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好啊,回梦,不知在你的丈夫眼里,你堂而皇之跟着一个男人走南闯北,翻云覆雨,又作何感想?你也好意思说你是段轻崖的妻子?”
众人皆是一愣,这神转的剧情,也太刺激了吧。
回梦咽下苦水,只冷静地说道:“那人已经将我休了,你莫要再提到他。”
“是段轻崖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写下了休书吗?”钱威轻蔑地说。
回梦再也忍无可忍,回身望着这张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脸,冷冷说道:“轻崖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白若水回答了她:“我们闯进他府里时,并没有找到段大侠。”
回梦目光一沉,忽然上前揪住钱威的衣襟,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大惊失色道:“你、你将他交给那个人了?”
钱威迎着她惊恐的视线,被打肿的脸上仍然能看出一股极尽傲然的轻视,他笑了,望着回梦:“你说呢?”
回梦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气得身体不住地颤抖。她踉踉跄跄地直往后退,幸得冰糖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冰糖虽然对八卦颇有兴趣,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忙声问道:“解药呢?快交出来!”
叶伶俐也恍然想起,揪起钱威的衣领,提小鸡似的提了起来,怒喝道:“快把解药交出来!”
钱威迫于一个女子的淫威,只得招道:“有一半在我怀里,还有一半在那个人的手里。”他说着,朝叶伶俐瞟去一个勾人的眼神,“你敢伸手来取吗?”
叶伶俐女侠可不是等闲之辈,她双手撕拉一声就扯开了钱威的衣服,一只药瓶应声而落,正巧落在那白嫩小巧的手里,脸上颇为得意:“你以为,谁都会如你所愿,任你调戏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钱威惊讶得目瞪口呆,着实没有料到世间竟还有如此威猛的女子,只得颓败地坐在了地上。
冰糖将回梦交给白若水,上前肃然问道:“另一个半在那个人手上,那个人又是谁?”
钱威意态慵懒地笑道:“你不会知道的,大小姐。可他却时刻盯着你们。不用花心思在我身上套话了,因为就连我也不知晓他的真面目。”钱威得意地笑着,神色变得阴蛰起来,“也许,他是天水庄以外的人,那他就有强大到如蛛网般的眼线。也许,他就是天水庄里的人,那可就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了。你说是不是啊?大小姐。”
顿了顿,他又改口道:“哦,不,冰糖姑娘。”
☆、逃
冰糖从未有这么恐慌过。原本她只想安安静静当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有天有的吃,有的睡就够了,至少穿越了时空,一条小命倒还健在。
可如今钱威的一句话突然让她明白,原来她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回梦讶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释然,看来她也早已有所猜测。
想必那一晚醉仙楼里的所有宾客或多或少,心里都有了各自揣摩。天水庄,毕竟是块肥肉,人人都想咬上一口。
钱威到底是钱家的公子,天水庄留得一天半日还可说是请来赏花品茶,入夜时分却仍是要将他送回去的。这下子得罪了钱府,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阮翎君服下了半包解药,痛苦的神色缓解了许多。回梦泪眼朦胧地站在一边看着,忍受着叶伶俐的白眼,啜泣不已。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如果不是你,少主根本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冰糖早已习惯了叶伶俐的毒舌,可回梦没有。风尘之中,人人都捧着她,宠着她;跟随了段轻崖之后,段轻崖更是唯命是从,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如今沦落至此,心中更是委屈,含着泪扭头就跑了出去。
白若水和冰糖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都想到了同一个难题:明日钱府若带人上来踢门,他们该如何是好?
叶伶俐的回答很干脆:打,抽死一个算一个。
白若水略有斟酌:我们应该好生与钱员外谈谈,毕竟是钱公子有错在先。
冰糖却不以为意:这些有钱有势的我见得多了,无一不是仗势欺人之辈,道理是说不通的。
最后他们达成了共同的协议,背起阮翎君匆匆逃离了天水庄。让一干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家丁恶徒们气汹汹跑来,却吃了个冷冷的闭门羹。
***
此地是远离天水庄的一处雅致小居,山清水秀,鸟鸣花香,是养伤的绝好之地。阮翎君已经幽幽地醒了过来,那是白若水和叶伶俐都上街去购置所需用品,顺便打听风声。
因此,阮翎君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冰糖。
“你……”他唇色仍然苍白,胸口猛然一堵,重重咳嗽了几声。
冰糖急忙上前为他顺背,一边柔声说着:“慢着点,等会把药汤喝了,就会舒服很多。”
阮翎君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似有疑惑,却又有些难以启齿。冰糖也就心照不宣地没有多问,兀自坐在小板凳上,朝着炉子煽火。
“这里是哪里,他们两人呢?”阮翎君虚弱地问道。
“这里是据天水庄十里之外山涧,杳无人烟。若水和伶俐进城打探消息,顺带买些吃食去了。”
阮翎君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一个人,蹙着眉心说:“菁菁……”
冰糖不由脸色一沉,佯装平静地说:“她不是菁菁,是回梦用易容术假装的。此刻她已经离开我们,自己去找段轻崖了。”
阮翎君又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冰糖悄悄地回过头,只见他靠在床柱上,轻轻地阖着眼,阳光照耀在他苍白的脸上,倒有一股说不出的安详之感。
“我做了一个梦。”他忽然开口说,眼睛仍是闭着的,“梦见我发狂欲死的时候,有个姑娘扑入我怀里。我吻着她,她尖叫着说不要,可是双手却牢牢抓紧我,让我心潮澎湃……”
冰糖又羞又气,拿着菜铲挥舞着说:“喂,就算我不是你亲妹,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你的春梦。这叫性骚扰你知道吗?”
阮翎君幽深的眼眸凝住冰糖,缓缓道:“不知道,何意?”
冰糖气得脑袋都要炸了,红着脸转过身去,狠狠切断了一根黄瓜:“就是非礼的意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哦。”他喃喃道,“我以为……那是你。”
手中的菜刀一顿,指尖顿时鲜血横流。冰糖痛得大叫了一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阮翎君。他缓慢地爬下床,摸到桌子边。冰糖见状连忙将他退回床上:“你伤未愈,快回去躺着。”
阮翎君却固执得很,非要拉住冰糖的手,一字一顿说:“让我看看。”
刀口切得有些深,再深一些,恐怕就要见骨了。阮翎君用蘸湿的汗巾轻轻擦着血痕,不时取笑道:“切个菜也分心,是嫌餐食里肉太少,额外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