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傅玉茗接过茶杯,有些不好思议的道:“对不住,竟让你一个千金小姐来侍奉茶水,出了这样的事,我竟然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打扰三小姐了,请你见谅。”
“傅姐姐说哪里话,你能想起我来,是我的荣幸,何谈打扰。”
傅玉茗垂首喝茶,半响才艰难的开口道:“淄安城都盛传三小姐神机妙算,能否为我解惑,我日思夜想,也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会事,事情为什么会到了如此地步,难道父亲他……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就把我出卖给三王爷吗?”
“姐姐是冤枉知府大人了,他被三王所迫,的确是默许了这件事,可是他为你挑的夫婿是沈仲飞,而不是三王。”
傅玉茗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沈仲飞,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莫非忘了,顾澔一直是坐在仲飞公子身边的,如果不是他落水以后走开,那你们是会一同出现在沈仲飞的身边,而大失常态的就是他,而不是三王了。”
傅玉茗皱紧了眉头,不解的摇首道:“我……我不明白。”
“姐姐可还记得宴席开始的时候我问过你,你身上熏的什么香,我当时只觉得那香味很独特,但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薛玉翡心中也有些歉疚,若当时自己碰到顾澔,开始怀疑的时候,就阻止傅玉茗,她就不用嫁入三王府了,可是现在木已成舟,无力回天了。想到这个出尘脱俗的女子要落入,蛇蝎心肠的楚崬瑞手中,落入三王府那样的泥沼,她就愧疚不已。
“我并不知道那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会让人神智大乱,只是有些怀疑,若我当时阻止姐姐就好了,对不起。”
傅玉茗强笑道:“这怎能怪你,谁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只是我和顾澔身上的香味混合,会让人失去理智,为何顾澔没事,三王反而自作自受了。”
“那碗姜汤就是解药。”
想起楚崬瑞当时气急败坏的去抢夺姜汤,傅玉茗顿时明白过来,可惜此时明白却是为时已晚了,眼泪禁不住喷涌而出。她自视甚高,所以婚事才一直拖延,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侧妃位份再高,说到底还是妾而已。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傅玉茗越想越伤心,泪忍不住决堤而出,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从不会在外人面前伤心落泪,可此时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
薛玉翡没有劝解,而是默默走开,直等到她哭声渐歇,才走回她身边,递上手帕。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她脸上横流的泪水一般,微微笑道:“姐姐若有空,和我一起去药王观散散心吧。”
傅玉茗颔首道:“好,久闻虚空观主的威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如今能有幸去拜望他老人家也好。”
薛玉翡笑道:“我师父那个怪人,不见也罢,倒是我师弟那个妙人可以一见,而且他的厨艺堪称一绝。”
明敬很小就被莫韫收养,莫韫性格惫懒,明敬不得不自力更生,学会了十八班武艺,厨艺在莫韫的百般挑剔下,也是日新月异。
莫韫见到薛玉翡带了外人来,就没有到院中来用膳,三个人倒是吃的开心,傅玉茗对明敬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把明敬哄的心花怒放。
事已至此无可换回,傅玉茗便想开了,三王府也送来了聘礼,过完年就要抬进门,她分外珍惜最后这段自由的时间,经常和薛玉翡走动,有时也会去蹭明敬做的饭菜。
年前,薛玉茹便出阁嫁入了三王府,虽然是侧妃,但何氏也备足了嫁妆,给塞了一万两的银票,还陪嫁了了好几个铺子。
何氏把陪嫁单子送到阮氏面前看时,阮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把单子抄了一遍,说玉茹是侧妃,何氏便陪嫁了这么多的东西,那玉翡嫁过去可是正妃,便按单子翻倍。
何氏气的倒仰,却不敢和婆婆叫板,只得气呼呼的回去了,和薛晟吹了一夜的枕头风,但到了薛贺面前,两人也没有讨到好,一向不满阮氏的薛贺这次却是坚定的站在了发妻的一边。
薛玉茹得知也是气的要死,可是薛玉翡却是无动于衷,还是一如既往的去药王观学习,有空就和傅玉茗游玩,日子过的倒是惬意。
薛家两个女儿都嫁入王室,真是扬眉吐气,中馈又有阮氏掌管,不会再苛待五房,薛玉茹也已出阁,这个新年薛玉翡过的很是开心。
新年过后,转眼就到了元宵节,淄安城是高晋最繁华的城镇,每年的元宵灯会也很热闹,玲珑和丹桂很是期待,下午就开始准备。
可是到了晚上薛玉翡却不肯出去:“灯会上人太多,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去逛吧,不必管我,我在家里看会书就好了。”她现在是杯弓蛇影,不敢轻易到人多的地方冒险。
玲珑和丹桂却不敢撇下她,独自去逛灯会,两人正孜孜不倦的劝谏,傅玉茗身边的书香却过来相请,说是傅玉茗在清漪园包了顶楼,约她去赏花灯。
薛玉翡有些不解的问道:“傅姐姐若要去赏花灯,怎么没有早一点说。”
书香躬身笑道:“我们小姐本来嫌人多,也是不愿出去的,后来如愿包了清漪园的顶楼,所以才让奴婢过来相请的。”
有了傅玉茗的邀约,加上玲珑和丹桂极力劝谏,薛玉翡只得动身前去。马车到了清漪园,薛玉翡让朱六带着丹桂去逛灯会,过一会来接她,自己带着玲珑走到清漪园的门口,就要上楼。
清漪园距离闹市有些距离,只有寥寥几个灯棚,倒是清漪园的三层楼上都挂满了灯笼,灯火通明,煞是好看。大门口也挂了两个很大的灯笼,将方圆丈余照耀的如同白昼,玲珑就拉着薛玉翡指给她看。
薛玉翡顺着她的手指仰首看去,却看到三楼一个灯笼被打落,轰的一声燃烧起来,顺着楼层翘起的房檐一路滚路,好似一个火球一般。
傅玉茗就在那个灯笼掉落的窗口,大声疾呼道:“玉翡,快跑……快……”她一句话还没有喊完,就有一个年轻男子跑到了她的身边,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拽了进去。
灯笼轰然坠地,烈烈燃烧,周围的人慌忙散开,薛玉翡也忙拉住玲珑,转身就跑。
玲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会事,跌跌撞撞的跟着薛玉翡奔跑,一边问道:“小姐,怎么了?”
薛玉翡跑的气喘吁吁:“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会事,只知道一点,不是傅姐姐约我来赏灯的,是……有人抓住了她,胁迫书香去骗我出来的。”
玲珑顿时急了,含泪道:“早知道,奴婢就……就不劝您出来的,若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进传来了暗器破空的声音。
两人回头,就看见几枚寒光闪闪的飞刀已射到了面前,薛玉翡掏出几枚铜钱,把飞刀击开,高声叫道:“蒋离。”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