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角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在他白皙如玉的脸上,更加的触目惊心。昔日修整优雅的翩翩贵公子,如今却是惨不忍睹。
☆、11.11.11
尽管薛玉翡的动作轻柔,但沈仲飞也疼的眉头紧皱,睁看眼看见是她,不禁颤声道:“你……你怎么来这里,若是被大王知道,又该怪你了。”
薛玉翡不以为然的冷笑:“他何曾有一天不怪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他都要把我送给他人了。”
“对不起,我……是我没用,不能让大王收回成命。”
薛玉翡苦笑:“你自己都快没命了,还管我做什么。”
“你……你比我的命重要。”
薛玉翡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有泪滴落在他的脖颈中,沈仲飞不禁瑟缩了一下,只有他知道怀中这个女子是多么的坚强。即便被家族利用的彻底,也从未流过一滴泪,可如今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身上,灼痛了他。
沈仲飞忍不住也伸手回抱住她,低声喃喃道:“对不起……”
他们近在咫尺,可是薛玉翡却没有听清出这句话,她也没有追问,现在这样的时候,岂不是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
良久,沈仲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快回去吧,别让大王知道了,他……他那么宠爱你,只要你低下头,好好的……应该就可以让大王收回成命,毕竟他……他也舍不得你。”
短短的几句话,沈仲飞却说的艰难无比,让薛玉翡低头去逢迎他人,他也舍不得的,可是如今却是无计可施了。
薛玉翡直起身子时,又恢复成了那骄傲坚强的女子,似乎刚才失态悲戚的人根本不是她:“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的照顾自己,万事保重……”
他们紧紧相握的手渐渐松开,再也触及不到……
沈仲飞目送那绝美的身影消失在牢房外,便颓然又跌落在草堆上,有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乱草中,顷刻就消失不见。
御书房外,执勤的太监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看见薛玉翡前来,都默默的躬身行礼,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薛玉翡没有责怪,她也听到了书房内传来楚崬瑞的暴怒的声音:“七弟是因为贵妃救了你的性命,而投桃报李,还是也对她倾慕有加,才来为她求情。”
“王兄对自己就没有半点信心,她可是你最宠爱的贵妃,现如今你却要把送给那个残暴的楚烈,以她宁折不弯的性格,到了南营根本就难以活命。而且楚烈窥伺王座由来已久,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即便是倾国倾城的贵妃,也不能让他放下自己的野心。王兄何必要妄作恶人,将自己的妃嫔送给别人,让人嗤笑。”七王楚君奕的声音清越沉静,但说出的话却如刀似剑。
书房内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哗啦啦的不绝于耳,显然暴怒的楚崬瑞打翻了什么东西。
“大王息怒。”随后王后沈元容温柔的声音响起:“七弟,你也要想想现在的形势,楚烈带兵围困临城,如若不交出贵妃,等他攻进皇城,贵妃不是一样难以保全。”
楚君奕冷笑:“现在你们知道形势险峻,王兄登基之后就大肆杀害军功卓著的兄弟时,可曾想过如今这样的局面,自毁臂膀,怪得了谁?”
楚崬瑞怒不可遏:“放肆,你找死,敢如此诋毁孤,你以为孤不敢杀你吗?来人啊……”
“这是诋毁,还是事实,王兄心中清楚,如若我不是一个残废,恐怕也早已遭了毒手,哪里能撑到今日。如今楚烈兵临城下,王兄不想法子抵抗,只想苟且偷安,能撑到几时。”
薛玉翡与禁军一起走进了御书房,清冷的声音让众人不由都回过头看向她:“大王不必动怒,我愿意去南营。”
薛玉翡倔犟的性子和她绝色的容貌一样被人熟知,这样刚烈的人连楚崬瑞都不肯低头逢迎,何况是楚烈那种凶残的乱臣贼子,可现在她却主动答应要去。
众人都有些意外,楚崬瑞挥手让禁军下去,面对薛玉翡讪讪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却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看着沈元容似笑非笑的道:“王后往日装的敦厚贤淑,怎么今日装不下去了吗,想要趁机除去我。”说完,也不看沈元容变得铁青的脸,就转首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七王楚君奕。
楚君奕的唇边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好似天塌下来他也不在乎,什么事都不会放在眼里,可是此时他唇边的笑容却淡去了,不见踪影。
“人各有命,生死由天,七王不必为了我触怒大王,还是请回吧。”
楚君奕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你真的愿意去南营。”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楚君奕哑口无言,如果楚崬瑞一意孤行,那薛玉翡岂能违抗王命。
楚君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滑动轮椅出了御书房,轮椅滑动的哒哒声渐行渐远,终至听不见了。
沈元容自然不想留在这里继续被薛玉茹嗤笑,也甩袖告退而去,书房中只剩下了两人。
楚崬瑞看着面前素面朝天,也美的倾国倾城的女子,心中实在不舍。当初为了能娶得美人,也是费尽了心机,如今却要拱手想让,实在的有些憋屈。他上前想要去拉薛玉翡,后者却装作行礼快速的闪开了。
楚崬瑞宣眉,但到底是压下了心中的怒气,柔声道:“玉翡,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夺回来了。”
事到如今,楚崬瑞还没有撕下他那虚伪的面具,薛玉翡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在心中暗暗冷笑,垂首掩去目中的不屑和愤恨:“臣妾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此去必死无疑,所以临终想要求大王一件事。”
“你说,什么事,孤都答应你。”
楚崬瑞心中一阵狂喜,自觉薛玉翡还是不舍离开自己,想要哀求乞怜。虽然为了目前的形势,他不会改变初衷,但却在暗中期盼,薛玉翡能够示弱。
可惜他却失望了,薛玉翡从来都是骄傲的,即便是落得如此境地,依然傲骨铮铮,不肯低头。连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臣妾可以去南营,但是请求皇上能够放了沈大人,放他自由。”
楚崬瑞大怒:“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那个沈仲飞,看来淄安城中盛传你们关系不浅是确有此事了,不知廉耻的贱人。”
薛玉翡失笑:“大王,臣妾和沈大人清清白白,只是欣赏他的为人而已,并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臣妾这般洁身自爱是贱人,那大王呐。
你身为国君,不思社稷,不为黎民谋福祉。你残杀自己的手足,自毁长城,你妄为七尺男儿,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反贼,苟且偷安,你又是什么?”
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