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都只要你。”
明玉靠在孟瑾瑜的怀中,家国天下她不懂,她只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她不想肩负什么重担,她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子罢了。可是现在,一切最初的梦想似乎都变得渺茫起来。抬头看,面前的男人容貌清俊,眉眼坚毅,他的身上一定有着越来越重的担子吧,要不然那斜飞入鬓的剑眉,怎的微微紧皱,怎么也舒展不开呢?
外面有人敲门,把明玉吓了一跳,她退了一步,躲到了床后的帘帐里。
来人是沈蓝双,明玉站在帐后,只听她的声音软软糯糯,说不出的小女儿情态。她说:“瑾瑜哥哥,我刚炖了人参鸡汤,你喝点儿补补身子吧。”
她又说:“瑾瑜哥哥你多保重身子,别操劳得太晚了,国事虽重要,可自己的身子更重要。”
她说了许多,却独独没提明玉来府里一事。
孟瑾瑜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留下了鸡汤,说:“多谢了,天色已晚,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透过幔帐,明玉隐隐瞧见沈蓝双的身子动了动,似乎是在犹豫什么,沉默片刻之后,她只说:“那我先回房了。”
那一刻,明玉突然觉得沈蓝双应该是真心喜欢着孟瑾瑜的,若不是那样的喜欢,又怎会如此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小玉?”孟瑾瑜将有些出神的明玉从帐子后边拉了出来,“怎么发起呆来了?”
明玉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晃神罢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明玉瞧着外面已快是三更天了,再不走可也不成了,便道:“瑾瑜师傅,我也该回去。”
“我送你。”
“我骑了雷电来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孟瑾瑜却不理她,仍只说:“我送你回去。”
明玉心知拗不过他,便不再多说什么,跟着孟瑾瑜从后门走了出去。夜色已深,晚风吹在身上,透着些许的凉意,月光如水,洒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孟瑾瑜走在前面,明玉跟在后面。她瞧着地上的影子,突然便起了玩心,抬脚去踩,只是每每她刚踩下了脚,前面的影子便又往前移动,弄得她总也踩不到,正一个人自娱自乐得兴起之时,突然便撞上了前面那人宽大得后背。
孟瑾瑜愣了愣,转头看她:“怎么了小玉?”
明玉赶忙收住脚,见已经到了门外了,便嘻嘻笑了笑:“没什么。”
“上马。”
明玉一个翻身,便骑上了雷电。这么晚了,府里马房里的小厮早已去歇息了,孟瑾瑜也不想再惊动其他人,自己便没牵马,索性也一个翻身骑上了雷电,坐在明玉得身后。
他得气息如此接近,孟瑾瑜将手环过明玉的腰,牵住前面的缰绳。明玉被他这样拥在怀中,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不管相隔多久,再相见,仍会有心动的感觉。
二人一马行走再茫茫夜色之中,马上的两人都希望,但愿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
然而,皇后的担心在没过多久便成了现实。太后本想拖延时间,再派人与北疆谈判,表示愿意多出一倍的财物赎回皇帝,可是没想到铎力可汗在收到来使去信后,一怒之下便做了一个决定。他将赵云彻当作人质,以他作为叩开边疆关口的令牌,带着赵云彻,从玉书关一直到嘉陵关,每一道关口的守将因看到被北疆人牢牢拿捏再手中的皇帝,皆都不敢妄动,无奈之下,只好大开城门。
铎力没想到这一招竟这么好用,便一鼓作气,带着赵云彻一路南下,没到一个月,竟已带着自己的兵马往大楚都城来了,他们的速度相当之快,不过半月功夫,便已到了京城外的吉庆关了。
太后和宣王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得这样不可收拾,甚至让他们连喘息的余地也没有。朝中几位重臣一连几天都呆在勤政殿没有出来过,不停商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有人提议,应该出兵拦截,还有人提议不如答应北疆人的要求,将五座城池给了他们,让他们将皇上放回。但其实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白羽军刚打完仗,本就疲惫不堪,再加上皇上被俘,军心已失。白羽军是大楚最精良的军队,可是现在腰指望他们去抵挡这一群长驱直入、气焰嚣张的北疆人,似乎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这时候,比死还难受的莫过于被困在敌营,被当作通关令牌的赵云彻了。原本怀着一腔雄心壮志,想要建立伟业,将北疆任彻底赶出中原大地。谁料风云莫测,因为一时的不慎,因为小人的出卖,一步错,步步皆错。从前高高在上的天子一朝跌落,如今被人要挟。每每铎力将他捆绑着退到城门关口的时候,那个时候,赵云彻是真的想过去死的,甚至,在玉书关的时候,他是真的用自己的头去撞了城门,他在心里悲凉地想着,不如就这样死了也好,至少也算是死得有尊严了。可是铎力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自那次以后,铎力便派人日夜不停地看守住赵云彻,吩咐手下,绝对不能再让他寻死,就是一根毫毛也不能少!对铎力来说,赵云彻可是他的秘密武器,是他可以用来不费吹灰之力就侵入大楚的最佳工具。
太后寝食难安,她虽能干,但毕竟也是一界女流,先帝在位的时候,她从未涉及过朝政,如今,面对这样严峻的局势,她虽时时提醒自己保持冷静,要以国家大局为重,但心里却总是不免关心则乱,再加上明玫时常来她这里询问赵云彻的消息,也搅得她有些心烦意乱。
好在,太后还是一个果断之人,她思虑再三。一日午后,便将宣王、明侯和孟瑾瑜三人召了过来。
她原本明艳的脸庞已是添上了疲惫和沧桑,她看着三人,忍住心中的痛楚和焦虑,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哀家生怕自己作为母亲会做出有损于家国的决定,北疆的这件事,哀家再不打算过问了,如何处理皆交给你们三人去做决定。”她顿了一顿,颇有深意地看了宣王一眼,“事已至此,彻儿的安危已不再是最重要的,大楚的百年基业才是我们不可舍下的。你们三人里既有皇子,也有皇亲和国家重臣,哀家相信,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大楚的将来。哀家少一个儿子不算什么,但大楚却绝不能就此毁在咱们的手中。”
太后说着,不由眼中含泪,早已想好的话,真的到了嘴边,却又不由哽咽了起来。末了,再叹一声,拍了拍赵云宣的手道:“哀家相信,你会带领众臣解决这场的危机的,是吗?”
宣王不敢作声,回头看了看明侯和孟瑾瑜。明言正对太后说的这番话也了然了,便说:“太后也不必就如此悲观,京城之内,咱们的兵力还是有的,若是北疆人真的敢贸然闯入,咱们大楚的男儿也必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