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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4
    对的,是禹珏沐。他今日几番冲击,其实真相是什么已然不重要,所幸,他懂得了什么才是最可贵,最不能丢弃的。

    顾珏暔算是个旁观者,没有当局迷,看的最清。

    这个故事里,昭仁恋上敌奸,为颓;七九王争功屠戮,为嗔;圣上猜疑绝情,为昏;四五王妒忌阴狠,为贪。

    谁无错,谁有错。没有判刑,可牢终是在心底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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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别给老子磨磨唧唧的,老娘璟山上糊弄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哪里撒尿呢!”

    年华逮着一路都想逃跑的樵夫,顺着他不情不愿指的方向赶去。可这个方向,也是烟雾火势最大的地方。

    “姑奶奶啊,你可饶了我啊。我这上有老的下有小的,你可不能这么害我,快些将解药给小的吧。前面…前面真得不能再走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火,迟早要人命的。我得回去通知乡里啊,让他们快些跑啊。”

    樵夫哭爹喊娘的求饶,年华却不为所动。她方才诈这人,偷偷在墙角搓了粒脏土掸子给他服下,告诉他这可是剧毒,只有到了地方才能给他解药。

    “你这樵夫倒是还有情有义,知道管顾些他人性命。也罢,只要我找到了地方,立刻放你回去一刻都不耽误。”

    樵夫哪里肯啊,但是任凭他再怎么说,年华都是不肯退步了,只烦乱呵斥他一句。

    “行了!你这是立功好不好!若是办好了,什么金山银山,金王银王的,太子都会赏你的。”

    樵夫一听金银,乍跳起来,虽还是不愿丢命,但到底是被安抚了一些。

    只是年华想不到,她以后要为这句话…负责。且是个大责….

    河道找到了,樵夫飞也似的想要逃走,却又被年华一把拉住。

    “我的祖奶奶,我不叫你姑奶奶了,祖奶奶行不行。怎么还说话不…不算话呢。你倒是放我走啊,我家里真是还有人呢。火太大了,迟早要烧到底下去的。”

    可年华抓着他,眼睛却愣愣的看着那干枯无水的河道,不敢相信这一幕。

    “水呢!我问你水呢!”

    顿时,所有的情绪决堤,她狰狞的模样几乎是想要将樵夫给撕裂了一般。眼前的事实几欲将她压垮,是那最后的一根稻草。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哭出来,可是经历过仲秋的瘟疫,她再也不能。任性,早已经不属于她。

    樵夫被她吓懵了,半晌蹦不出一个字来,双腿直哆嗦。

    “你知道我今天放弃了什么嘛!若是没水,我连我自己都能杀了谢罪,何况是你!你快告诉我,哪里有水,哪里有水!”

    樵夫被摇的脑袋都晃了疼了,可年华还是不停。

    这种感觉,仿若你做了一个可笑的决定,自以为高尚,却是两头皆空。

    既没水,也没能及时去找他。他妈的,连自责后悔都是个笑话

    “这…这河道每年旱地的时候才会去开。平日里都是上闸门堵上的,否则下雨时就会山体崩塌。这闸门,是要十几个汉子拿五道重绳在岸上拉开的。开…开不了啊!”

    开不了…

    这句话像是个石头,砸入湖底,噗通过后,带来的只有沉寂可怕。

    “咳咳咳!”

    樵夫被烟雾呛的已经瘫软在地上,年华放开了他,可是大火已经堵住了来路,他心中忧心着身体的□□,自怜自哀的竟是觉得全身无力,要不久于人世,自也无心跑了。

    “算了,算了。倒霉喽,看来今日是逃不出去了。我砍了一辈子的树,连死了也是被树烧起的。可怜哟,可怜哟。”

    “不,我们还有机会。”

    樵夫一下没听清,却又觉得刚刚就是有声音,向年华看去。只见后者一脸平静站在那里,视线从未离开过那道隐现的闸门。

    “这闸门是向上受力打开的。若是站在岸边,朝外发力,自然难如登天。可若是用力的方向对了,或许一个人,也能打开。”

    樵夫看看她,再看看那闸门,不知该不该相信,可他蠢笨了一辈子的脑袋,却在这时候难得聪明了一次,想到了一处关键,一下子又蹦跳起来。

    “那得要站在河道里才行哟,否则怎么向上用力。但闸门一开,河道畅通,那人可是要没命的。被水龙王冲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我知道。你走吧,赶紧逃命去吧。若你刚刚说的并非虚假之词,就回去告诉乡邻要避祸,也算积下一份功德。”

    此刻的年华,静的如一摊死水,眸中神采渐渐黯淡,只会盯着河道看,旁的什么都不管了。

    “避...水还是避火?”

    樵夫呆了,好半天才嘟囔出一句话来。他是蠢,但还不傻,怎会听不出年华话中的意思。

    “都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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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兄…兄长,珏沐之前多有错事,还请兄长责罚!”

    禹珏沐一下跪在禹珏尧面前,负荆请罪之状。禹祺霁一席话后,他最感自责的,就是对禹珏尧,这位他曾最钦佩,最敬爱的兄长。

    禹珏尧瞥他一眼,没有相扶,但也不显怒意,冷冷出口。

    “起来,回去太子府外跪着,莫要此时让外人看了笑话!”

    禹珏沐双目含泪,死死忍住,终是起身站到禹珏尧身后,不再动作。

    “哼,回去?我看你们今日谁也别想回了!给我上!生擒景穆,死要拿尸!谁若不服,便给本少主砍了!”

    暂时的平静过去,血腥重新登上舞台,闫成文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再次围拥而上。

    可是,他闫成文注定斗得过天,斗得过地,却斗不过景穆禹珏尧。

    黑衣人冲上来的那一刻,深林中再次沸腾,数不清的将士涌出来,仿照之前黑衣人的做法,将所有人围了起来。

    “怎么…怎么可能!”

    闫成文大骇震惊,看着这突来的变故。霍然,又悲怆大笑。

    “禹珏尧,你狠!竟然发现了。我潜伏自认毫无漏洞,怎么可能!”

    “毫无漏洞?依孤看来,未必吧。闫成文,那时孤与十三王放手不再纠缠此事,何尝不是给你提醒。你终归是皇家的人,同孤一样,没甚区别。孤觉察你有异后,向十三王讨要当年真相。他不肯相告,却开出了条件。”

    “十三王向孤保证,退出皇位之争,终身为臣,只要孤能放过你。可惜,你还是走了这条路,这条不归路!”

    禹珏尧一字一字的说,沉稳有力。而听得人却是已经几近崩溃。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宁愿不要皇位也要保我!我可是要害他的!他当年虽什么也没做,可是活下来就是罪!所有人都该死!”

    禹祺霁看着这样的闫成文,隐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