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根知底,久而久之,有什么好事都会互相叫上,关系很是不错。
但最近这段时间,季久却是没怎么见到林小东,今天突然遇上,他还着实有些吃惊………
“能去哪儿玩?”林小东嗤了声,“我现在做正事儿呢……小季,不是我说你,你不会想一直寄人篱下吧,你小姨那个人脾气这么差,家里两个祖宗也是个顶个的讨嫌,你在那儿呆着不难受?”
季久瞪大眼,“小东哥,你吃错药了?怎么突然还教育起人来了?”
林小东噎了噎,“个臭小子,哥今天有事儿,就前面路口,我把你放下……”
“别别别——”季久年纪不大,心眼却挺多,“小东哥,你是要去做什么事,带上我去看看呗?”
“滚蛋……”
“就带我去看看啊,我能帮忙啊~”
林小东想了想,算是同意了。
季久好奇的不行,他先在林小东的指使下,给他姨去了个电话,说是去奶奶家睡一晚上,解决了短暂的归属问题,这才被允许稍微了解点情况。
但云山雾里的,他也没听太懂,一脸懵懂的,被林小东带上了辆面包车。
“记住,到时候你少说少做……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呢,那记住,你就得……”
季久心里不太舒服,“合着我能做的就是打个酱油啊?”
面包车左转右拐的,越开越偏,但季久没注意,他闲着无聊,观察起车上的人,除了他和林小东,就还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瘦不啦几,对季久基本是无视的,女的年纪不算大,有模有样的,偶尔和季久对个眼便会笑上一个。
林小东开玩笑道,“怎么?嫂子笑那么甜,这是看我这个弟弟好看吧?”
这倒是,他们四人中,一男一女就不说了,林小东也是个不太能入人眼的麻子脸,身材还有些虚胖。
而季久,虽然年纪不大,但那小脸蛋小胳膊腿的,已经可以初初窥见日后英俊的雏形。加之大部分女人都有点母·性作祟,很难会对他没好感……
当然,那位饱受季久熊孩子折磨的小姨就不提了。
这女人叫小梅,瘦子男则姓朱,但是朱哥听着难听,所以林小东都叫他业哥。他们一路开到一个偏僻的地儿,一下车就有几个中年人迎了上来。
“哎呀,你好你好。”几个中年人抓着朱业的手使劲摇,“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季久狐疑的看着他们,就见一行人一边走一边交谈起来。
“……下葬了吗?”
“下了,刚下,就今早……你看,这个事儿具体该怎么办?”
朱业看了女人一眼,小梅心领神会,走上前道,“是这样的,我父母那边,肯定是急着赶紧把这事办下来。我弟弟年纪轻轻就没了,你说老人心里还有什么盼头,总不能看着儿子到死了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你们家这个妹妹啊……也是可怜人,年纪还那么小,才二十多,也是作孽啊……配给我们弟弟呢,可以让两个人在下面做个朋友,有个伴。彩礼上我们肯定是能出就出,但是之前提的三万呢,不可能,最高,我们也就给到一万二,就看你们同意不同意吧?”
这几个中年人对视一眼,有个掰着指头算了算,一万二的话,他们也就只能各分到个几千……
“这,大妹子,你看能不能再……”
小梅回头看了朱业一眼,“再加两千,不能再多了。”说着还把手里的布口袋提起来掂了掂,“钱在这儿,一万四,行就开始,不行就算了。”
这哪有把送到嘴边的东西推开的道理?几个中年人心一横,“行行行!我们同意了!”
交易完毕,一群人也有些感慨,“哎,我妹妹啊,死的冤,谁能想到,她都这么大个人了,洗个衣服还能掉到河里去……”
朱业目光有些怅然,“是,这个妹妹,我也是见过几次的,水灵灵的大姑娘,真的可惜啊。”
季久看着朱业那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奏乐,定礼这些就不用了,我们把牌位摆起来,挑个日子……我看就明天吧,简单的弄个仪式,把骨灰合葬……”
“行……”
“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人是下得哪里?”
“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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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季久正呼呼大睡呢,被林小东两拐子拍醒了,“小季!赶紧起来!”
他睡眼惺忪的,“什么啊?”
“你还真是来玩儿的啊!”林小东给了他一掌,“该做事去了……”
一行四人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出来,季久打了个哆嗦,瞬间就清醒了。
月色甚好,空气微凉,顺着小路上去后山,入眼都是光秃秃一片。季久左右望了望,最初的好奇和兴奋过去后,他又觉着无聊起来,干脆随手摘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小声哼起歌来。
“闭嘴!”林小东呵斥道。
季久翻了个白眼,虽然心里满不在乎,但还是乖乖安静下来了。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白天来过的这一片坟地,朱业打开手电筒,拿手捂着只露出一点光,走到几座墓碑前挨个照了照……
“先桃……就是这个,”朱业指了指,“挖出来。”
季久真是不理解,你说大半夜偷偷来挖个尸体能做什么?如果这就是朱业的目的,想要找到先桃的坟地位置,那他又何必拿出那一万四来?找个人问问也可以啊。
他们挖的起劲,季久就在一旁望风,让他来的目的就是,如果突发情况被人发现,他小小年纪的,也许还能把这事搪塞过去,顺便给他们争取点跑路的时间……
当时,季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想的,竟然同意了。
他抱胸站在几人不远处,离路口最近的位置,负责观察情况。
左右晃了晃,季久实在无聊的紧,干脆悄悄掏出手电照了照附近,一恍眼,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洞口,不禁一惊,走过去仔细看了看。
这块儿也是个坟包,此刻一侧撬了个可供成年人通过的大洞,季久蹲下身看了看,洞里黑漆漆的,棺材板都烂了,破破落落的……
他站起身,突感到一阵露·骨的凉意,或者说湿意,便忍不住夹了夹腿。
下午的时候从树上滑下来太急,把大·腿内·侧弄伤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还火辣辣的刺痛,他有点恼火,低头又去看,谁知弯腰这一照,就见自己腿边儿伏了个白脸的小家伙,正一脸死鱼样的望着他。
“啊——!”季久尖叫了一声,猛的坐倒在地。
那边朱业几人忙探头出来看,看来看去也没看到什么,林小东颇为不满的爬出来,踢了季久一脚,“小季,你干嘛呢?啊?嘴闭严实了,你要再瞎叫,我们就丢下你先回去了。”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