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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唤我名字即可。”严之涣眉眼带笑,又道:“原是去府上接太华县主出来赏灯,不想去的晚了,郡主已带了县主出来,我便想着过东街看看,说不准能遇上。”

    晋安郡主倒不知道这一茬,闻言便看了裴蓁一眼,长眉轻轻挑起。

    裴蓁倒是不曾忘记这回事,只是想不到他真会过来接人,且瞧他身姿挺拔,眉眼带笑,脸色……因为天色已黑,他又生的不白净,倒也瞧不出气色来,不过这般瞧着倒像那三十板子于他来说并无大碍。

    严之涣见裴蓁打量着自己,不由挺了挺胸膛,脸上的笑容极力的敛了敛,尽量让自己显得温雅从容一些。

    “我以为郡王眼下应该在府里养伤呢!”裴蓁眼底带了狭促的笑意。

    严之涣见她笑的好看,忍不住拿眼偷偷瞅过去,也跟着乐了起来,这一笑,便露出几分煞气来。

    晋安郡主忍不住别开眼去,心道,生的也不难看,怎么笑起来就满脸煞气,也不知是像了谁,先太子那样温文尔雅的人,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莽夫来,裴蓁见晋安郡主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严之涣从头到脚,最出挑的也就是这幅好牙口了,又白又整齐,如同白玉精雕细琢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长乐郡王:本王虽内里糙了些,可在未来丈母娘面前得装出一副人样来

    第36章

    晋安郡主要是还不知严之涣打的什么主意, 她也就白活这些年了。

    “既然郡王有伤在身还是赶紧回府将养着吧!”晋安郡主皱了下眉头,把太华挡在了身后。

    严之涣也知晋安郡主不大喜欢他, 可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丈母娘看女婿, 越看越欢喜,等晋安郡主成了他丈母娘,保不准看见自己也是眉开眼笑的。

    “谢郡主关怀, 不过是小伤在身, 并没有大碍。”严之涣笑着回道,他倒有心套个近乎, 可按辈分来说, 他得叫晋安郡主一声姑婆, 到了裴蓁这, 就是一声小姑姑,他倒是不介意矮了几辈,可他琢磨着一个小娘总不会喜欢让人把她叫老才是。

    晋安郡主自认为不是一个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可听了严之涣这话, 不由怀疑自己的话是否说的太过婉转了些。

    “母亲,咱们先进去吧!”裴蓁拉了拉晋安郡主的袖子,严之涣的厚颜无耻她是有所领会的,倘若他不想走, 便是你直接撵人只怕他还会悠哉的往那一坐,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县主说的是,郡主还是先进雅间的好, 外面人来熙攘的,在冲撞了您。”严之涣一脸正色的说道,态度颇为殷勤,只差亲自扶了他认定的未来丈母娘进酒楼了。

    晋安郡主脸上的笑意顿了顿,随后轻轻点了下头,被簇拥着进了承云轩,上了二楼。

    严之涣极其自然的跟在了后面,进了裴六郎订的雅间,又招呼了小二过来点菜。

    “来时已经用过了晚膳,可莫要贪食,免得夜里积了食。”晋安郡主轻声说道,她身后随行的丫鬟轻手轻脚的上了前,把茶碗用和小二要来的热水滚了滚,这才提了茶壶斟了四碗茶。

    秦宝瞧那小丫鬟手脚麻利儿,不由想到刚刚他给他家主子斟的那盏茶,暗付道,沛国公府规矩大,太华县主又是养在德宗大长公主身边的,只怕更为讲究,日后郡王要是真娶了县主进门,他们可得注意些才好。

    “母亲尝尝这个海棠酥,外酥内软,莲茸馅也不是那么甜腻,倒比咱们府上做的强一些。”裴蓁拿着帕子垫着,小口的吃着,只是吃了一少半便已吃不下,便让人收拾了去。

    “要一碗杏仁露来给县主解解腻。”晋安郡主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这外面的吃食又哪里能比府里的好,也不过是吃个新鲜罢了。

    严之涣捏了一块海棠酥三两口就吃进了肚,他吃的快也没品出什么味来,就觉得软绵绵,也没什么酥不酥,只不过是见裴蓁说好,便附和着道:“是外酥内软,味道很是不错,县主要是喜欢,一会让他们装一匣子带回去。”

    “不必了,她不过是尝个新鲜罢了。”晋安郡主代替裴蓁开口婉拒。

    严之涣笑了一下,心里却打定主意,明个儿起让人日日送了承云轩的糕点到沛国公府去。

    晋安郡主把手上的盖碗放下,刚要打发人去瞧瞧软轿怎么还没抬过来,就听雅间的房门被敲响,小丫鬟便去开了门,见店小二又端了一碟糕点过来,便道:“这枣泥山药糕不是我们的,你送错了。”

    店小二陪着笑:“没送错,正是您这的,是有客人特意让店里小二去万兴斋买的,嘱咐送到您这里。”说完,便把托盘往小丫鬟手上一递,生怕她不要自己办砸了差事没了赏银。

    “怎么回事?”裴蓁见那小丫鬟在门口嘀咕了几句,又端了一托盘过来,便出声问了一句。

    “奴婢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那店小二就说是有人给咱们这雅间送了一碟糕点,还说是特意从万兴斋买来的。”这样来路不明的东西,当然没有人敢让晋安郡主和裴蓁入口了,小丫鬟说着,便想端了下去。

    “放那吧!”晋安郡主却是突然开了口。

    小丫鬟一怔,随后边把那碟子枣泥山药糕放在了桌子上。

    裴蓁也觉得有些奇怪,便把那碟点心伸手推得远了些,口中道:“枣泥山药糕倒是母亲惯来爱的,就不知是谁送的,也不留下个姓名。”

    “许是送错了。”晋安郡主淡声说道,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那碟枣泥山药糕上,随后又端起了茶盏,似乎并不好奇送来这碟糕点的是谁。

    饮进了半盏茶后,晋安郡主突然起了身,与裴蓁道:“你且在这等我,我稍后就回来。”

    女子总有些不方便的时候,裴蓁以为晋安郡主要去小解,便道:“那让丫鬟陪您过去。”酒楼里什么人都有,少不得有那不开眼的会冲撞到母亲。

    “不必了,让温妈妈陪我就是了。”晋安郡主摇了摇头,又对坐在墙角的小矮几上的温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温妈妈忙起了身:“老奴陪着郡主,县主只管放心就是了。”说着,便搀扶着晋安郡主出了雅间。

    晋安郡主出了雅阁,便四处望了望,见隔道间并没有来人,便搭了温妈妈的手掉头朝后走去,走过了四个雅间,便朝左一拐,又过了两个雅间,才在第三个雅间外站定。

    温妈妈原本还有些疑惑,等到了这脸上便闪过一丝慌色,刚要开口,便见雅间的门被由内朝外推开,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站在了门旁,身量颀长挺拔,一身玄色锦袍,面如冠玉,眼若寒星,眉宇之间因眼前的人露出几许惊喜之态。

    “阿姈。”

    “余二郎君。”温妈妈眼底是掩不住的慌色,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