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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掌兵,为了余家,这句话谁若是听不进去,少不得儿子又要心狠手辣一回了。”说道此处,余玄礼自嘲一笑,知他如今在母亲的心中只怕与畜生无异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余老夫人冷冷的望着次子,目光中带了森然之色,余家本就以兵权立足,若三十年不掌兵,余家又该以何在京中站稳脚跟。

    “余家人三十年不得掌兵,这才是保全余家之道,母亲,您难道还看不清楚余家现在的处境吗?”余玄礼无一丝惧色的望着余老夫人。

    余老夫人冷冷一笑:“是为了保全余家,还是为了你的私心?余家离了蜀地,你们兄弟只能长留京中,这才是你打的主意吧!我竟从来不知,我还生出了一个痴情种子来。”

    余玄礼听了此言,面色顿时一变,眼底流露出森冷的锋芒:“母亲何必牵连上旁人的身上,这是余家人的事,又有外人有何干系。”

    在余老夫人心中显然已认定了次子因一个女人而存了私心,认为长子的死皆源于这个私心,此时见余玄礼面上有怒色,不由连声讽笑,随后语气冷然的道:“我只问你一句,若圣人让你袭爵,你可愿让给敏哥儿?”不等余玄礼回话,余老夫人逼身上前,一字一顿的说道:“别忘记了,敏哥儿之父因谁而死,这是你欠敏哥儿的。”

    “您说错了,长兄是因自己的野心而亡。”余玄礼敛去怒意,淡声说道,言下之意他并不相欠长兄的嫡长子什么。

    “这么说你是不愿了?”余老夫人陡然一声怒喝。

    “母亲,难道只有大哥是您的儿子,敏哥儿是您的孙子,我们就什么也不是吗?”余老三已然听不下去,气的脸皮都直哆嗦,冷笑道:“便是敏哥儿在您膝下尽孝,难不成早几十年儿子们就不曾在您膝下承欢吗?”

    “闭嘴。”余玄礼低喝一声,单手负于身后,看着祠堂内一层层高垒的牌位,低笑出声,满腔悲凉,双目倏然一睁,望着余老夫人道:“母亲,我这一生除了阿姈不曾对不起任何人,我对得起这天地,不曾负过君恩,更对得起余家的列祖列宗,我活了半生,余下的日子您就让儿子为自己活一次吧!”

    余老夫人面露绝望之色,死死的抓着余玄礼道:“你就不肯退让一步吗?你大哥只有这么一个嫡子,二郎,那是你大哥唯一的嫡子。”她何尝不知自己的心是偏的,可人的心本来就是长偏了的,况且长子死于次子之手,哪怕她知道次子无错,也终究也无法一碗水端平。

    余玄礼眼底无半分动容之色,轻缓却坚定的把手从余老夫人的手中挣脱出来,目光落在老成国公的牌位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母亲,是人都有私心,您有您的私人,也允许儿子存一回私心吧!”他这前半生,因家族而活,他不曾辜负了自己身为余家儿郎应担负的责任,后半生,就让他自私一回,痛快的为自己活一场吧!

    第92章

    成国公死的无声无息, 葬礼也没有按照应有的规格而举办,匆匆就下了葬,显昭帝甚至不曾为其追封谥号, 这个风向已昭示了他对成国公的厌恶,在一众官员认为余家此次将退出朝堂重心的时候,显昭帝却下旨令余玄礼袭爵, 并认命他为禁卫军左统领,前者并不让人感到多少意外,而后者, 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闹不明白显昭帝到底是否真的厌弃了余家,若说不曾, 成国公寒酸的葬礼摆在那里,可若说厌弃,对于新出炉的成国公不可谓不信重, 若不然也不会认命他为禁卫军左统领。

    有那狭促的人顿时想到了余玄礼和裴公瑾的关系, 毕竟当年晋安郡主和余玄礼曾关系密切,如今这前情人和现任夫婿都在禁卫军任职,虽说一个是左统领,一个是总都统, 官衔上差了半级, 可实际上手上权利却相差不多,且如今余玄礼也是袭了爵的人,这两人碍于公务还得常常碰面, 真不知彼此是个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呵,打翻了醋坛子的滋味,裴公瑾当然知道晋安郡主和余玄礼曾经的关系,三人年岁相当,少年时又皆在京中长大,便是他和余玄礼来往不多,也曾在初春踏青之时见到过两人跨马同游,如今眼瞧着自己夫人昔日的情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碍于颜面不能冷言相对,这滋味还真是说不出的酸涩。

    余玄礼拱手一笑:“听闻沛国公府上六郎君不日将要大婚,不知余某可有幸前去观礼?”

    裴公瑾淡淡一笑,面上不露声色:“成国公客气了,您愿意参加小儿婚礼自是求之不得。”说话间,心里冷冷一笑,究竟是想看一眼旧情人,还是想要参加婚礼只怕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余玄礼嘴角微勾:“余某就在府中静待请帖了。”说罢,一抱拳,广袖一摆,转身离去,姿势端是潇洒无比,好似当年那个鲜衣怒马游遍京都的余二郎君又回来了一般。

    作为丈夫,裴公瑾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婿,若不然也不会与晋安郡主闹到如此地步,可有一点还是值得让人称赞,哪怕他知两人曾经的关系,在他与晋安郡主无数次的争吵中,也从未以此事来讥讽过晋安郡主,是以,与余玄礼这番对话,他亦不曾露出半点口风来。

    严之涣等着下月启程去蜀地赴职,临行前正好还能赶上裴六郎的婚礼,因离去往蜀地的日子越发的近了,他日日都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又见裴蓁小腹已有隆起之相,不免忧心,倒有些后悔自己如此之早去往蜀地。

    裴蓁烦他日日一副痴缠之态,因有孕在身,脾气日益渐长,稍有不顺便要闹起小性,严之涣见之更加放心不上,便想着等他走后请了晋安郡主过府照看一二,他本想着下朝后就去沛国公府一趟,不想竟瞧见了老丈人和新出炉的成国公叙话,两人言谈间颇为客套,一扭头,一个面上带着冷笑,一个等人走后往地上啐了一口,哪里还有半分适才的风度翩翩,在一扭头,又见围观众人窃窃私语,他听了几耳朵心里不免一惊,哪里想到晋安郡主与余玄礼还曾有旧。

    严之涣心里揣了心事,回府后也没如往日那般围着裴蓁打转,倒惹得她颇有些惊疑,不免朝他看了好几次,又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心里又觉得稀奇,索性下颚一扬,眯着眼,冷哼道:“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好与我开口吧!”

    严之涣口中喊冤,哪里是他做了亏心事,当然,若说亏心事也成,毕竟当时在蜀地是他逼得余玄礼动手弑兄,他若知自己岳母和余玄礼曾经有旧,行事必然会温和一些。

    裴蓁斜眼睨着他,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由冷笑一声,娇声呵斥:“还不说。”

    严之涣作为炙手可热的锦川王,除了近些时日让人眼红的圣眷之名在外,与之其名的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