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让她想要张开手,上前给他一个拥抱。于是,她就真的这么做了,上前环住阮翎君的颈项,抱住了他。
阮翎君错愕了一阵,她的体温从薄薄的衣料上贴着他的身体,柔软的身躯依偎入怀,温热的气息拂在耳际,都让他渐渐放松了隐忍,伸出手来紧紧地回抱住了怀里的娇躯。
两人相拥着,一时竟有些发怔。冰糖没有想到阮翎君会抱她,她听着他结实的胸膛内传来阵阵有力的心跳声,自己也跟着脸红心跳起来。她缓缓地松了手,在逐渐沉落的夕阳下望着他的眼睛,宛如倒映着晚霞般绚烂。
阮翎君的气息靠近,温热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柔软,还带着丝丝的凉。她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温柔,身子不禁有些颤抖。双臂被有力的大手扶住,尽情让她倚靠。脸颊边留下了一滴泪,滑落在两人唇舌交缠之间,混着丝丝的咸味,却又那么有滋有味。
宁夜,客栈凉亭中,冰糖坐在阮翎君的膝上,倚靠在他怀里。温暖的大手环住她的身子,圆润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唇角含着笑。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那个的……”冰糖羞红了脸颊,悄声问道。
阮翎君微微一笑,将手臂收紧了一些,说道:“不知道。不知不觉,就将你和芷怜分了开来,明白你们完全是两个人。”
冰糖心中一阵窃喜,却还是要佯作板起脸来:“你就不怕传出去,让江湖那些好事者笑话吗?”
阮翎君蹙起眉头,点了点:“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冰糖有些慌了,急忙回过头:“喂,亲都被你亲了,你可不能耍赖啊。”
阮翎君满眼都是笑意,环抱着她的腰际,轻轻吐出了一句让冰糖差点噎住的话来:“那还差点什么没做,这事才能落实,你说是不是?”
冰糖抱着他的后颈,看着他的笑意,一颗心砰砰直跳,羞怯地低喃道:“你、你不会就要今晚吧……”
环在腰际的手似乎更热了起来,他长声叹道:“我倒是想,可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冰糖怔了怔。就见阮翎君锐利的眼眸迅捷地飞往一个方向,带着冰糖直掠花圃而去。
一只毒手正要对卧床不起的白若水下手,被阮翎君及时制住,反手一擒。冰糖点起烛光一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紫玲玲。
“飞霞仙子,你为何屡屡谋害我天水庄,我与你并无怨仇。”阮翎君肃然道。
紫玲玲脸色惨白,只痛声道:“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少那么多废话。”
“紫姑娘。”冰糖端着烛台上前道,“你是为了博得楚卿的关注才会来暗杀白若水的吧?如若当真如此,我想告诉你,你实在是太傻了。楚卿绝不会因为你为他做了多少恶,抗了多少罪而喜欢你。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紫玲玲冷眼看着她,不无讥讽地说:“那也比起你们好得多。堂堂天水庄主人,竟然会和自己的妹子亲热满怀,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江湖上一定会变得很热闹。”
阮翎君脸色陡然一变,反手一折,紫玲玲就发出了痛苦的嘶喊声。
他居高临下睨着紫玲玲,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你提醒得甚好,看来我只能将你带在身边,看你那如意郎君肯不肯来救你了。”
☆、紫玲玲
应白若水执意的要求,在他伤势未愈之下,众人一齐向着消艳阁进发。紫玲玲被封住了穴道,瞪着一双憎恨的眼睛,只能任人摆布。
冰糖心情复杂地说:“楚卿真的会来吗?万一他不来,我们要拿她怎么办?”
阮翎君没有犹豫,断然道:“他一定会来。楚家的势力已经没落,他唯一坚实的倚靠就只有消艳阁,楚玲玲对于他,还有很多利用价值。”
冰糖听着,心中不禁对关在马车里的那个女子产生了一丝同情。她的至爱一定会来救她,可是却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她还有用。
一声娇叹自冰糖口中传出,阮翎君回过头,柔声道:“怎么了,你同情她?”
冰糖不置可否:“同样都是女人,我当然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阮翎君闻言似笑非笑:“那你倒说说,是什么样的感觉?”
冰糖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么聪明,自己去想吧!”
到了午时,他们在一家酒肆落脚。冰糖将饭菜端进马车,好声劝道:“紫姑娘,吃一点吧,就算不是为了别人,也要为你自己。”她俯身悄然道,“……还有你腹中的孩子。”
紫玲玲全身一震,愕然的眼眸瞪着冰糖,目中泛起了粼粼的水光。在将她压绑的时候,阮翎君无意间摸到了她的脉搏,发现她已怀有身孕。只不过这事,楚卿未必知情,所以紫玲玲才会冒险前来取白若水的性命,想要一步一步将楚卿牢牢抓在手里。
“你很明白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但只可惜,你爱的那个男人是一个极端,而你对他的爱,也是一个极端。这样下去,你们都会两败俱伤。”
紫玲玲的穴道被解开,她冷冷地道:“这不关你的事。”
冰糖一边摆好碗筷,一边端起饭碗,柔声说:“的确不关我的事,你就当做是一个好心的路人,为你指了一条路吧。”
紫玲玲目中一凛,疑惑地看着冰糖:“什么路?”
冰糖抿唇一笑,笑容在昏暗的车厢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不妨告诉你,我是个骗子。所以,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用尽全力去骗到手。”她附在紫玲玲的耳畔,悄言说了几句,紫玲玲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丝不可思议,她上下打量着这个方法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脸上说不清是何表情。
“紫姑娘。”冰糖又道,“你不妨考虑一下,我也只是希望,谁都不要受伤,谁都能得到幸福。”
说完,她举起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米饭递到紫玲玲的嘴边。紫玲玲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半晌才垂下眸子,将那口饭吃进了嘴里。
喂完了饭菜,看见空空的饭碗,阮翎君露出了一丝讶异:“你是如何让她乖乖就范的,我还以为她定要绝食以表抗议。”
冰糖神秘地一笑,说:“她现在不同往日,怀了身子,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想一想。我再劝说几句,她就接受了。”
白若水虚弱地笑了笑:“小姐真是有法子,若水钦佩万分。”
这一路上,果然如冰糖所言,紫玲玲十分配合地窝缩在车厢里,一点也不闹,甚至还能和冰糖聊上几句天。马车徐徐前进,离消艳阁已经越来越近,楚卿仍然没有出面,但每个人都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杀气已经随着他们的逼近而愈发浓郁。
楚卿在盯着他们,像一只狩猎的猛兽,躲在暗处,等待着伺机而发的那一瞬。
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