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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扫过,愣是将他到嘴的话活生生的吓了回去。

    燕兰泽不可能不知晓聚兰苑里相互倾轧一事。

    他承情将名妓采之带回朝天教,又因怀疑她是否与武林盟主勾通而从不去宠幸,偏生他又不能亲手将这女子杀了以免伤了与盟主之间的和气。聚兰苑里女子争宠,不受宠的自然要承受万般折磨。

    燕兰泽好不容易将那些女人宠得敢对采之下杀手,偏生让顾一笑撞上这一遭,如今自然不得不将采之救回保她安全,聚兰苑里的人日后怕也只敢随手欺负一下,再不敢下杀手了。

    想通这些,顾一笑老老实实认了命,出门去了后山抓猴子。

    燕兰泽则去了聚兰苑。

    他一进院子,便见左护法陶醇从西侧一扇门里出来,满面冷凝,到底是被聚兰苑里的女人闹了个够呛。

    见了燕兰泽,陶醇行过一礼,仔细说了采之的状况后,对旁的女子一字也未提,拎着药箱便走了。燕兰泽看他走远,又扫了扫东侧几扇紧闭的窗,心道这陶醇也不知怎么整治了人,竟无一人敢出来迎接他。

    不过这倒也乐得清静,燕兰泽负了手朝陶醇先前出来的门走去,一推开门,一股子药味扑面而来,绕过横隔的屏风,正趴伏在床上歇息的女子便入了他的眼。

    采之在树上吊了一天一夜,背上被人用鞭子抽了好几道伤口,陶醇给她上过药后只能趴在床上,这房里也无甚轻薄的可以盖上而不染药膏的物什,索性天气正热,陶醇就没有寻东西给她盖上,任她裸了整个背歇息,左右出入这里的除他之外不是侍女就是燕兰泽。

    燕兰泽坐在床边,采之侧头而眠,脸上晒伤的地方上了白色的药膏,任是如此这张艳冠秦淮的脸也好看得惊人,倒与记忆中的薛涉有几分相像。

    想到此处,燕兰泽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揉了揉采之微皱的眉头。

    手下之人微微一震,没等燕兰泽收回手,那双似承了江南烟雨一般的眼眸缓缓睁了开来。

    二、

    “教、教主!”

    微微愣神之后,趴伏在床上的采之认出了坐在床前的男人,吓得立刻就要爬起身来。

    燕兰泽视线偏了偏,似笑非笑。

    采之的胸脯离了床不过一寸远,遮在重重黑发下,未显露出分毫,燕兰泽目光一扫过,采之便羞红了一张脸,急急忙忙又伏下身去,委委屈屈又喊了声:“教主……”

    “嗯?”

    “恕采之无礼,不能给教主行礼了。”采之一张小脸藏了大半在枕里,露出来的部分红了大半。

    采之是秦淮鼎鼎有名的妓子,不过因着是清倌的缘故,还留了不少少女的纯真在,若换了其他的妓子在燕兰泽眼前这般扭捏作态,少不了惹得燕兰泽轻视。

    瞧着面前的绝色女子这样羞涩,燕兰泽来了兴趣,忍不住打趣道:“你是本座的女人,在本座面前还羞什么。”

    采之动了动,又将脸往枕里埋了些,一缕头发滑下来,挡了些她的眼,遮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光。

    她小小声的说了句话,声音闷闷的,燕兰泽没有听清,曲起手指在床沿敲了敲,“大声些。”

    采之幽怨的看了燕兰泽一眼,嘴唇抿起来,恹恹道:“我哪里算得教主的女人。”

    燕兰泽一愣,便见采之愤愤的瞪了自己一眼,眼里落出泪水来,“采之在这聚兰苑里待了大半年,见过教主的次数屈指可数,还都只是在教主去见其他姐姐时才能远远看一眼——采之哪里算得教主的女人?”

    说罢,采之又似回过神来一般,惴惴不安的偷瞥了眼燕兰泽的脸色,飞快的将脸扭到了另一边去,浑身都发起抖来。

    燕兰泽安静一阵,抬起手来抚了抚采之的长发,轻笑一声:“这么生气?”

    伏在床上一眼都不敢看燕兰泽的采之立刻反驳:“采之不敢。”

    “看着本座。”

    床上趴着的人沉默了好一阵,才慢慢转过头来,怯怯的抬起一眼来燕兰泽。

    燕兰泽心中一动,忽然懂了为何会有那么多人为了见采之一面而一掷千金。

    他的手还放在采之的头上轻轻抚着,若有所思一般的视线盯了采之许久,直看的采之恨不得再将脸埋进枕中之后,才忽然一笑,拍了拍采之的脸。

    “胆子忒小。”

    采之脸上顿时满是委屈之色。

    燕兰泽一笑,手指从她脸上轻轻滑过,然后站起身来。

    “好好养伤。”

    说罢,燕兰泽提也不提聚兰苑那些欺负采之的女子,视线在采之光裸的背上转了一圈,便抬步离去了。

    燕兰泽一去没有再回来,采之老老实实在床上趴了一天,晚上陶醇来了,一见他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无甚表情的脸上顿时起了嘲讽。

    “你现在还没被教主扔出去,看来是保住身份了。”

    他话音一落,床上趴着的人便是一声轻哼,“那是自然。”

    陶醇走到床边坐下,将药箱放在一边打开,开始给采之重新上药,手上边动作,口里边打趣:“你这次倒是下了血本。”

    “我早在这聚兰苑里待厌了,如今好戏快要开场,我若仍被拘在这一方小角落里,该少多少乐趣。”采之懒懒说着,忽的呲了呲牙,恨恨道:“你手轻些!”

    说罢,采之支起身来,双手在胸前一抹,扔下了两团物体后,顶着陶醇顿时狭促起来的眼神劈手躲过他手里的药膏,自己扭身别扭的涂起了药来。

    陶醇看看他扔下的东西,又看看采之裸露着的平坦胸膛,安静一阵,轻叹般的又说了遍:“你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

    采之剜他一眼,“你再多嘴一句试试?”

    陶醇便闭上嘴来。

    待采之慢吞吞的上完药,又接过陶醇的纱布缠好伤口,陶醇又道:“约莫待你伤好了,教主便会来见你,到时若要你侍……”

    陶醇吞了一个字音。

    采之把纱布扔回陶醇手中,冷笑:“到时候只怕他早被江湖上的消息吓得睡觉都不安稳,还哪里有空闲玩女人。”

    陶醇摇头,“事无绝对,若是他突然来了兴致……”

    “那我便说我葵水来了。”

    “……”

    陶醇哽了许久,好不容易再想起些可以埋汰采之的话,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轻微脚步声,他脸色一凛,之前的闲适眨眼散去,采之也飞快的趴回了床上。

    “好好休养,这几日少碰些水。”陶醇一板一眼的嘱咐了一些话,给采之使了个眼色,收起药箱出门去了。

    燕兰泽嘴上没说要替采之出气,却叫人趁着夜色收拾了聚兰苑里几个欺负采之的姬妾,连夜将尸体扔了出去。

    若说朝天教里没有武林盟主的探子,燕兰泽是不信的。他之前故意冷落采之,盟主不会不知,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