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十暗卫,却还是将邢铎呵斥离开。
薛茝被劫之事乃是年华与舞元锴争执之后发生的, 但直至第二天晌午, 都未有消息传来。众人有些暗暗明白, 薛老若是落到了舞琛手里,怕是不会让他多挨过一个时辰的。薛茝于这场明争暗斗中,是攸关成败的关键。太子必得,舞琛必杀!
太子要亲自出去寻找时,阁老与公羊晴出面阻拦,直言舞琛狠毒,如今得了薛茝更是无所顾忌,难保不会胆大包天到对储君下手。然太子只拔剑指对二人,呵斥肃言道;“薛老于孤而言,不仅是有利之人。当初孤四请于他,便作了承诺。无论前路如何波折艰险,定能不忘初心听他忠心谏言,全他平生夙愿。如今舞家未除,变法之举未行,这天下只他一个薛茝能完成这震荡古今的大革变法!”
太子之意已决,无人敢再上前相劝。公羊晴秘密令人去找彼时正在市集街市陪伴师妹的鬼才公子,想与他商量应对之策。薛茝虽重要,但太子绝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舞雪檀此时正好来找公羊晴,见气氛不对那人似乎也是不在府中,联想到当下时局内心惴惴不安。但她知公羊晴必不会告诉她什么,于是暗暗询问了府中的人,并命人为她备了一匹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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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曾告诉她,那年父帅于金銮殿外苦跪四日夜请旨,除了一位谏官,满朝文武无人敢上前应上一声。师傅也曾经告诉过她,魏朝有一位变法之士,一身风骨忠胆宁死也不惧威权,血染魏皇的金殿龙椅,呈上呕心之思的二十一条强国之策。
“什么…故人?”她极力压抑着情绪,将指甲扣进肉里。
薛茝一身破烂装束,起身站立后,周围却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威势;“原魏国胥家军元帅胥仲宰,姑娘与他眉眼间有些神似。只是我那故友是个古板强硬的性子,姑娘七窍玲珑,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干系。”说完便不再盯着年华,看向年言阳,暗藏几缕欣赏之色;“你这位后生倒也是个聪明的人,只是四年前老人家我可是与鬼才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的。如今不过换副装束,你竟是不再识我,这几分傲气该压上一压的。”
年华对这薛茝尊敬感激,听他话语似是和父帅生前有些交情,先父故友便是长辈,更何况这位老先生的事迹确确实实令人敬佩。但此时师兄尚在身边,还不能暴露,快速平复了情绪。
年言阳听两人谈话,虽没有插口也未有神色变化,但眸中却是隐隐约约的诡芒。他这位师妹身上却是有很多东西要去慢慢细究的。此时听薛茝对他之言,便又立刻整理神情;“鬼才谢前辈赐教,日后定当谨记。”
“师兄你又是如何得知王一便是薛老的化名。”年华问出心中疑问。若是凭容貌早便认出来了,可见是薛茝最后的一句话才令年言阳认出此人。
年言阳回她语气却有些慎重;“此事说来话长,回府后我再与你细细解释。现下赶紧通知殿下薛老已被我们找到,命人速速前来接应。若是能通知到顾侯爷也可。”
殿下、侯爷。她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但师兄鲜有着急模样,想来这事应是急迫。听师兄这么说来,薛茝应也是在寻太子。可太子住在舞府乃是人尽皆知之事,这薛茝却是宁愿扮作乞丐也不直接寻到舞府。那便是要躲着什么了。
“二位可是要把老夫安排在何处?”薛茝却似一点也不着急,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舞府。”年言阳坚定语气回他。
薛茝若是进了舞府,最是安全。但舞府周围皆是舞琛的人,想要混进去极是不易。二人一商量,便打算让其扮作仆役藏在鬼才公子的轿中,这样便是无人敢察。可二人之前为图方便,将轿子留在市口并未带进。此番还需走出市集方可。
匆匆买了一套粗布衣衫让薛茝换上,三人便立刻往市口赶去。哪知只差百步的距离就生出了幺蛾子。
舞元锴被其父训斥一番后,心中郁闷不顺,捞了小厮出气也是不解。最后索性带了堆仆人来街上寻寻乐子。他气闷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年华引起的,心中不由恼恨。此时狭路相逢撞上了,便认为是老天开眼给他机会报仇来着。
年华怎也没有料到这冤家路窄,窄的实在是离奇。薛老躲的是舞家,她本也只是猜测。但方才老远看见舞元锴的一瞬,年言阳就立刻拉了薛老避在墙角,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年言阳本是情急之下与薛茝避了开来,但方一定心便又想到年华与那舞元锴过节之事。暗叫一声不好,立刻独自回到街面上寻找,却哪里还有年华的身影。
年华被舞元锴捆着扔到一处深巷角,期间未有一丝反抗。被舞元锴点了穴道倒是其次,她当时与舞元锴之间尚有一段距离,周围也都是人群,若是想逃凭她能力绰绰有余。可若是逃了,那舞元锴必会于周围寻找,届时薛老便有麻烦了。薛老于她胥家有恩,便是自己折损也是万万不能让他有事的。
第62章 舞府别院
舞元锴或许是觉得这墙角旮旯的还不够隐秘, 于是狠狠淬她几口唾沫后便又给年华套了层质感着实不怎么样的麻袋,由几位手下扛走。
再次见到些光亮时,感觉有些刺痛眼睛。被人猛点几下□□道解开, 她一张嘴便是;“舞元锴, 你他妈个人渣子败类。当众劫持良家女子,就不怕一个天雷滚滚劈在你和你老子头上么!”果然, 她这性子是一辈子要吃苦头的,说完便后悔了。此时再激怒他,无疑是蠢笨到家了。
舞元锴料到她的反应, 不过此时年华骂的越是难听, 他便越是高兴,正是说明自己占了上风。蹲下来看着地面上被紧紧束缚着的女子;“劫持良家女子?哼!爷早便告诉过你,在淮南谁才是真正的皇帝。我在大街上当众将你捆走,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 但可曾有谁为你抱声不平?他们不敢!臭丫头, 今日栽在我手里, 也是怨你倒霉。”
年华猜他必定是离了城,且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才敢这般有恃无恐。看看周围,屋中只得几张椅子和一张卧榻, 别的物件都没有。不由更是丧气一分。
舞元锴脸上伤痕还未好全,看着一张脸很是别扭, 见她打量周围便奸笑一声;“屋中一切我都命人搬离了。你这么诡计多端的, 本少爷不防着点怎好。自救这法子是不行了, 至于别人来救么?呵呵,倒是谁会在乎你。我看在那太子心中,你还当真是一点分量都没有。”那日若不是年华太过狡猾,何至于自家园子带了仆从也能被打成那般模样。虽是他轻薄在先,但太子却碍于父亲的威势不敢声张,看来这女子不过尔尔。否则他今日决计不会这么大胆的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