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永远都在。
有这么多爱我的人做后盾,我会努力地飞得更高。
此行,我的主要任务是前往埃塞俄比亚里本的难民营,提供医疗服务,帮助他们建立学校。这里的居民非常排斥外来志愿者,所以工作展开很困难。也因此,他们才想找经验丰富的石磊干爹帮忙。
我乘坐吉普车到达大本营。同事看到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略有失望。他带我进去,可能以为我呆不长,所以也懒得将我介绍给其他的同事。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主动去找这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是一名中国女性,三十岁出头。留着寸头,很干练,很霸气。
“你好,我是刚到的志愿者萧唯一。”
“你会不会骑摩托车?”
“会!”
“好。跟我走吧。”
我什么都没问,跟在她后面,小跑来到营地放车的地方。
“钥匙。”
有人将钥匙扔给她,她扔给我。我快速地上去,发动摩托车,她跳上后座,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我将车开的很快,故意在她面前炫车技。
她给我指路,来到一个村庄。我急刹车,停在别人家的门外。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抢人!”
正文 番外 心的唯一(18)
抢人?我还来不及问,就见她冲了进去。里面传来女人叫喊的声音。负责人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冲出来。后面,有一个当地妇女拿着木棒追出来。
我立刻发动摩托车。她们跳上来的瞬间,摩托车离弦飞出去。
村民在我们后面追赶。我将摩托车开的飞快,穿过草地,越过泥泞,回到营地。
负责人抱着小女孩冲进帐篷。我停好车,走进去的时候。女负责人已经在给小女孩做手术。
旁边有外国人在议论:yan真的把那个小女孩抢回来了!村民们肯定会来找我们算账的!怎么办?
yan这个名字我听过很多次。她就是一个传奇!
比如刚才的事,换做我,肯定不敢——跑到人家地盘去公然“抢”人!
营地外面闹哄哄的。
“不好了。村民们来闹~事了。让我们将女孩交出去。”
“yan正在给她动手术。她不会让我们带女孩走的。”
“我们去跟村民解释清楚吧。”我弱弱地提议,受到他们的白眼。“如果他们肯定,我们还需要抢人吗!”
“你们谁进去问问yao还要多久结束手术?”
他们都不敢进去,怕被骂。所以,只有我这个新人上。
我走进用窗帘临时围起来的手术室。
“有什么事?”
她问我,可手里的手术刀依然继续工作着。
“村民们找来了。”
“剪线!”她吩咐护士。我以为她没有听我的话,正想又说一次。她接着说:“手术还有十分钟。你们帮我拖延十分钟。”
“好。”
她回头,看着我。“谢谢!”
不知为何,只是简单两个字,我心里燃起热血,来到营地门口。
有同事在安抚村民。可是他们不听劝,用各种农具敲打铁门。我加入同事的说服行列。可是我不会说当地话,只能用手势与他们沟通。
有东西敲了我的头。
我认出了孩子的母亲。擒贼先擒王。所以我走到她面前,向她比划:你女儿在做手术,医生在救她的命!
她不听我的话,挥手打我,正中我的鼻梁。一股酸涩涌上鼻头,流鼻血了。
同事过来帮忙,拉我退开。
“我没事,我没事。”
我继续拉着孩子母亲的手臂。她看到我流血,眼里露出恐惧。我也睁大眼睛对她对视,稍微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你的女儿,她没事。请相信我们!我们会把她平安地还给你。请相信我们!”
她的邻居朋友还在推门,眼看就要将铁门推倒。
这时,女孩的母亲说了句话。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我虽然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我想她应该暂时相信了我。
“唯,快擦一擦你的鼻血。”
同事拿纸巾给我。
我分了一半给女孩的母亲。因为她的额头也在流血。她接过去,将它珍惜地装起来。
对于他们而言,雪白的纸巾是难得的礼物。
“手术结束了!”
“你想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女儿吗?”
她点点头。
她的乡亲在原地等她。她跟着我,四处张望。
“她是第一个主动进来我们这里的人。”同事在我耳边悄声说。
我将女孩母亲引入帐篷。yan解开口罩,出来。母亲看到她,充满敌意,嘴里骂骂咧咧地抓住yan的衣服。
“诶,你别激动。请冷静一下。”我立马过去阻止女孩母亲。鼻梁再次被误伤。yan用当地的语言“与她对骂”,然后将她推进帐篷。
女孩母亲看到女孩躺在病床上,立刻哭着过去,拉着女儿的手。
女孩对她笑了笑。母亲一直在亲吻女孩的脸颊。
“走吧。”
yan叫我出去。
“你的鼻子没事吧?”
“哦。”我赶紧用手指捂住鼻子,不想在偶像面前丢人。“没事。”
“拿纸巾擦擦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唯一,萧唯一。我是今天才来报道的志愿者。”
“我知道。是石老师让你来的。欢迎你。你在这儿守着他们,有事叫我。”
她潇洒地走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笼罩一层金光。
我好羡慕她,她活成了我最想要的模样:自由、骄傲和霸气。
我一直守在帐篷外面,时而关注里面的情况。
“你站在这儿干嘛呢?”
“你让我守着她们,所以我就守着……你放心,他们很好。”
她突然大笑。“你还真的一直守着啊!好了,快去吃饭吧。我进去跟孩子的母亲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