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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好?候云志难道比孤还吸引你不成?”

    年华却是无奈,主动轻啄一下他的唇。

    “以后还有机会,我不是多想出去的。倒是十三王已经开始有所动作,函寒关倒是小事,我是怕你这次回了帝都,以后的处境会越发艰难。”

    “十三王得了楚阳河的民心,又在朝中掌政一年多,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闲散王爷了。你这太子倒还不担心。我关心你,你却拿自己与候云志作比。我未见过他,怎知你二人谁好。”

    前面一番话说的一本正经,后面两句是年华故意挪愉他的。

    这人,到现在都不完全相信自己的情意,可是令她头疼。

    “孤自问天底下还没人能与孤相比。并非自负,而若是连这份自信都无,何以解忧天下。”

    禹珏尧说这话,半是与她玩笑,半是肃穆。尤其是那一句解忧天下,并非刻意,却仍是令人心胸一宽。

    年华心中却是丝丝心酸。

    这人永远把天下担在肩上,无论何时何地。其实她也有所察觉,这些时日他们一路见闻各地官制,法治。对禹珏尧来说,不,应当是对景穆太子来说,是一次深入的考察。

    他越发忙碌,但不是想如何对付候云志以及十三王,而是如何将所有考察之状,综合评定,躬省己身。

    她记得途中曾路过一州县,百姓生活为贪官所累,民不聊生。

    禹珏尧恼怒,当下便是雷霆之怒,撤官改制。

    见百姓生活稍安以后,他于县衙前一番感慨。

    “孤现今诚惶诚恐,上不能为君,下不能为民。居高墙之内,金瓦琉璃,民言不得天听。思之过之,与昔日亡魏有甚区别?!”

    她当时听后,只差感触落泪。

    君之大,当以民为先。他虽不是滚滚历史长河中最出色的君王,但这一份担当与气魄,便是弥足珍贵。

    她当时轻轻走到他身旁,执起他的手,十指紧扣。

    “人尚无完人,事怎会全备。古往今来,帝王将相几人为民?汝心至此,大禹之幸,天下之幸。”

    禹珏尧只点头与她相视一笑,意会不明。

    回忆至此,她不由清浅一笑,靠在他的胸前。

    “璟山十数年光阴变换,我都活得痴痴傻傻。直至遇见你,方才晓得许多道理。阿禹,我是个死心眼的人,这一生只心悦过你一人。你我以后,同甘苦,共患难。”

    她趁机说下这一番话,想再次表明心意,彻底让他心安。

    禹珏尧全身一震,似乎要放任自己沉沦在她的眸中。

    她说这一生只心悦他一人。

    原来真的如此,原来他二人之间从头至尾都没有其他人。

    自璟山下马车内一番纠缠交心后,他知她心中所想。

    但有时也会自己忧虑,她与年言阳十几年相处,可是真的没有对那鬼智之才动过心?又或者是其他人。

    每每思及此处,却是一半觉得可笑,一半觉得心堵。

    从前与舞雪檀在一起的时候,二人都是理智之人,有时甚至不像是恋人,只像是互有默契的盟友。

    曾经以为这就是爱情,像他这样的人,若是爱上了,大概就是如此平静。

    可是不然,爱情面前谁都是不堪一击的,容易垮掉。

    那日马车内他的行为,如今回想,只觉不可思议。二人竟在车内行了床纬之事,且投入深髓。

    或许这才是情意,这才是情动。

    心绪至此,他心中悸动,凝着她。忽而一拂手将案上东西一扫到旁,将她放上,便欺身而下。

    两月来,二人虽大半时日都同塌而寝,但禹珏尧向来是个自律之人,并不重欲,极少碰她。

    年华有时都忍不住问他怎么就是个柳下惠,却又觉的难为情,倒像是她很期待一样。

    但又转念一想,他向来心思重,又极其勤勉,自律至此,连男人的常欲都能拿来克制,当真不易。

    灯火阑珊,暖色烛影中只显出交缠的身影。

    如梦如幻,仿若一醒便是泡沫。

    翌日,年华起的有些晚了,干了一整晚坏事的某人已经不在床榻之侧。

    她自己梳洗了一番后才走出房门,只见邢铎立于房前。

    “你家主子哪里去了?”

    她开口随意一问,不想让人觉的她很黏糊。

    哪知邢铎却是有些表情复杂,拱手作揖。

    “主子他……他吩咐我们照看好姑娘,待三日后才可放姑娘进入函寒关。”

    “什么?!”

    年华大惊出口,神色登时便是严肃,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你们主子呢?!”

    “今日一早,就已经进函寒关了。”

    年华此时心情,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难怪他昨天晚上发了狠的要她,一直到晨晓才作罢。她还奇怪,他这次怎就这么不知魇足,直将她弄得全身一丝力气都无才肯作罢。

    “姑娘,主子此次入关,兹事体大。因而需处处小心才是。主子也是担心姑娘的,也不肯用迷药伤害姑娘身体。姑娘只在此安静候上三天便可。”

    邢铎后来说的话她三三两两的听了。邢铎以为她有怨意,可是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函寒关。

    禹珏尧必是独自前往的,暗卫她不知有没,但明面上的人肯定是没有的。否则,函寒关是进不去的。

    “那好,我等三天就是。但愿到时候你主子能安全回来吧。”

    她转身欲要重新回房,可转身前说的一句话却是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邢铎自然也是听出来了,但却聪明的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就这样,她被无缘无故的抛在这里了两天,直至第三天,有人来到。

    公羊晴与痴女是一同到达的。二人从北地而来,一路由顾家军将士护送。

    同时带来的,还有北地的战况。

    直至今日,年华才彻底晓得那时候禹珏尧是怎样的布局安排。

    舞元锴当时率领的数万南军因威潘的突然出现,而临阵倒戈,纷纷对准矛头于威望不高的新领主。

    可舞元锴狡诈异常,逃脱出来,想要回大营重整旗鼓。却是正巧碰上了大营被攻以及舞雪檀身死一幕。

    绝望之余,他只抢了舞雪檀的尸身离去。

    可不料的是,舞雪檀不知何时与威森勾结上,利用年华与胥锦,拖延时间,等来东军与西军。

    胥军本可将其一举击破,无奈最后却是留下了东西军的隐患。

    年言晨已死,胥军已经无力再战。顾珏暔便开拔了北征军,率领众将士深入腹地。

    羌军熟知地势,没有头领,并不与北征军硬碰,双方一时僵持不下。纵使兵数悬差,竟也是苦战了半月才彻底将其击破。

    而在这期间,舞元锴不容于双方,战火中被□□至死,连尸体都被被踏成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