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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终于熬到下班,我从实验室附近的地铁站启程,换乘rer b,一路看着窗外从地下变成地上,由城市变为乡村,一直到戴高乐机场。

    到了父亲的航班到达的航站楼,我盯着信息栏找了好一会,才发现父亲的航班已经到了。我赶忙来到出口处盯着。不一会儿,父亲和他的同事们一起出来了。由于事先约好了和我一起吃饭,父亲和同事们暂时分开——他们先乘车回酒店,父亲抓紧时间和我见一面。

    “不去酒店躺会?”我接过父亲的箱子。从小当儿子养大,父亲当然知道我的体能,放心地把行李交给了我。

    “不去了,这回后面日程很紧……所以必须先跟你见面……”父亲在航班上肯定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会儿走路都有点晃。我单手拎起箱子,空出一只手扶住他。我们爷儿俩慢慢顺着人群走去地铁站。

    小饭馆里放着悠扬的萨克斯乐。学校旁边的几家餐馆,我算是吃熟了,这回特意挑了家口味清淡的。

    “这都是什么啊……”父亲对着菜单一脸抓瞎,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别无二致。

    “这块是肉,牛排、三文鱼、鸡鸭肉什么的,别点tartare,全生的……”我帮他翻回一页,“这块是前菜,要么点沙拉,要么是火腿。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吃奶酪拼盘……后面是甜点和酒水,这家的苹果派还不错。”

    “哟,很专业嘛。”

    “第一次来也是拿着手机查单词的。”

    顺利地点了餐,我和父亲嚼着店家送的法棍面包垫肚子。

    “一路还顺吧?”

    “还行。”父亲有点被噎着了,我忙给他到了点水,“有个同事,就是你张叔叔,水果刀忘托运了,折腾了一会……你呢,最近忙吗?”

    我条件反射般地想起了刚才导师那凶恶的面孔。但我还是说:“还可以。对了,我买了盒马卡龙,给你的——”

    我把点心拿出来。

    “你自己吃呗!我又不爱吃甜的……”

    “我这是送我妈的,我妈她不是爱吃——”

    啊哦。警报拉响。自从我在国内出了个柜,我妈就再也没有和我好好说过话。父亲为此颇为头疼,这回也是:一提我妈,他的脸色就暗了下去。

    “她最近,还好吗?”

    “老毛病……失眠,头疼,还不是你这家伙给害的……”

    父亲爱妻心切。但他嘴上虽骂着,语气却强硬不起来。

    我们父女俩沉默片刻。

    不一会菜上来了。我们沉默地各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老许啊……”送他去酒店的路上,我挑起话头。

    “啊?”

    “这盒东西,你就说是你买的呗?”我试探地问父亲,“我还给你省经费呢。”

    “这……似乎可以……”

    父亲犹豫着伸出手,接过点心盒。

    “记得放冰箱里啊,冷冻室!”

    “行……那什么,你先回去吧。早点睡觉啊!”

    我比出“得令”的姿势,目送父亲进门。

    出柜之后,就出国了。家里的事,平时也不怎么去想;乍一提起,还是相当令人头疼。

    只是时间不容浪费,明天还要在业界抖s手下干活的弯亭哥,今天还是早点睡吧。

    自我催眠着,我熄灯睡觉,窗外远处铁塔的远射灯时不时扫过窗帘。

    巴黎的夜晚静悄悄。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写的导师的形象,和我本人的导师,基本是相反的

    原型来自一位真正的业界抖s

    祝愿在他手下干活的同学平安长寿= =

    ------

    有关出柜的话题

    毕竟不比《圣玛利亚》里全民皆基的主“基”调

    还是需要顾及一些现实情况的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设置出国留学的背景,也是为了避开一些过于现实的困境

    祝诸位看得愉快;)

    第7章 玛德琳那的新发现

    玛德琳那把最近的几张新作品一起抱在怀里,用膝盖踢了踢瓦伦提娜的门。

    “进来。”懒洋洋的沙哑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玛德琳那推门进去,厚重的雕花老木门的折页已经旧了,发出“吱呀”的噪声。

    瓦伦提娜半躺半靠在软长椅上,丝质睡裙勉强兜住丰腴的胸部,裙摆却露出很细的腿。玛德琳那看了一眼她,上午揭幕式的妆还没卸,穿过的套裙零零落落地散落在地上。玛德琳那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化妆品稍微挪开了一点,把自己的画作放下,然后熟练地捡起瓦伦提娜的昂贵裙子,取下墙上的衣架挂好。

    室内的空气弥漫着微妙的气味,女性的体味混着香水和散粉的气息闷在小小卧室中。玛德琳那绕过歪斜的椅子,越过成堆的画纸和画布,踮着脚小心不要踩到没盖盖子的颜料,终于来到窗前,将外侧的玻璃窗打开。内侧的百叶窗当然还是半合上的,毕竟瓦伦提娜现在不是见外人的样子,狗仔队也不例外。

    “晚上的宴会,穿上周买的新裙子。发型师过半小时到,你先去跟她做头发,我稍后到。”瓦伦提娜点上一支烟,“顺便把我的支票簿拿来。”

    玛德琳那也不吱声,只是向长椅边的床上瞥了一眼。果然,层叠的羽绒被下面露出嫩白的脊背,轻轻耸动着,似乎正在啜泣。

    瓦伦提娜见玛德琳那在看,一手覆上那女子的肩膀,轻轻摩挲着:“距离上回去铁塔,已经快一周了吧。”

    年轻女子还只是哭。瓦伦提娜似乎想要抱她起来,但夹着烟,不是很方便。玛德琳那从凌乱的桌上找出一只干净烟灰缸,凑上去接过瓦伦提娜的烟头。

    “你就不怕我宣扬你整天让我抽二手烟吗?”

    “玛德琳那,你上个月就成年了。”瓦伦提娜扔下女子,回头无奈地看着养女,“再说了,你在我卧室里见到的事还少吗?”

    玛德琳那倒也不气恼。她反倒饶有兴味地看着养母的床上那伤心欲绝的年轻女子。连续几天的激烈运动和不足的睡眠让那人本就平淡的容貌更显疲惫,对于瓦伦提娜的求而不得更是让她哭肿了双眼。按照瓦伦提娜以前的习惯,这类的女子往往第二天就会被赶下床;而最近,不论来者质量如何,瓦伦提娜的床伴反而换得越来越慢了。

    “你也有恋旧的时候?”

    瓦伦提娜回头看向玛德琳那,后者年轻饱满的面颊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大大的绿眼睛透过蓬乱的头发,闪着精明的光芒。瓦伦提娜回头,眼中再无一丝温柔。

    “把支票簿递给我一下,谢谢。”

    玛德琳那知趣地离去。

    身后的卧室中,最后一轮激烈的冲撞在雕花木门后踏着铁蹄摇旗呐喊而来。年轻女人的惊叫夹杂着哭喊,也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