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小小年纪,针线已是这样好了,什么时候也给舅舅做个什么好不好?”虽然一向也没说过几句话,可苏怀远是真心喜欢眼前这个小姑娘。
不光是因为她是四妹女儿,也因为这个小姑娘眼睛干净。已经到了做针线度日地步了,可是面对那么一张地契,说不要就不要,也不是谁都有这份定力。
可贞愣了愣,其实之前就想过要帮这个舅舅做个什么。呃,其实也是因为自己只会做些针线。一直拿他东西,自己却什么表示都没有,也不好。可是可贞也有顾忌,自己毕竟还是有孝身,他又是做生意,怕犯忌讳,因此便想等着出了孝再做。
可是现一听苏怀远这么说了,可贞看了看林氏,道了声“好”。
那边苏怀远已是笑眯眯掏出了一个荷包,可贞瞅了瞅,看那荷包起伏,应是首饰,便收了道谢。
刚想说什么不至冷场,那边林氏已是拉着可贞道:“可儿,你舅舅喜欢吃石耳和笋干,你去和牛妈妈说一声,朝食多做两个菜好不好?”
可贞一愣,这一个多月来,苏怀远少说也踩了十几二十次门槛了,可别说留饭了,就是茶也只是一杯,还不续。可今儿却要留饭了,还把自己支出去……
苏怀远比可贞早反应过来,心下欢喜,可嘴上却连道“不用……”。可到底,没舍得继续推辞下去。
可贞也已是反应过来了,忙笑道:“我这就去,舅舅,我做笋丝是做得极好,连娘都夸赞。待会我亲自下厨,您可得好好尝尝。”说着回房套了罩衫罩裤便往灶间去了。
牛妈妈已经灶间准备朝食了,听可贞这么一说,可是高兴坏了,忙后头拿材料去了。
而堂屋里,林氏垂首不知道怎么说。苏怀远拨动着扳指,也不知道怎么起头。
到底还是苏怀远没有忍住,“四妹,我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不是,其实我做梦都想再见到你。”
“二哥,我理会。”林氏点了点头,“二哥这些年过得可好?”
“好好好,我自然是好。只是四妹,苦了你了。”苏怀远连连点头。
“再苦也已经过来了,我现有了可儿,已是别无所求了。“林氏淡淡一笑,只要想到蕴儿,她心里就盛满了蜜。
苏怀远重重点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四妹,这些年来你是怎么过来?还有,还有可儿爹爹,是怎么回事?”
出事那年,四妹也和可儿差不多年纪,自己从来没有以为她能活下来。可正月半那日一眼,自己就认出了可儿那双眼睛。天知道当时自己心里是多欢喜,欢喜恨不得倾所有都要找到她。
天不负他,总算让他找到了四妹,原来那个女孩真是四妹女儿。只是四妹,年纪轻轻却已是孀妇了。
可是,自第一次来,自己就发觉,四妹并没有带孝,可喝茶时茶盏却并不带茶托。可儿倒一直都是素衣打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姓顾?苏怀远实是有些不解,应该不是吧!
“二哥,有些事儿过去了,我便不想再提了。你只要知道,我和可儿现过得很好就是了。可儿一向没有什么亲人,我看得出,她还是很敬爱你。我只希望……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看到可儿受到任何伤害。”林氏默了默,抿了口茶,道。
“你放心,现我已经不是当年我了。谁想要再伤害你和可儿,也要看看我答不答应。”苏怀远牵了牵嘴角,“那老爷那边……“一语未了,见林氏抬头淡淡看了自己一眼,心里一紧,忙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也不会告诉他。其实我连家里你嫂子都没有说。”说着,想了想又道:“四妹也是知道他吧!”
虽则苏怀远说模糊,可林氏却是知道他说是谁。
半晌,点了点头,“二哥,你是你,他是他。我们与他父女情分当年已是了结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我想,你应该是明白。
“我自是明白,若有可能,其实我又何曾想和他有什么牵绊。”苏怀远连连点头,随后又道:“我也已是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现也只是每年三节遣人送礼过去。我想着他应该也是不想见我们。”
语气里有几分落寞,又有几分解脱。
“我们是命该如此,二哥又是何必呢!”林氏叹了口气道。
“我现很好,尤其是找到了你,便没有什么不知足了。你不知道,现说来也可笑。其实自建武元年起,我和二叔谁都不信你们已经不了,发了疯似找你们。这一找就找了六年,把南边一带都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这才死了心。”
一听这个称呼,林氏心里一痛,想到了奋力托起自己二婶和搂着自己一声不吭六妹,喃喃出口,“二叔,二叔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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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戒指
第九十八章 戒指
“二叔一直就住延陵,就二婶老家附近一个乡下私塾里做了教书先生。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瞧瞧他。四妹想去见见二叔吗?”苏怀远兴冲冲问道,他也实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二叔。另外,也想二叔振作起来,四妹找到了,说不定二婶六妹也能找得到。
“不用了,你什么都不要和他说,什么都别说。”林氏脸色都变了,捧着茶盏指节也已是发白了。
“好,好,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苏怀远见林氏如此激动,忙安抚道。
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顿时不好预感涌上心头。
“二哥。二婶不了,六妹也,也已是不了。若是可能,你给她们立个牌位吧!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受过供奉祭祀,总是我们对不起她们。还有六姑、八姑、九姑、全姑、大姐、二姐、三姐、五妹。”顿了顿,又道:“还有金姨娘、刘姨娘、虞姨娘她们,总该给她们烧些纸钱,免得她们底下还要受小鬼欺辱。”好半晌,林氏稍稍平复了情绪才开口道,只是一语未完,已是落下泪来。
苏怀远也是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什么时候,就是那天吗?”
他也不想去捅四妹伤疤,那何曾不是他心上永远不能愈合伤口。可是,却还是没能忍住。
林氏点了点头,拿帕子去拭泪,可却越擦越多,根本就止不住了,索性就随它流,“是,除了我和七姑。还有……”林氏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