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知道这里灵气充沛啊?”
“嗯。这是我的私产,我爷爷做主留给我的。”
李秀清感觉很不好意思,“既然是你爷爷留给你的,我就更不好据为己有了。”
“给你,我高兴。”姬宗嗣冷下脸,微抬下巴道。
姬大公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怕你这副睥睨天下老子威仪赫赫的样子了。
“好吧好吧,我就收下了,你以后可以常来。”
说完这句话李秀清就后悔了,暗暗打自己的嘴。
“我的意思是,你们家的人都可以常来感受灵气。”
“嗯。”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李秀清拍拍自己滚烫几乎可煎蛋的脸,“我、我要做法找出那些鸠占鹊巢的小坏蛋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姬宗嗣右手握拳放在唇边,眸光却是笑意荏苒的看着李秀清。
“再看给你下降头!”李秀清瞪了他一眼。
拿出初见时冷若冰霜的态度来啊,现在的你太讨厌了。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声,李秀清闭上了眼睛。
右手掐诀,将体内灵气运转出体外使自己的灵气和宅子里的灵气融合,这样一来,她就会和整座宅子融为一体,灵气在的地方她都能清晰的看到。
风拂过草丛,草叶随之俯仰低昂。
风拂过她翠色的长裙,乌黑的发,她忽然就和草木融为一体似的。
碧草如丝,她是草木精灵。
也许,应该用巫女来形容。
她低眉垂眸,玉手掐诀,亭亭玉立在碧草丛中,神情祥和似有悲悯之色。
又或者她不是巫女,而是行在人间的菩萨。
此刻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女人,不沾任何色欲。
空气里有梨子的清香,她在梨树下看见一个洞,寻着洞延伸的方向她跟着灵气流动了进去,于是就看到了一座宫殿。
宫殿的墙壁是青花瓷碗碎片,穹顶也是,支撑着宫殿的是一支完好的青瓷勺子,而宫殿的地板是一个莲花纹青瓷盘,显然这是一座青花瓷宫殿。
宫殿的主人审美一定很文雅,而且尤其钟爱青花瓷。
两只灰皮胖老鼠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听三只一模一样的小老鼠汇报敌情。
“爸爸,我听男的说要把房子送给女的,女的说不要,男的非要送,最后女的还是收下了。”
“爸爸,女的胆子小,我负责吓走她!”鼠二拍着小胸脯请战。
鼠三一尾巴把鼠二掀翻,“爸爸,我来我来,我会学鬼叫!”
鼠大一尾巴把鼠三掀翻在地,“爸爸,我是老大我来。”
于是鼠二和鼠三联合起来把鼠大干翻了,“你就比我们早一点出来凭什么你是老大,我才是老大。”
“我我我!”
眼看三个儿子打起来了,鼠爸爸开口了,“都别吵了,你们还小法术不精被人类抓去打死了怎么办,还是爸爸去吓走女的。”
看到这里李秀清就收回了心神,睁开眼看向姬宗嗣,“我有办法对付……”
话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他的眼神,并不深情款款,也不缠绵黏连,却是笃定认真,仿佛他此生就认定了她,无论千山万水。
心脏“嘭”的一声炸开了,炸的她眼眶湿热,惶惶不安,深藏恐惧。
秦庭生!秦庭生!终究成了她此世的魔障。
她倏然攥紧双拳又决然放开,收起在面对他时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小女儿情态,变成淡然的仿佛看透一切的修道人。
她垂眸,音色浅淡,“我知道怎么对付这宅子里的精怪了。”
姬宗嗣察觉到了李秀清的变化,但他并不生气和胡乱揣测,因为他认定了她,就会走向她,等待她,守护她。
所以他坦然接受李秀清所有的变化和决定,并在此时提出了告辞。
“我已经通知了装修队,半个月后你就可以入住。”
“李秀清。”姬宗嗣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李秀清面前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我此时的退却不是放弃,只是为了更温柔的接近你。”
话落姬宗嗣转身就离去了。
李秀清看着他宽阔坚实的背影,扬唇带笑,轻轻道:“谢谢。”
她没想到,看似冰冷傲慢的姬宗嗣,内心是这样的温柔。
她实在没有理由讨厌他,拒绝他却仿佛用尽了此世的情。
我曾遇见他,看见他,认识他,拒绝他,此后再也没有人可入得眼中了。
曾经沧海,他是巫山。
李秀清在原地站了很久,用尽了力气才将这段朦胧的情封入心底,当她往前走出第一步,她已整装待发,继续履行自己生来的职责。
此世,她只是人间的行者,和风月绝缘,把情爱推却。
孤孑一生。
第43章 尸香
黑猫, 是阴间的使者, 每当人快死的时候附近总有黑猫出没,因此若想引来黑猫就要用尸香。
所谓尸香就是从快死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体,这种尸香对一般玄术师来说是很难收集的, 但是对李秀清来说就容易的多, 因为她可以引灵入体,于是她来到了一家肿瘤医院。
此时已是黄昏,天边的霞光笼罩了这家医院, 使得它看起来更加肃穆悲伤。
“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你们做好准备吧。”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当丁惠芬亲耳从主治医生的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对于这种情况身为肿瘤医院的医生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因此这个医生知道此刻什么安慰的话都不管用, 轻轻的离开给家属留下一点伤心的空间更好。
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默默哭了一会儿, 丁惠芬就掏出手机给自己大哥打了电话。
“大哥,爸快不行了, 这下你该过来了吧, 不用躲着了,不会问你要医药费了, 要不是看在爸的份上,这辈子我都不会给你打电话。”
语带愤怒的说完丁惠芬就挂了电话。
感受到从这间病房传来的尸气, 李秀清在这里坐了下来,悄悄掐了个法诀以灵引气。
病房里, 丁惠芬坐在床前拿了个苹果在削皮,强笑着对床上的老人道:“爸,大哥一会儿就来。我削个苹果给你吃,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苹果了,小时候家里穷你舍不得吃,你把苹果都给大哥……”我偷吃了一个你打的我半死。
你最喜欢说的话就是,女儿是赔钱货,是给别人养的,对你们好没用,我死了都不知道你们来不来随礼,儿子好,儿子是传宗接代的,是养老的,是自家人……
老人睁着眼睛哼哼了一声,“惠芬啊。”
“爸,我在呢。”丁惠芬赶紧放下苹果和刀子,不再想以前的事情。
“你是孝顺的。”
得了这一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