了眼睛,可是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就这样任由血流下来。凤非昔在国奉之事上,恭敬到恪守。
凤非昔很爱这个国家,真的很爱。
际古桦到此刻才深刻的认知到这一点,她不同于自己,对于青龙也并没有什么归属。凤非昔生来就背负着这个国家的荣辱兴败,哪怕她其余之事再无谓,对于国事却不会有半分亵渎。
奉常念完了祝文,然后太乐又开口了,“行亚献礼!”
祭祀的流程十分的繁琐和恭谨,但是凤非昔却没有一丝不耐,哪怕她额头上的伤已经凝固,然后又被汗水打湿,哪怕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