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告诉你。让你食素,也算是你尽了心意。待孩子生下来以后,若你埋怨,届时孤自会请罪。
一切的一切,孤都只盼你和孩子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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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染在清风院侍候,流瑶被放出来的消息是她第一个带给阁老的。并且去了清德院看望刚刚放出的流瑶。
其实年华在霞山的时候,让人将流瑶绑起来,但也顾虑到阁老的面子,所以只是囚禁,未有其他过分行为。
后众人从霞山而回,流瑶也被带回了太子府,不知被禹珏尧关在府中的哪个角落了,太子府之大,以阁老在府中的地位也是难以找到。
这次被放出来,也算是大幸。意染已经看到流瑶其实没有什么受宠的价值了,但想到她身后还有一个阁老,遂还是姐妹情深探望一番。
进了流瑶的屋子以后,她只见素日里鲜活的人半躺在床上,倚靠床榻,怏怏的一副落意模样。
“流瑶姐姐,意染来看你了。这是清风院小厨房做的甜羹,本是给殿下准备的,但是殿下临时进宫了。厨房里的妈妈就给我送过来了。我给你带了过来。”
意染一边说,一边将挎着的小篮子放在桌上。但是她说完以后,并没有人应声,她又回头一看,之间流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意染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端了一碗走到床榻边坐下,道;“姐姐莫要伤心,总归是出来了。以后还有阁老在,总会有姐姐出头的时候。”
流瑶脸色有些动容,张嘴尝了一口意染喂到嘴边的甜羹,咽下以后,才沉沉说了第一句话。
“是殿下的口味。不过做的有些甜了,殿下喜欢四分甜的就好,还有薏仁米子少放些,殿下这时节总是偏头痛,多吃了不好。”
意染听了,自是连连应下。心中却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这流瑶说到底也不过是婢女,仗了个阁老做父,就要她喂饭。
不过想归想,嘴上还是不落下的,心中思忖犹豫过后,才状似漫不经心道;“殿下最近都在清风院宿着,别处是一次都没去的,姐姐养好精神,也好提点妹妹怎么侍候主子更好。这殿下一直在清风院,我总怕自己顾不过来。”
第158章 夜色送别
“你说什么?殿下已经连着半月都没去那院子了?”
流瑶一下子有些精神在听到意染的话中之话后, 她这次被关押,其实心中将多半的原因都归咎在了年华的身上。本就对这女子恨意浓浓的她,现在可谓是恨之入骨了。
意染顺从的点点头, 道;“可不是嘛。那院的人还怀着孕呢,可殿下就算是在府里, 也决口不提她的性命。这不,今天舔着脸来清风院寻殿下了。但是咱们殿下不过和她待了半个时辰不到, 就入宫了。我进去一瞧, 那人躺在书房的榻子上,睡的蠢着呢,估计连殿下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流瑶一听,低头陷入深思。她心中来回掂量着意染的话中之意,顿时心乱如麻。但她跟在禹珏尧身边多年,怎会不了解他的习性。
禹珏尧待府中的那些良娣妃子,无不相敬有礼,客客气气的。那是从前有舞雪檀, 她知道殿下心中有这个女子, 且是分量不轻, 所以才对其他女人动不了心。
可是舞雪檀已经死了, 现在又来了个年华。
流瑶想, 既然年华能取代舞雪檀, 那么是不是同样也有人可以取代年华。
这世上本就没什么绝对的事情,当初她是婢女,不敢肖想的, 如今作为阁老的女儿,是不是会有些不同。她要寻着机会,把握住自己的未来。
“意染,我想着过几日可以到清风院帮忙,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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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落黄昏,不想自己这一觉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
她扶着身子起来,手却不小心触到身旁的一件物什,定睛一看,却是猛地吃惊,将那东西拿起来,在手中细细查看。
没错,是原来的那个。
这支定情木剑,当初不是让她赌气从窗子处甩了出去么?按理说,早应该找不到了,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她抬头四处张望,房间内空空无人,心头有些失望。再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剑,心绪纷乱,紧紧握住。
邢铎乃暗卫之首,耳力自是极好,在外面就听到了房内的动静。连忙应声,得了准许后才进屋。
年华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椅子上了,手中的小木剑一时忘了收起来,还一直握着。她唤邢铎过来,是想知道禹珏尧在哪里。可是邢铎却告诉她,殿下已经进宫了,最近琐事不少。
进宫…年华无奈酸涩一笑,想起这半月来她日日孤枕难眠。
她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女子,但是从前无论他多忙,总会抽空陪他,哪里会是像这次一般。他是太子,不会如她一般悠闲,这她从来都懂。所以,今日也决口不提这半月来的冷落。
但是,她总觉是哪里不一样了,莫名的心慌烦乱。
邢铎见她无话,便将禹珏尧吩咐自己的事情给她转述。
“殿下说姑娘最近身子不便,但是小郡王今夜就要离京了,恐以后见面机会不多,特让属下来提醒一下姑娘,是否要相送一程。”
“今夜就离开,为何赶的这么紧?”
年华有些惊诧,这禹珏沐被赦免了她是知道的,但是要离京也不至于如此赶吧。
“殿下说,恐夜长梦多。以后的京城只会更乱,小郡王早早离去也好。”
年华叹一口气,嘱咐邢铎备上马车,自己在这里稍等片刻。
北地的事情无法收拾局面,以后诡谲风云确实只会越来越多。若到时候真的要再次出兵,舂陵的胜算又有多少?
她压下心头的种种想法,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自觉的抚上肚子。
她已经决定,不论未来如何,她都不会放弃肚中的孩子。这个小生命,已经与她融为一体,它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任何人无法剥夺。
夜色深重,城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对儿年轻夫妇,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雾色中,另一辆马车徐徐驶来,同样在城门口停下。一素衣斗篷女子被人从马车上搀着下车。
“邢铎,你在此处守着吧,我与他们想来说不了几句话,不能耽搁了他们行程。”
“是。”
邢铎将她小心翼翼的扶下车以后,遂就留在了车边,不再上前。年华一个人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前去与故人作别。
哪知道楚妙玉怀中的孩子不知怎么了,竟突然醒来哇哇啼叫,楚妙玉连忙轻轻摇晃他,欲要再次哄他入睡。
“给我抱抱吧。”
年华正好此时