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征,又可曾损失十万?”
“鬼才公子的意思是当年一战乃圣上与十三王矛盾的根源,以至后来的逼娶都是此中缘由引起。如今,十三王妃的去世只是一个节点。”
闫成文随声附和,似乎也弄懂了年言阳话中之意。
“白锦年此番前来,是想求得太子将白家从此事中拉出来。可这本是圣上与十三王之间的事,我们太子府也要掺和一脚?”
年华提出心中疑问,并不认为此事能与太子府有什么牵连。
话音刚落,外面却有人通传,说是太子有亲信要交于阁老。
齐阁老带着闫成文匆匆离开,只余下年华与年言阳。
“师兄,你刚才所说似乎有所保留。”
年华不急着离开,反倒是稳坐对着年言阳,不紧不慢的问出。
她的师兄她又怎会不了解。
年言阳只撇她一眼后,清淡笑意,悠然给自己斟一杯茶,后道:“阁老说话也留了三分,当年他是昭仁太子心腹,怎会不知晓真相。十万大军覆灭,何等机密,他都知道。你刚才一直不曾说话,不也是听出来了。”
年华无奈冲他笑笑,也执了一杯茶水,与他一敬后饮下。
“阁老这小老头一直看不惯我,对师兄倒是有几分忌惮的。我今日若不是将你请来了,他怕是什么都不愿意说的。说到底,白锦年的事太子府管与不管得由太子决定,你我只是谋参。”
“当年的事一定有蹊跷,可不管是关于谁的,都是十三王与圣上该操心的事。阁老已经摆明了态度,并不想多管。那师兄你呢?”
年华懂的这些,年言阳又怎会不懂,只是他思虑的却远非这些。
“管,为何不管。阁老不想太子追查当年的事,可太子又怎能轻易放下。一盘乱下的棋,端看谁剑走偏锋。只是这白锦年此次未免太蠢,白家此时最应当装聋作哑才是。他却跑来太子府,有些令人费解。”
他语气温和夹杂坚定,分析有度同时又揣摩了上意。年华暗暗佩服,自己到底还是不如他。可想着他说的话,却突然有道精光闪过头脑。
似乎就要抓住什么,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我知道了,知道白锦年为何如此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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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成文从清文院出来后,被人从背后叫住,他回头一看,流遥正端端站在他身后。
“闫公子可是刚从家父书房出来?”
闫成文转过身来,也不在意被人看见,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
“怎么,流遥小姐这是好奇了?可惜这些事情你一个姑娘家的还是不参与的好。”
流遥却不恼他的暗意讽刺,只轻撇嘴角似笑非笑,道:“闫公子难道就不想知道昭仁太子当年战死沙场的真相?又或者,十三王这些年来沉寂的原因?”
闫成文却不甚在意,轻甩衣袖,笑言:“这流瑶小姐深闺之中,竟还对这些事如此关心。可惜,这事你父阁老都不想关心,我又去平白添这些烦恼作甚。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置那环儿吧。”
说完,他欲要转身离去,却被身后女子的一句话给震住。
“闫公子在北地舂陵似乎也做了不少事情吧。”
流瑶盯着他,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的人,眸中自信可窥。
舞雪檀给她的书信中,可不仅仅是教她如何做法,倒还提了不少其他的东西。
那天晚上,她与环儿见面被这人发现。闫文成并未为难她,可这终究是个隐患。
“你若是有那胆子告诉殿下,自管去,闫某不会拦的。只是流瑶,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你能成为下一个舞雪檀?哼,那女人的心智你怕是一辈子都学不会。”
“你!”
流瑶看着闫成文远去的背影,愤然拧眉,却无奈嘴上功夫比不得人家。
她不会成为下一个舞雪檀,她只是流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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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着人备马车来到白府,事先派人通传了。到白府门口的时候,白府管家已经候着了。
白锦年在书房见的她。这白家的书房一如它的主人,给人大方整洁之感。
年华立在他的书架前,感叹这读书人到底是处处离不开几卷的。太子府的书房内多是卷宗奏章,不像这里,摆的都是诗集歌赋。
白锦年进门的时候,便看到她审视自己的书架。
“怎么,年女史也喜爱这些?若是不嫌弃,白某人倒是可以送与你几卷。”
年华回身,见白锦年一袭青色长衫,纶巾束发。
“白大人在家穿着倒是随意,这幅模样倒是看不出是个曾任几十万大军监军的人。只是未免有些单薄,还是注意些的好。”
白锦年只站在门口低头一笑,后几步入内室,亲自为年华倒了盏茶水。
“年女史此时前来,怕是为了今早白某在太子府说的事情吧。怎么,太子府的人可是商量出什么了?”
他如此一问,年华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先谢过他的茶水缓解尴尬一二,后才开口道。
“年华倒是好奇白大人的姐姐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竟令十三王念念不忘数年。即便如今已经不再人世,十三王也要将她冠以自己名氏。”
白锦年本负手站立,闻言身子一僵,嘴角扯出一些若有若无的苦笑。
“说到底都是孽缘,我白家势弱,无法比得上那公羊家和德家,才招至如此无端祸事。我那姐姐……年女史曾见过,不知女史是否还有印象?”
年华闻言却不惊诧,这和她预料的一样。
白锦年的姐姐尚在人间,所以他才会如此慌张的赶到太子府。否则以白锦年的才智,怎会不明白这事源不在白家,只是圣上与十三王的问题。
可若是这白家女尚在人家,被十三王知晓,那到时白家才算是真正的搅入祸端。
“她如今可在帝都?”
白锦年点点头,道;“找到她以后,我执意将家姐送回帝都,不忍她在外受苦。原想着这事已过数年,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不曾想,十三王竟将此事重提。”
年华听后一阵沉默,扶桌坐下,垂眸思忖。
“我原本不该插手这件事的,便是太子府也没有什么立场去管。可十三王这次不光是冲着当年逼娶之事,更多的是……”
“是致使一代贤良储君昭仁太子去世的那场战役。”
接下来的话,白锦年替她说了。
“你也猜到了?”
白锦年也顺势坐下,与她对面想看。
“不是猜到,是看出来了。真正致使十三王大变的,是那场由太子三王亲自指挥的战役。朝堂上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有猜测,只是一直未有证据罢了。”
年华原先只道将阁老的嘴给撬开了一些,却不想这姜还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