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避免、杜绝贪污行为发生。
而改革第一步,就是实行耗羡归公制度。
耗羡是火耗和羡余合称。其中羡余原意就是指正税之外增征附加税。而火耗一词,也是正税之外而任意增征税额,先起于前朝。
前朝中期时候,自打推行了一条鞭法后,赋税一律都是直接征银上缴国库。如此一来,解缴国库银子就必须是要足色。而化碎为整销熔过程中,必然是有损耗。可朝廷却是不给这方面补贴。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头不愿给,地方衙门也不可能自己掏钱。那这笔损耗自然是落到了老百姓头上,地方官府便开始向老百姓征收这笔款项了。
于是乎,“火耗”这个名头也就出现了。
然后再加上老传统那些个损耗,比如粮食晒干入仓过程中,被鸟雀、老鼠等吃了。也要由老百姓负担“雀耗”或是“鼠耗”。再然后,解送银入库往返所需费用,也要老百姓负担“脚耗”。就都成了地方官吏任意摊派附加税了。
而又因为本朝延续前朝,官员俸禄还是实行低薪制,微薄俸禄完全不能维持官员日常生活。如此一来,官员当然不会安于清贫。
就算是因为不足以维持正常生活水平。不得已而为之。可社会中,可怕是贪污受贿已经形成一个食物链了。这个食物链中,即使一个官员操守再好。也不得不贪污。因为这已经不是为了自己挥霍性消费了,而是为了送往迎来,为了打点上司,为了量这位子上坐久一点。
官场就是如此,如果不给上司、京官送“冰敬”、“炭敬”。不向相关官吏甚至门房送银子。报销军费、申请财政拨款等等正常合法大小事情就都办不成。不要说有人还指望着从京里获得一些消息得到一些照应了。
而且,一个人情社会里。不管是求人办事还是自己做事,都要遵守一定规则。同僚之间请客吃饭,上下级之间沟通感情,这都是必须。
就像到了年节时候,若别人都送了“年礼”、“节礼”,就你没送。到了时令节气,人家都送了水果月饼,就你没送。那不管上头记不记得住那些送礼人,反正你没送礼人肯定是记住了。
而这笔钱如果仅仅从正常收入中开支话,那是肯定远远不够。
再加上,身处那样一个大环境下,就算某个官员愿意洁身自好,不贪污也不行贿,可是人生活总会自觉或不自觉情况下有所对比,各种偏差会对人心理产生绝对不小影响。
看到别人通过一些渠道获得了某些利益,一开始可能还不会受太大影响,还能立身持正。但久而久之,很大一部分人都会产生尝试。再如果伸手了,还没有被抓,这就又产生了一定鼓励作用,贪污金额也会越来越大,捞钱途径自然也会越来越多。
所以,人心已是如此,没有加俸情况下,除了非法贪污受贿外,也就只有采取半合法征收耗羡来谋取利益,从老百姓兜里抢钱补贴自己了。
如此一来,当官纷纷跟风效仿,贪念越来越大。各地官员以火耗为名,肆意横征中饱,这耗羡自然也不断加重。
本朝立朝后,地方官员也延续了这种做法。而且火耗再度加重,甚至出现了火耗数超过正赋十几倍情况。
虽然建武年间屡屡有谕令禁止,但事实上积习难改,已经无法遏止,慢慢也就逐步取得了朝廷默认了。
但是,私征耗羡增加,对整个吏治和百姓生活都是有极大损害。上司与下属通过私征火耗,赠送规例上下勾结,相互庇护,官吏由此肆无忌惮。不仅加严重征收火耗,还会侵吞挪用公款,造成巨额亏空,严重影响朝廷财政收入。而且对于贫苦百姓盘剥,也会使得社会极度不稳,引起民变。
其实自打建武末年起,就开始有臣僚上书提议将耗羡私征改为公派,提议耗羡归公,一部分银两可以弥补地方财政亏空,一部分可以归地方官吏养廉。但这样一来等于公开承认耗羡加征得合法化,所以建武帝不愿,导致此事未能达成。
而等到建元帝即位后,一心想要整饬吏治、强化财政。只不过之前因着藩镇之乱,尚且自顾不暇,还没有功夫理论到这些。前几年,藩镇平定后,耗羡归公又被提上了日程。臣僚上书基础上,迅速拉开了耗羡归公,以及用耗羡银支发各官养廉银序幕。
算算时间,今年也不过才第三个年头罢了。
下午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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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嚼用(加更)
这个制度到底会怎么个发展,可贞并不清楚。
当然,可贞自是不希望再看到再多养廉银也不能满足上下官员无限私欲情况。她也希望朝廷能通过上行下效规则,有效监督,严峻执法,来使养廉银能够真正养廉。
只不过,这样事情,她也只不过就是想想罢了。给小九晏哥儿掖了掖被子,曲腿坐好,“这事儿咱们管不了,咱们现能做就只是做好自己,做好自己应该做事儿,过好自己日子罢了。”又朝苏慎笑道:“我算算,年俸四十五两左右,养廉银是一千八百两。”说着又捂着嘴偷笑,“呵呵,还有公银吧!”
苏慎看着可贞眨巴着眼睛,一脸期盼样子,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拧了拧可贞鼻子,“你个鬼丫头,幸好我没想要藏私房钱,否则话,还不得被你气死。”
可贞皱了皱鼻子,斜睨了他一眼,“呦,你这知道还挺多么!还有什么,说来我听听呗!”
苏慎笑着把可贞紧紧地搂了怀里,把头埋可贞脖颈里,暧昧道:“我知道多了去了,你以后有听!”说着又可贞脖子里嗅了两记,半晌,吁出一口气来,“蕴儿,有你我身边,真好。你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我只能抱着枕头这样想你。”
那些抱着枕头看着家书想着可贞夜晚,苏慎到了这会子再回头想想,真是觉着不可思议,一千多个夜晚,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了。
可贞一听这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好容易吸了吸鼻子。“现不是好了么,我和小九晏哥儿都你身边了。而且不只现,以后我们都会一直一直一起。”
他们成亲已经将近八年了,七年之痒都过了,可他们两口子一处辰光,却连一年都不到。到了现,总算是熬出头来,可以一直守一处了。
“你说是,以后再不分开了。”苏慎把头埋可贞脖子里,语调已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