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显得苍白。
亚献之礼过后,又是一段祝文,再经过最后一段终献,太卜手中捧着龟甲,上前走到凤非昔面前。
凤非昔道:“且问国情。”
太卜手中的龟甲色泽明润,他听罢自有侍从端着装了水的碗上前来,太卜置钱其中,用界尺架于其上,灼烧着。
众人都紧张的看着太卜的举动,只见得龟甲烧裂出声,龟语已出,太卜把手伸进碗里带起水来浇在龟甲之上。
龟甲骤然出现裂痕,太卜认真观其纹理,然后恭声道:“虽有危急,但却国泰民安,千秋万载。”
此卦与之前的并无差别,不过大家都还是松了一口气,凤非昔并未说什么,漠然的道:“再问寡人。”
凤非昔并无紧张之感,但是际古桦却紧张了,前者问国家未来,后者问君主本身。际古桦看着太卜再一次经过刚才的举动,然后却在最后看龟纹之时脸色大变。
太卜竟然手一抖,龟甲差点摔落在地,罗纱脸色大变,怒斥:“大胆!”
太卜恐惧的捧着龟甲,颤抖着跪在了地上,“微臣……该死……”
众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际古桦已经苍白了脸色。却见凤非昔微微勾起唇角,“太卜占卜的结果是什么?但说无妨。”
太卜哪里敢直言,国奉本就为了吉利,为了让天下人安心做的事情,他哪怕是占卜到了最差的结果,也断然不会在此时此刻说出来。
太卜强作冷静,道:“此为上上吉兆,陛下福慧双修,洪福齐天。”
然而前情却是还活着。
太卜所占君主此卜,竟前程凶险!
第80章 第八十章:夜见安王
凤非昔当然不相信太卜的占卜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可算他还有理智没有如实说来。凤非昔漠然的看着他,道:“既为吉兆,太卜又为何如此惊慌?”
“回陛下,微臣已占卜数十年,从未出现过如此吉兆,臣一时震惊,故才会如此失态,臣罪该万死。”太卜冷汗直冒,却也算镇定的把话圆回来了。
罗纱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洪福齐天,朱雀千秋万代,实乃朱雀之福啊。”
“陛下洪福齐天,朱雀千秋万代。”别的臣子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跪下。
凤非昔没有追究太卜之事,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目光在凤台贤的位置上稍有停留,便不再关注,“众卿平身。”
第二日的祭天也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至少明面上是如此。凤非昔回到行宫之中,自有太医为其包扎伤口,而太卜则跪在下方。 太医不知今日祭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也权当看不见下方的太卜,做好自己的事情之后目不斜视的退了出去。 凤非昔额头被包了起来,斜靠在矮榻之上,漠然问道:“说罢,今日占卜的结果是什么?” 太卜知道自己当时的反应太过明显,别说是陛下,就算是别的臣子,也别想瞒过去。再加上他可以对别人一口咬死此为上上之卦,却不能对陛下撒谎。所以他咽了咽,还是开口道:“回陛下,此卦……凶险异常。” 凤非昔闭上眼睛,把疲惫压下心底,“哦?” “臣占卜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凶险之卦,陛下的……”太卜神色满是犹豫,最终还是咬牙说道:“卦中显示陛下的生命线会断开,只有一丝生机相连,但是之后的卦象则显示陛下有着大机缘,此机缘怕与血脉有关。” “然而孤若是生机尽断,就算是再大的机缘,还不是一个死字。”凤非昔微微勾起红唇,似是不在乎般的说道。 太卜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磕头,“此卦怕是有误,三日后卦或变动,不敢下此断言,且陛下洪福齐天,又怎会被奸人所害?” “好了,你下去吧。”凤非昔懒懒的挥了挥手。“此事若是被别人知晓,你就自刎吧。” 太卜自然也知道一定不能透露出去,所以神色也不见惶恐,恭敬的退了下去。 凤非昔闭目养神,对于这个卜卦并不意外。她在亘华寺两次,方丈都说自己凶吉未知,凤非昔就知道,自己的命数恐怕变动很大。 只是这变数到底是什么,她却也未知。 际古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臣王太女少师求见。” “进来吧。” 际古桦推门进来,在关上门的时候,脸色的恭敬都消失不见,余下担忧等情绪,她上前来问道:“伤口可有问题?之前见那血流入到眼睛里面了,可有洗过?” 际古桦紧张的模样令得凤非昔一声轻笑,“关心则乱,孤又不是千安,你怕什么?” 际古桦坐在一旁,嗔了她一眼,“陛下有时候还真比不上王太女。”她还是仔仔细细的观察过凤非昔,确定没有问题了,又想起今日之事,蹙眉道:“我刚看到太卜从陛下这里出去,是不是今日的卜卦有问题?” “正如太卜所言,此乃上上之卦,还能有什么问题?”凤非昔不在意的道。 “若是真如太卜所言为吉兆,当时他又怎会如此惊恐?陛下又何必私召他?”际古桦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担忧,“那卦象到底是什么征兆?陛下还想瞒我不成?” 凤非昔确实不想告诉际古桦,此事她若知道,也不过是徒让担忧罢了。凤非昔搂住她的肩膀,道:“孤没瞒你,确实算是吉兆,刚问了太卜,他说孤日后会有大机缘。” 只不过前情是保住了性命罢了。 际古桦虽然还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也知道凤非昔若是不说,她也没有办法。她握住凤非昔的手,“不管怎样,陛下都要好好保重。” “孤知道。”凤非昔揉揉她的发,“你也是,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与孤说。” 凤非昔这句话也不知是有意抑或是无意,只听得际古桦心底有些发凉。她自然想起昨夜青龙国人寻来的事情,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至今还想不明白。 际古桦有些心不在焉,她还在想着要不要把此事告诉凤非昔。若是没有告诉她,万一三国之人图谋不轨怎么办?若是告知了她,他们对小青下手了又该怎么办? 际古桦还是倾向于告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对自己到底防备到了什么地步。虽然这里是凤非昔行宫,但毕竟只是临时的行宫,会不会隔墙有耳,际古桦并不能做出肯定。 凤非昔没有等到际古桦的回答,狐疑的看向她,却见她脸上似有挣扎之意,微微蹙眉,道:“怎么?” 际古桦回神,见她虽有疑惑,但却也信任,心里有些感动,便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陛下,微臣今日在回行宫途中,看到了一对对联,微臣觉得十分有趣。” 说罢际古桦从矮榻上起来,走向了书桌。 凤非昔有些疑惑,似乎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便也跟了过去,“哦?不知是什么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