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圣旨,薛贺是绝对不会再让父母去边城,她便放下心赶紧去处理自己的事。
“太爷爷,祖父,今日师父要我上山,不敢耽搁有违师命,玉翡就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等薛贺有所表示,便匆匆离去。
☆、11.11.11
薛玉翡赶到药王观的时候,莫韫却在睡觉,他的脾气古怪,行事乖张,饿了就要用膳,困了就要睡觉,绝不管是什么时辰,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所以上午就在休息,薛玉翡一点也不意外,可是她现在心急如焚,在外等候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莫韫有清醒的迹象。
见薛玉翡焦急的在院中走来走去,明敬有些奇怪的问道:“师姐,你有什么急事吗?”
薛玉翡转首看着明敬的小脸,顿时计上心头,笑眯眯的拉住他道:“师弟,上次师父吃了你做的那个叫花鸡,赞不绝口,你现在赶紧去做一只来,快去……”
明敬不解的想要开口询问,薛玉翡却已经把他推了出去,明敬只得去做。只是叫花鸡做起来比较麻烦,等做好后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薛玉翡迫不及待的接过去,轻轻打开莫韫房间的窗户,将香气四溢的叫花鸡放在窗台上。见房中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薛玉翡干脆去拿了扇子,把香气往房间里扇。
莫韫终于忍受不了香气的诱惑,起床打开了门,而薛玉翡早已把叫花鸡的盘子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笑吟吟的道:“师父,吃饭了,师弟,去拿瓶好酒来。”
莫韫是正一派道士,生性懒散,百无禁忌,而且性嗜酒肉,看见叫花鸡,顿时双眼放光,拿起筷子就要去夹。
薛玉翡却把盘子挪到了一边:“师父,等酒来了一起吃,徒儿现在有大事和您商量,大王下了圣旨,要把我赐婚给七王。”
面对忧心忡忡的薛玉翡,莫韫却还是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殴的筷子,微笑道:“为师以前给你算过,紫薇命盘为贵人,命格为凤,你是注定要嫁入王室的。”
薛玉翡急道:“师父,我……我不想嫁入王室,请您帮帮我。”
“王命难违,这个师父帮不了你。”
这时明敬已经拿了酒瓶过来,莫韫高兴的斟满了酒,就要开动。薛玉翡却一把将叫花鸡端了过去:“师弟,去拿荷叶来,我中午没有吃饭,正饿着呐,我要把这叫花鸡拿回去吃。”
看着薛玉翡用荷叶把叫花鸡包了,莫韫拿着筷子顿在半空,诧异的道:“真的拿走啊。”
薛玉翡没有回答,毕恭毕敬给他施礼告退,真的走了,真的拿着叫花鸡走了。
莫韫哭笑不得,回头对明敬道:“再去做一只。”
明敬笑呵呵的道:“师父,徒儿最近功课繁重,还有很多书没看,我们以后就吃素吧,徒儿去看书了。”说完也走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莫韫。
半响,莫韫才回过神,苦笑道:“这一个个惯的没大没小的。”好在桌上还有两道素菜,他只好配着酒吃了。
因为前日下了雨,山路有些打滑,马车没有上来,薛玉翡只得步行下山,走到凉亭前,她不由自主的拾阶走了上去。
几日前,她在这里和沈仲飞开诚布公的说明了真相,只想着细水长流,终有一日,他会信任自己,会重续前世的情缘,可惜今生他们还是有缘无份。
尤记得那修竹一般清雅的男子,站在凉亭中,默默凝望着他,天地寂寂,只剩下他们的心跳声,可只是短短几天,已物是人非。
薛玉翡在凉亭中发呆,半响却被自己擂鼓般的腹鸣惊醒,她才想起自己已错过午饭多时了。只是她心中郁结,竟然忘了自己已饿了这么久,便打开负气拿走的叫花鸡,狠狠吃了起来。
叫花鸡很香,薛玉翡也很饿,反正山中清幽,也没什么人,她抛掉礼仪,大口的吃着。
“好吃吗?”寂静的山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男子似笑非笑的声音。
薛玉翡本能的答道:“好吃,师弟的厨艺向来高超,他……”说了一半,她才忽然想起自己是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中,手中的鸡腿掉在地上,她惊骇的抬起头。
郁郁葱葱的山林,茂盛的大树下,一辆精美的轮椅,上面坐着一个俊美俊伦的男子,楚君奕,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薛玉翡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恍若隔世一般,半响才醒悟,他们前世也是这样见面的,而他们相见的时候,都是薛玉翡最不想让人看见的时候。
薛玉翡微微俯身施礼,转身就要走,楚君奕却淡淡的唤道:“薛玉翡。”
薛玉翡本来是想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赶紧走人,可是楚君奕却叫出了她的名字,看来他是专诚为自己而来的。薛玉翡回首,故作惊讶的问道:“公子认识我。”
楚君奕微微笑道:“很巧,薛三小姐,我是楚君奕,而且更巧的是今天父王刚刚宣旨,为我们两个赐婚。”
薛玉翡懊恼的回身重新见礼:“参见三王爷,我的确是薛玉翡,如今您见了我,是否很失望,如果王爷想要解除我们的婚约,大可以去请大王收回成命,玉翡绝无怨言。”
楚君奕唇角的笑容更深:“我有说嫌弃小姐了吗?”
薛玉翡侧身站在他的面前,还故意把自己贴着伤疤的那边脸对着他,可是对于她脸上的伤疤,楚君奕却似乎视若无睹,笑容依然甜蜜。
薛玉翡本来还想明天赴宴就能见到楚君奕,到时候好让他看清自己的样子,知难而退的,可是现在这个计划也胎死腹中了。
薛玉翡想哭:“不知三王子到药王观来是所谓何事。”
“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自然应该见面熟悉一下。”
薛玉翡腹诽,我不想见到你,不想和你熟悉什么的,可惜楚君奕听不到她的心声,挥了挥手,一个健壮的昆仑奴从树后走出。他虎背熊腰,高大威猛。扎结的肌肉从黑色的褙子中□□出来,手臂上肌肉隆起,孔武有力。抓住轮椅的把手,竟连人带椅都抬了起来,搬进了凉亭内。
薛玉翡看的目瞪口呆,愣怔在当地,楚君奕却微微笑道:“发什么呆啊,叫花鸡凉了可不好吃。”
薛玉翡此时也无法离开,只得又走回道凉亭中,可是在楚君奕的面前,她如何吃的下去。
楚君奕却吃的津津有味,甚至变戏法似的从轮椅中拿出了一壶酒,看着自己违逆师命抢走的叫花鸡快被他吃光了,薛玉翡也急了,顾不得矜持,也拽了一块大快朵颐。
吃完了叫花鸡,楚君奕把酒壶递了过来,薛玉翡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叫花鸡虽然很香,吃的实在有些发腻,喝一点酒,的确是很合适。可是他刚刚就着酒壶喝了,自己直接喝不好,可若是去擦,难道你还敢嫌弃王室中人。
薛玉翡本来想要偷偷擦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